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舟的喉结在方梨唇边滚动，消毒水味裹挟着雪松香侵入她的鼻腔。这个亲昵的姿势让他们看起来像对寻常夫妻。她察觉到他颈动脉的搏动骤然加快。
“宋太太，最近撩拨人的本事越发见长了。”他长臂一伸，手指轻捏住她后颈，指腹有意无意地着那发烫的肌肤 ，“不过这种伎俩….“他微微俯身，唇瓣擦过她耳垂，“对我不起作用。”
方梨的睫毛轻颤，“总要试试才知道。”
她将指甲更深地掐进他肩胛骨处的西装褶皱，西装面料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这个发现让她喉头泛起隐秘的甜腥——原来他并非无动于衷。当舌尖试探性地扫过喉结时，她捕捉到他吞咽声里细微的滞涩，像暴雪压断松枝的脆响。
宋云舟猛地扣住她腰肢按向自己，西装裤料摩擦过她光裸的腿根，坚硬触着柔软：“你最好祈祷这双手真能画出名堂。”他咬住她的耳垂，厮磨，“毕竟宋家不养闲人。”
病房门被叩响时，方梨正被抵在门后整理衣领，宋云舟的婚戒擦过她锁骨处的蓝斑，在门上敲出三声脆响。
六个西装革履的律师鱼贯而入，为首的中年人将平板递到方梨面前：“太太，请确认条款。”
消毒水凝结成珠从输液管坠落，在阳光折射下碎成十二个扭曲的太阳。方梨伸手接住那串光斑，指尖触到递来的协议时，错觉自己在签卖身契。
密密麻麻的宋体字在视网膜上跳动，方梨的指尖悬在[自愿放弃离婚诉讼]的条款上方。
“怎么，犹豫了？”宋云舟的婚戒叩击着监护仪金属外壳，“刚才不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方梨抬头看这个西装革履的恶魔，忽然发现他领口第二颗纽扣系错了，她放下签字笔，转身走向他。
方梨的指尖抚过宋云舟错位的纽扣，羊绒面料残留着昨夜仓库的血腥气。她垂眸将第二颗纽扣仔细穿过锁眼，动作轻柔。宋云舟的喉结在她视线里滚动，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暧昧的红痕。
宋云舟抬手将她圈到怀里，握住她欲抽离的手腕，他的婚戒硌得她腕骨生疼，但她的无名指上空荡荡的。
“宋太太的婚戒呢？”宋云舟的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方梨也看向自己空空的无名指。
思考半晌，不被关注的东西，在什么时候无声掉落，她还真不知道。
“太大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解释道，“每次洗手的时候都要摘下来，可能什么时候就弄丢了吧。”
宋云舟的拇指无名指根部浅浅的戒痕："下午让蒂芙尼送十款过来，要镶粉钻的。"温存语气仿佛在讨论晚餐菜单，"你皮肤白，衬得起鸽子蛋。"
方梨微微别开脸，目光有些游离，
一个人的婚戒，大小款式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忽然攥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膛，心跳震得她掌心发麻，“协议再加一条，”温热的吐息裹着雪松香扑在她结痂的咬痕上，“宋太太还需要每天亲自给我系领带。”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嘴上说着买婚戒，转眼就想个法子来“惩罚”人。
"宋太太？"律师轻声催促。平板电脑映出她锁骨处的蓝斑，像枚嵌入血肉的电子镣铐。
方梨拿起签字笔，睫毛在协议上投下蝶翅阴影。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方梨看见婆婆枯槁的手指在抽搐，仿佛要抓住她坠向深渊的裙角。
"手抖得厉害？"宋云舟从背后环住她，掌心包裹住她执笔的手。他的婚戒硌得她指骨生疼，笔迹却意外流畅："当年签婚书时你也这样。"温热的吐息染红她耳尖，"不过那会儿是羞的，现在是怕的？"
方梨睫毛颤了颤，签字笔在签名栏处洇出墨点。她仰头望进宋云舟深渊般的瞳孔：”我要艺术基金会顶楼的独立画室。”
“可以。”
他笑着吻上她失血的唇，
“不再仔细看看了？”
“不用，我相信宋总不会欺负一个像我这样没文化的女人。”
这些法律条文密密麻麻，条条框框繁琐复杂，就算自己看得再仔细，又怎么能比得过宋氏那专业的律师团队呢，看了也是徒劳。
低头的瞬间，她看见刘妈在观察窗玻璃前鬼鬼祟祟的背影。
律师团拿过文件，安静地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刘妈正对着手机压低声音："沈小姐猜得没错，她果然要进艺术基金会...对，宋总己经签字了…”
“沈小姐，你看这都差点出人命了，老太太还昏迷着呢，您那点钱可不太够…再加二十万…行，行，都听您的。”
……
西下无人，宋云舟愈发肆无忌惮。
刚才时间那么短，他根本来不及泄火。
他的手从卫衣下摆滑进去，轻咬住她的耳垂："明早让秦叔送你去基金会。"
“我下午就去吧，先熟悉下环境。”
方梨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
湿热的呼吸忽然钻进领口，痒痒的，却让方梨心底发寒，"这么迫不及待，是打算去见不该见的人吗，嗯？"
宋云舟的舌尖舔了下她锁骨的蓝斑，滚烫的手掌愈发放肆，方梨浑身一僵，咬紧牙关。
“怎么会…我真的只是想去画画。”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辛苦秦管家下午跑一趟。”
房门又被敲响，宋云舟的手停了下来，放回了她的腰间，方梨松了一口气。
刘妈跟着护士来换输液袋，
“宋总，沈小姐刚才来电话…”，刘妈的眼珠子扫过方梨凌乱的卫衣下摆，“说婚纱设计需要您亲自.….”
“念念的事迟点再说。”宋云舟打断时，冰冷的婚戒还在她卫衣里面沿着腰线缓缓游走。
“宋太太不如说说，准备画什么惊世之作？”方梨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震动带着讥诮。
她轻轻依偎过去，把脸颊贴上他的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眨了眨眼，“这是秘密。”
宋云舟又怎会真的对她的画作感兴趣，不过是借机刁难罢了。
她微微仰头，轻轻在他下颌线落下一吻，
“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她的动作明显取悦了他。
“下午五点前回到别墅。”
宋云舟很满意，他松开方梨，伸手轻摸她的脸蛋，动作温柔似水，
“宋太太，今晚我等你回来结尾款。”
方梨身子轻颤，她知道他的意思。
今晚，他一定会要她，还是不容拒绝的那种。
“宋总…"刘妈捧着震动的手机欲言又止。宋云舟扫过来电显示的“宝贝”，忽然将方梨按在玻璃窗上深吻。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裹着血腥气，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让秦叔备车。”他整理领带时又恢复矜贵模样，“下午送宋太太一趟。”目光扫过她锁骨下的蓝斑，眼神晦暗如深。
方梨乖巧点头，目送他跟刘妈走出病房。
当VIP病房的门轻轻合拢，方梨才敢把脸埋进枕头，那上面还残留着宋云舟的雪松香，混着她自己的血腥气。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呜咽：”怎么办….我好像真的..."
坠入地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