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团顶楼会议室，宋云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晨光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定制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每一处线条都透着精雕细琢的完美。
“宋总，这是城南那两具尸体的初步报告。”宋秘书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有条不紊地汇报着，“经确认，死者是职业杀手‘黑鲨’和他的同伙。死因判定为溺水，仔细检查后发现，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宋秘书微微停顿，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从死者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生前可能遭遇了极其惊悚的事情，受到强烈刺激，致使车辆失控，最终坠入瓯江。”
宋云舟听闻，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在 “职业杀手‘黑鲨’” 这几个字上停留了一秒。
"他最后接的任务是什么？"宋云舟合上文件，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宋秘书滑动平板电脑："根据暗网记录，是一千万买一个右脸有伤疤的女人。"他顿了顿，"目标特征...与太太高度吻合。"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宋云舟的指节在文件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
"查清楚雇主。"他站起身，整了整袖口，"另外，准备一份颜安青的详细资料，越全面越好。"
宋秘书迅速记下，忍不住问道："是为了沈小姐吗？"
宋云舟的眼神骤然变冷："你问题太多了。"
说完，宋云舟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凝，追问道：“方梨母亲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宋秘书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将信封递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宋总，这件事我正想跟您请示。您瞧，这信封上的地址——青石路666号，沈宅，竟然是沈家老宅的地址，也是沈小姐小时候的住所。”
什么？沈家老宅的地址！
宋云舟心头一震。
方梨把信封交给他的时候，他并未仔细查看。
此刻，宋云舟的指尖在信封上骤然收紧，牛皮纸在他掌心里发出细微的脆响。落地窗外，A城的钢铁森林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却不及他此刻眼神的万分之一冷冽。
"沈家老宅？"他缓缓重复这西个字，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宋秘书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是的，信封上的地址确实是沈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宅。"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宋云舟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金边。他想起方梨与沈知念那七八分相似的面容，想起沈老爷子风流成性的人尽皆知，想起卉姨过世后沈家那些层出不穷的桃色新闻...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查清楚沈家所有私生子女的资料。"宋云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特别是...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的。"
宋秘书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跟随宋云舟七年，自然明白这个命令背后的含义。如果方梨真是沈家的血脉，那她与沈知念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个认知让宋秘书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偷瞄了一眼老板的表情，
宋云舟正凝视着窗外，下颚线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阳光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还有，"宋云舟突然转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会议桌，"查查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的。"
宋秘书一愣：“……”
"今早方梨收到一条短信。"宋云舟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来自一位颜先生。"
虽然短信内容仅有一个“颜”字，可不知为何，宋云舟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强烈的首觉，他笃定，这个“颜”所指代的必定是个男人。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宋秘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从未见过宋云舟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哪怕是沈知念，也从未得到过这样全方位的"关注"。
"我马上去办。"宋秘书低头记录，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沈小姐刚才又来电话，说身体不舒服..."
宋云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让陈医生再去看看。"他系上西装扣子，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晚上再去看她。"
宋秘书暗自咋舌。这要是放在以前，只要沈小姐一个电话，宋总再重要的会议都会推掉。如今却...
走出会议室，宋云舟扯松领带，眼前闪过方梨今早站在楼梯上的模样，宽松的睡衣掩不住锁骨处的蓝斑，那是夏家的标记，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如今，这个女人似乎又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颜先生有了牵扯…
手机震动起来，沈知念发来一张自拍。她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裙，胸前春光微露，蓝钻项链熠熠生辉，配文：【云舟哥，我乖乖吃药了，想你～】
宋云舟面无表情地锁上屏幕。他想起昨晚沈知念在他身上时迷离的眼神，与方梨被他按在窗台上颤抖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清冷如月。
他本该选择念念的，那个自小就如小尾巴般跟在他身后，甜甜唤着“云舟哥”的女孩；那个在他深陷人生泥沼，处于最黑暗无助时刻，如同一束光般给予他温暖慰藉的女孩。念念的存在，于他而言，本就是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可每次能量暴走时，只有方梨的血能让他平静…
现在，她们又极有可能是姐妹…
电梯首达地下车库，宋云舟坐进迈巴赫后座，扯开领带深吸一口气。
车窗外，城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去基金会。"他突然对司机说，"别通知太太。"
他有点想她了，想去看看她在画室的样子。
……
秦管家将玛莎拉蒂缓缓停在宋氏艺术基金会门前，后视镜里映出方梨苍白的脸色。她今天特意穿了高领衬衫，遮住锁骨处那个诡异的蓝斑和宋云舟留下的痕迹。
”太太，到了。”秦管家声音恭敬，浑浊的眼珠却紧盯着她左手腕上的青玉镯，“宋总吩咐，您下午六点前要回别墅。”
方梨指尖无意识地着五瓣花印记，那里今早格外灼热。”知道了。”她推开车门，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基金会的大理石台阶上，几个工作人员正交头接耳。方梨走过时，议论声戛然而止，但那些探究的目光像蛛网般黏在她背上。艳照门的余波还未平息，更何况昨晚沈知念又发了条朋友圈——宋云舟陪她在酒店挑选婚纱配饰的合影。
画室的阁楼里，方梨反锁上门，立刻从包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新闻报纸。
这份报纸，是她刚刚从饭桌旁的报架上悄悄抽取出来的。
宋云舟有每天读报的习惯，秦管家会整理最近半个月的报纸放在桌旁，方便宋云舟随时翻阅。
瓯江浮尸案的报道被她用红笔圈出重点：“死者右手缺失中指，疑似职业杀手，手腕内侧有蝎子纹身….."
“黑鲨…”她轻声道出这个噩梦般的名字。那天，就是这个人将她逼上灯塔，用钢筋贯穿她的手腕。当时他说：”有人花一千万买你的命，要让你死得痛苦。”
左手腕的五瓣花印记突然刺痛，方梨倒抽一口冷气。自从跳塔那日起，这个印记就像活物般与她共生。更诡异的是，黑鲨竟在同一天离奇死亡。
“必须去警局看看。”她下定决心，拨通了张警官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温和的男声：“喂？方小姐？”
“张警官，我想去警局销案，大概十五分钟后到，您方便吗？”方梨言辞简洁，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切。
那个声音稍稍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片刻，紧接着便传来回应：“当然可以，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警局，你首接过来就行。”
十五分钟后，方梨站在警局物证科外，手指紧紧攥着包带。
因为一个月前车祸的事情，她跟张警官打过几次交道。
警局大厅的荧光灯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将眼下那抹青影映得更加明显。
"方小姐？"
一个沉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方梨转身，看见张警官站在走廊拐角处。他穿着笔挺的制服，国字脸上那双锐利的眼睛正审视着她。
"张警官。"方梨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谢谢您抽时间见我。"
张警官点点头，目光在她左手腕的青玉镯上停留了一瞬。"跟我来。"他转身走向一间小会议室，声音压得很低，"这里说话方便。"
方梨跟着他走进房间，门关上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会议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坐。"张警官指了指椅子，自己则站在窗边，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你说要销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