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的黑暗如实质般挤压着神识,陆昭月持剑劈开虚无之噬时,剑身上的破虚神图突然渗出金光。光纹在黑暗中勾勒出一座悬浮的石台,台上躺着被虚无黑茧包裹的婴儿,眉心那枚双莲印记正与她眉心的光纹共振,发出无声的啼哭。
「那是……」谢渊的绿光莲子在神墟中格外刺眼,莲子光芒触及黑茧,竟映出万年前曦和神袍上的星图——婴儿周身漂浮的十二片光瓣,正是星图中缺失的「轮回之瓣」。恶念圣女狂笑着将原初虚无核按在黑茧上,核中涌出的暗芒瞬间侵蚀了三片光瓣:「第十二次轮回的祭品,该醒了!」
黑茧应声裂开,婴儿睁开眼,瞳孔竟是纯粹的虚无之色。陆昭月猛地想起曦和残念中的画面——混沌初开时,双生莲籽本是十二瓣合一的「原初莲」,因吸收虚无之力分裂为混沌莲与劫莲。而这婴儿,正是被曦和封印的原初莲本源化身,每一次天道轮回,都在为唤醒它积蓄力量。
「住手!」谢清绝/墨渊的魂魄在剑中觉醒,剑身爆发出双色莲火。火光照亮神墟深处,可见无数破碎神格围绕石台旋转,每格都刻着前十二次轮回中混沌莲宿主的名字——陆昭月的名字赫然在第十二格,且与婴儿眉心的印记产生宿命般的共鸣。
婴儿突然啼哭,虚无之力化作海啸。陆昭月将长剑插入石台,十二片光瓣应声飞起,分别融入她与谢清绝/墨渊体内。第一瓣光纹在她识海展开记忆:第一次轮回中,混沌莲宿主为护劫莲被虚无吞噬;第二瓣显示曦和以神格封印原初莲时,特意留下十二次轮回的破局之机……
「原来十二次轮回不是诅咒,是救赎!」陆昭月看向婴儿,发现它的虚无瞳孔中竟映出曦和的残影。恶念圣女见状,立刻将原初虚无核塞入婴儿口中:「管它是诅咒还是救赎,只要原初莲化为虚无之主,吾便能摆脱天道控制!」
婴儿吞下核的瞬间,神墟开始崩塌。陆昭月感到十二瓣光纹在体内共鸣,竟在丹田凝成一枚十二色莲台。谢清绝/墨渊的魂魄从剑中飞出,与她的魂魄在莲台上交叠,化作曦和当年未能完成的「破虚神印」——印纹中心,正是婴儿眉心的双莲图案。
「以吾十二世轮回之力,解!」陆昭月双手结印,神印爆发出创世之光。光中浮现出前十一世宿主的虚影,他们将力量注入神印,竟在婴儿体内照出被封印的曦和神念:「第十二世宿主,唯有以原初莲之心自刎,方能斩断虚无之链……」
「不!」谢清绝/墨渊猛地挡在陆昭月身前,「吾不准你再牺牲!」他的魂魄与战神残魂彻底融合,竟在神墟中重塑战神神躯,手中劫莲之锋吸收十二色莲台的力量,化作能劈开轮回的「终焉之剑」。婴儿看着他,虚无瞳孔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清明,竟伸出小手握住剑身。
终焉之剑发出悲鸣,剑刃上浮现出十二道裂痕。陆昭月突然明白曦和的深意——十二次轮回的真正目的,不是献祭原初莲,而是让第十二世宿主与战神在神墟中觉醒,以双莲共鸣之力净化虚无之核。她将神印按在婴儿眉心,十二色莲台与终焉之剑同时爆发出毁灭之光。
「不可能!」恶念圣女被光流震飞,原初虚无核从婴儿口中弹出,竟裂成十二枚光珠。每珠都映出前十一世宿主的笑脸,最后一珠则是陆昭月与谢清绝/墨渊的合影。婴儿看着光珠,突然啼哭着扑向陆昭月,虚无瞳孔化作双莲印记,与她眉心的光纹合二为一。
神墟的黑暗开始退散,露出云层后真正的混沌本源。曦和的神躯在本源中缓缓凝聚,他看着融合的双莲宿主,手中展开最后一卷神谕:「十二轮回毕,原初莲归位,天道……」话未说完,原初虚无核突然爆炸,无数虚无之噬从核中涌出,竟在混沌本源中凝成新的神颜——那神颜没有五官,却在眉心嵌着十二枚破碎的光珠。
「原来如此……」陆昭月看着新神颜,终于明白十二次轮回的终极真相,「天道之主并非曦和,而是原初虚无核吸收轮回力量所化!」谢清绝/墨渊挥出终焉之剑,剑刃却在触及新神颜时被光珠反弹,每颗光珠都对应着一道无法斩断的轮回因果。
婴儿突然从陆昭月怀中飞出,双莲印记爆发出净化之光。光中映出前十一世宿主的残魂,他们手拉手组成光链,竟将十二枚光珠从新神颜中剥离。新神颜发出怒吼,虚无之噬化作万千触手,缠向婴儿与陆昭月。
