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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墓玄棺,面具下的千年脸

幽冥灯的绿光在密林中蜿蜒如鬼火,面具人拖着陆昭月穿过层层禁制,脚下的青苔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红蛇在她腕间疯狂扭动,赤霄则在识海里炸毛:「女主人!这下面怨气好重!快用混沌莲护身!」

她刚运转灵力,胸口的玉佩突然发烫——那是谢清绝送她的护身玉佩,此刻正散发出微弱的冰蓝光芒,勉强抵御着下方涌来的阴寒之气。面具人似乎察觉到玉佩的异样,脚步顿了顿,青铜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谢清绝那点小把戏,也想阻拦我?」

石阶尽头是一座空旷的石室,西壁刻满残缺的符文,中央矗立着一口黑玉棺椁。棺椁上雕刻着繁复的莲纹,却在莲心处嵌着一枚血色晶石,赫然与陆昭月掌心的内丹同源。

「这是……」陆昭月伸手触碰棺椁,混沌莲的灵力刚一注入,棺盖上的莲纹突然亮起,映出千年前那玄衣女子的虚影。女子手持赤霄剑,眼神悲悯地望向她,唇瓣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在说什么?」陆昭月急切地追问,识海中的赤霄却突然惊呼:「是主人的娘亲!千年前的圣女!」

面具人猛地抬手,幽冥灯的绿光射向棺椁,血色晶石应声而碎!玄衣女子的虚影瞬间黯淡,陆昭月只觉心口一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强行切断。「你做什么?!」她转身怒视面具人,却见他缓缓摘下了青铜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眉骨高耸,鼻梁挺首,唯独左眼缠着绷带,露出的右眼瞳孔竟是诡异的赤红色。这张脸与谢清绝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与沧桑。「千年前,她为了救谢清绝,以自身为祭种了蚀心蛊,」面具人指尖划过棺椁上的剑痕,声音沙哑,「可谢清绝呢?他竟为了所谓的仙途,封印了她的魂魄!」

「不可能!」陆昭月后退一步,想起谢清绝心声里的痛苦,「师尊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你问问他便知。」面具人突然抬手,一道黑气打入她眉心。陆昭月只觉识海剧痛,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千年前的圣女跪在血月之下,谢清绝(千年前的模样)手持赤霄剑,剑尖抵在她心口,而玄尘子站在一旁冷笑。

「住手!」一声怒喝从石室入口传来。谢清绝扶着石壁踉跄而入,月白法袍浸透鲜血,却依旧强行运转灵力,冰蓝色的剑气压得石室符文滋滋作响。他看到面具人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谢……谢渊?你没死?」

「死?」被称作谢渊的男人狂笑起来,扯开左眼的绷带——那里并非空洞,而是一枚跳动着赤红色火焰的蛊虫,「我被你封在这禁地千年,靠着蚀心蛊的怨气苟活,怎么舍得死?」

陆昭月震惊地看着谢渊眼中的蛊虫,又看向谢清绝:「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年前……」

「昭月,别信他!」谢清绝猛地咳出一口血,却挡在她身前,「当年是玄尘子设计,娘亲她……」

「够了!」谢渊猛地拍出一掌,幽冥灯的绿光与蚀心蛊的黑气交织,形成一道狰狞的鬼爪,「今天我就要解开圣女的封印,让她看看你这个好儿子,是如何护着混沌莲宿主,忘了她的牺牲!」

他话音未落,黑玉棺椁突然剧烈震动,棺盖上的莲纹竟渗出血色!陆昭月腕间的红蛇突然挣脱束缚,飞入棺椁缝隙,紧接着,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石室——赤霄剑竟从她识海飞出,自动插入棺盖的莲心处!

「赤霄?!」谢清绝和谢渊同时惊呼。只见赤霄剑爆发出万丈红光,与红蛇的妖力、混沌莲的灵力共鸣,黑玉棺椁应声而开!

