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和父亲坐在沙发上寒暄了几句。
片刻后云父有些失落道:“你们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住,这里不好吗?还是你们不想跟我们一起住啊?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说的。”
云砚前几天就找了自家另一处较为偏僻的房子,打算明天搬和序迟过去住。
毕竟现在他们的要做的事和处境都不容乐观,为了不连累到其他人,还是先暂时离开为好。
云母听到这话也坐了下来,用手肘怼了怼自已老公。小声嘀咕:“你这么问孩子压力多大啊!”
随后对两人意味深长道:“本来还说先不告诉你我们回来了,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是你们给了我们惊喜。”
“说吧,突然想着搬出去是开窍了想好好练功了,还是方便你们带对象回来啊?爸妈呢不是什么传统的人,你们想带没问题,就是不要太过就行。”
云父也怼怼了她,低声道:“哎,你这么问压力就不大了?”
云砚眉眼微弯,“爸妈,别担心,我们只是练到了瓶颈期,希望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什么瓶颈可以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给你们一点建议呢。”虽然云父母志不在此,但能力也不差。
“嗯……”
还没等云砚说出什么,序迟就凑过去轻声道:“叔叔阿姨,哥哥不是快要到期了吗?估计是想开窍了,他不好意思跟你们说。”
云母有些兴奋,“真的!那你一起过去方便吗?”
序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我非要跟着去的,不然谁跟您同步消息啊。”
云母欢喜地抱抱他,“小迟真懂事!”
放开序迟后,她起身拍拍云砚的肩,“明天就要搬了,抓紧去收拾东西啊,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人一起上了楼,云砚忍不住问:“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序迟挑眉浅笑,“没说什么啊。”
云砚轻哼一声,“走吧,画画去。”
“好啊好啊。”序迟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两人回到书房,序迟展开双翼满怀期待道:“哥哥画吧。”
“就这?你原形就长这样吗?”云砚无语。
“我现在只能唤出翅膀嘛,一半原形也是原形啊,哥哥将就一下呗。”序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算了,单看这凤凰翼其实就已经够美了,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
他让人站在面前,自已拿着笔在眼前衡量着尺寸,随后开始在画板上认真作画。
十几分钟之后,序迟有些站不住了,下意识想挪动位置。
“站着别动。”云砚抬头制止。
又过了将近半小时,父母在楼下喊两人吃饭,云砚才收起画笔,“好了。”
序迟收起双翼,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脚,快步上前查看。
“哥哥画的肯定很好……”他怔愣地眨了眨双眼,看到画板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已眼花了。
只见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圈下方,连接着十分顺滑的线条,腿脚呈大字,手部蜿蜒悬在胸前,背后是展开的弯折线条,曲线之下还画了许多竖条,作为羽翼。
好一个“栩栩如生”的火柴人。
“嗯,我觉得得还不错。”云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序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学了画画,反正表演是肯定学了……
第二天,两人在父母的帮忙下,顺利搬了家。
现在鸟族那边果然如他们所说,凤凰背叛鸟族的消息铺天盖地,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斥责之声。
更有有心之人传出凤凰之力其实可以通过特殊方法实现转移,目前已经有人大喊希望将凤凰之力转给肖冥,以便更好地守护鸟族了。
“我猜他们下一步动作就是要给他们洗脑了。”序迟对此十分淡然,仿佛处于舆论中心的人不是他。
他都不在意,云砚也正好顺势看看族长究竟要做什么,“用不了两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各族,到时候我们的行踪肯定会有更多人知道,还可能会有人直接找上门。”
云父母工作繁忙,时常要在外奔走,明天他们就又要出门了。房子空着,他们就顺便给其他的叔叔阿姨放了假,所以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因此受到骚扰。
序迟两眼一闭躺在沙发上,微微扬起唇角,“这那么偏僻,有人进来然后不小心迷路了出不去也很正常的吧。”
云砚不置可否。
序迟又道:“现在我们安心守株待兔,等他们被人捧到最高的时候,再敲碎他们的基底。哎呀,想想就觉得很精彩。”
云砚深知这才是他的本性,但他还是真心觉得这人不去当演员可惜了。要是演个反派,以他这么优越的外形,肯定能随机迷死好几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路人。
“你想过事情解决之后要做什么吗?”云砚顺便一问。
序迟闻言迅速坐直,眨巴着双眼、无辜地看着他,“嗯?哥哥是嫌我好吃懒做了?”
云砚:“没有,只是觉得你挺适合当个演员的。”
“哦。那我要哥哥陪我一起。”序迟这会又乖巧得像一只大狗狗。
云砚看着他没说话,有时候他真分不清序迟到底是个小孩还是一个成年男性。
目前各种族的寿命都很长,任务结束之后云砚总有离开的一天,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他应该有自已的生活。
云砚引导道:“或许是因为你的凤凰之力,让你不像其他孩子一样,从见到你开始,我就能感受到不管是你的心理还是能力都在逐渐变强。这件事过后,你可以自已试着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序迟眼眸低垂,“干嘛说得好像哥哥以后就不在了一样。”
云砚抬手揉揉他黑乎乎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收回手时,指尖不小心划过他的脸侧,带来一阵冰凉。
下一瞬他的手就被人抓住,序迟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哥哥你身上好烫,发烧了吗?”
云砚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已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由内而外的燥热。
序迟看着他脸上逐渐泛起的薄红,直觉不对,“哥哥,你是不是到期了?”
云砚没经历过,也不知道这期会有如此奇怪的感受,“可能吧。”
序迟将他打横抱起,“我先送你回房间。”
云砚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激起一阵酥麻,序迟的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序迟脑子一片空白,小心翼翼将人放到床上后又拿了几个退烧贴给他贴上降温。
云砚迷乱之中抓过他的手贴到了自已脸上,似乎是觉得这个温度很舒服。
序迟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云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