曦和猛地将神谕卷入光链:「以吾残躯为引,送你们离开!」神躯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将陆昭月、谢清绝/墨渊与婴儿传送出神墟。恶念圣女趁机抓住一枚光珠,消失在虚无裂缝中,临走前留下疯狂的诅咒:「第十二次轮回的胜利者,等着被虚无吞噬吧!」
传送光芒散去时,三人立于血色莲海之上。新莲己完全绽放,十二片花瓣分别刻着十二次轮回的神谕,花心躺着的正是那名婴儿,此刻己沉沉睡去,眉心双莲印记化作胎记。谢清绝/墨渊伸手触碰花瓣,竟在第十二瓣上看见尚未写完的预言:「轮回终末,唯有……」
「唯有什么?」陆昭月抱起婴儿,发现它脖颈间挂着一枚银色鳞片,鳞片上刻着与衔烛龙相同的纹路。莲海深处传来水声,衔烛龙的残魂化作光流融入鳞片:「鳞片里……藏着曦和未说完的话……但需以……」话未说完,鳞片突然飞入婴儿口中。
婴儿在梦中啼哭,双莲胎记爆发出柔和光芒。陆昭月看着莲心的预言残句,又看向谢清绝/墨渊融合的神躯,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眉心的光纹与婴儿的胎记产生共鸣,竟在识海深处打开一道新的记忆之门——门后,是第十二次轮回结束后,本该毁灭的三界,却出现了一个由虚无之噬构成的新天道。
「清绝,」陆昭月握紧他的手,「曦和的预言恐怕是……轮回终末,唯有毁灭方能新生。」谢清绝/墨渊低头看向婴儿,战神的威严与谢清绝的温柔在眼中交织:「若新生需要毁灭,吾便陪你打碎这虚无天道。」
血色莲海突然开始下沉,露出海底深处的「归墟」。归墟中央立着一块无字石碑,碑下埋着的正是曦和神谕的最后一块碎片。婴儿突然睁眼,双莲胎记爆发出十二色光芒,石碑应声裂开,碎片飞入陆昭月手中,上面只有西个古字:
「莲心自刎」
下一刻,归墟中涌出无尽的虚无之噬,竟在他们身后凝成恶念圣女的身影,她手中握着那枚偷来的光珠,光珠中赫然映出陆昭月自刎的画面。婴儿啼哭不止,双莲胎记与碎片共鸣,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通往归墟核心的血径,而在血径尽头,沉睡着的正是被十二次轮回力量滋养的原初虚无之源。
陆昭月看着碎片上的字,又看看怀中的婴儿,终于明白第十二次轮回的真正使命——不是拯救三界,而是作为原初莲的容器,以自刎之刑彻底净化虚无之源。谢清绝/墨渊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猛地将她护在身后,终焉之剑爆发出决绝的光芒:「吾宁肯与虚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归墟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原初虚无之源开始苏醒,而恶念圣女高举光珠,狂笑声响彻血色莲海:「第十二世宿主,准备好迎接轮回的终焉了吗?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她的话音未落,婴儿突然从陆昭月怀中飞出,双莲胎记与终焉之剑共鸣,竟在虚空中凝成一把能斩断因果的「终末之镰」,镰刃上刻着的,正是「莲心自刎」的逆咒。
陆昭月看着终末之镰,又看向谢清绝/墨渊眼中的坚定,终于握紧碎片,轻声道:「清绝,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血色莲海彻底沉入归墟,十二色莲火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她眉心逐渐清晰的自刎咒纹,而在咒纹深处,藏着一个连曦和都未曾预料到的变数——那名婴儿的真实身份,并非原初莲的化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