棺内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枚碎裂的玉简和一件叠放整齐的玄衣。陆昭月捡起玉简,灵力注入的瞬间,千年前的画面终于完整——

圣女为救年少的谢清绝,自愿种下蚀心蛊,却被玄尘子暗中替换了蛊虫,变成了可以操控的母蛊。谢清绝发现真相后,为保护娘亲,不得不假意封印她的魂魄,实则将她的残魂封入赤霄剑,而谢渊(当时的弟弟)因误触蛊阵,被玄尘子种下变异的蚀心蛊,扔进禁地自生自灭。

「原来……是这样……」陆昭月看着玉简中圣女温柔的眼神,又看看眼前对峙的兄弟,眼眶突然。谢清绝的心声在她识海里响起,带着千年的悔恨:「娘亲……对不起……昭月,我不该瞒你……」

谢渊看着空棺,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茫然:「不可能……娘亲呢?」

就在此时,石室顶部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玄尘子的声音透过禁制传来:「谢清绝,陆昭月,你们果然在后山禁地!太上长老有令,即刻将你们……」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惨叫,紧接着是兵刃相接的声音。

谢清绝脸色一变:「是玄尘子!他想趁乱灭口!」

谢渊猛地看向陆昭月:「混沌莲宿主,只有你能净化蚀心蛊的怨气!跟我来!」他突然抓起玉简,转身朝石室深处跑去。陆昭月看向谢清绝,后者点头道:「跟上他,我来殿后!」

三人刚穿过石室后的暗门,头顶的禁制就轰然炸裂。玄尘子带着数位长老冲入,看到空棺时脸色铁青:「该死!谢渊那孽种居然没死!」

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的墓道,墙壁上刻着日月交替的图案。谢渊一边跑一边解释:「这是轮回道,当年娘亲布下的阵法,只有混沌莲能激活……」

话音未落,墓道尽头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陆昭月只觉胸口的混沌莲疯狂跳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白光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千年前的玄衣圣女!她的身体半透明,眼中却含着泪水,温柔地看着陆昭月:「孩子,你终于来了……」

「娘……娘亲?!」谢清绝和谢渊同时怔住。

圣女的目光扫过兄弟二人,最后落在陆昭月掌心的内丹上:「蚀心蛊的根源,在千年前的血月祭坛……」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开始消散,「去那里,找到真正的……」

她的话没说完,整个墓道突然剧烈震动。玄尘子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手中提着染血的长剑:「谢清绝,交出混沌莲宿主,饶你不死!」

谢渊猛地将玉简塞给陆昭月:「走!从轮回道出去!」他转身祭出幽冥灯,与玄尘子战在一起。谢清绝拉住陆昭月的手,朝白光深处跑去:「昭月,相信我!」

白光越来越强,陆昭月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又重组,再次睁眼时,竟出现在寒潭边。竹屋依旧,寒潭冰封,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但手中的玉简和腕间的红蛇都在提醒她,刚刚的一切真实发生过。

「师尊,」她转身看向谢清绝,却发现他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角不断溢出黑血,「你怎么了?」

谢清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声却充满痛苦:「蚀心蛊……发作了……玄尘子刚才……趁机加强了蛊毒……」他突然咳出一大口黑血,身体摇摇欲坠,「昭月,去血月祭坛……找到娘亲说的东西……别管我……」

「我不会丢下你!」陆昭月急忙拿出血色内丹,却发现内丹上的锁纹正在消失,「这内丹……」

「没用的,」谢清绝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让她心碎,「这内丹是娘亲用魂魄温养的……现在她魂魄消散……」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缓缓倒下。

就在这时,赤霄剑突然飞到陆昭月面前,剑身剧烈震动,映出圣女最后的残魂:「孩子,带他去血月祭坛,那里有能救他的东西……还有,小心……」

残魂的影像消失,赤霄剑掉落在地。陆昭月抱起谢清绝,泪水模糊了视线。血月祭坛在哪里?圣女说的“真正的东西”是什么?玄尘子和谢渊的战斗结果如何?还有,蚀心蛊的真正根源到底是什么?

寒潭的冰层突然再次裂开,这一次涌出的不是红蛇,而是无数条漆黑的蛊虫,它们盘旋在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月图案。陆昭月抬头望去,只见遥远的天际,一轮诡异的血月正在缓缓升起,将整个玄霄宗笼罩在一片妖异的红光之中。

她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前往血月祭坛的路,必定布满荆棘与未知。谢清绝的性命,千年前的真相,还有混沌莲的宿命,都系于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