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海底的妖火将海水煮成猩红的雾,敖丙的九条狐尾缠在祭坛玉柱上,尾尖的混沌之火正将最后一块东皇钟碎片熔入阵眼。哪吒倚在青铜王座旁,混天绫松散地搭在肩头,指尖把玩着枚染血的龙鳞——那是三日前北海龙王自戕时,被他生生剐下的逆鳞。
"主上!"狐族圣女突然闯入殿内,九尾炸成雪白的扇,"天河水军......"
话音未落,整座海底龙宫剧烈震颤。敖丙的狐尾猛地绷直,混沌之火在瞳孔深处跳跃:"终于来了。"
哪吒嗤笑着捏碎龙鳞,碎屑在掌心燃成红莲:"让那群杂鱼候着。"他揽过敖丙的腰,尖牙厮磨着对方后颈新生的妖纹,"先收点利息。"
"别闹......"敖丙的狐尾缠住他手腕,却在触及脉搏时陡然收紧。透过妖祖血脉的共鸣,他看见海面上黑压压的天兵阵列,为首之人紫袍金冠,手中的玉如意泛着令他作呕的圣光。
哪吒突然咬破他耳尖,金蓝血珠渗入唇纹:"是老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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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被天雷撕开缺口时,十万妖族齐齐发出低吼。太白金星的云辇碾碎浪涛,玉如意挥洒的仙光将妖火逼退三丈。他身后十万天兵结成的北斗杀阵,在血月下泛着森冷寒光。
"妖祖何在?"仙童的唱喝声带着回音。
回应他的是冲天而起的混沌之火。敖丙踏着火浪现身,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如屏。哪吒懒洋洋地挂在他肩上,混天绫缠着两人相贴的腰身:"老倌儿,贺礼带够了吗?"
太白金星的眼角抽了抽,玉如意指向海中浮沉的妖族尸骸:"尔等逆天而行,若肯自毁妖丹......"
"这话元始老儿说过。"哪吒突然掷出红莲,烈焰在仙童头顶炸开,"换个新鲜的。"
天兵阵列霎时骚动。太白金星挥袖熄灭火焰,掌心的焦痕却无法愈合:"哪吒!你父李靖正在凌霄殿......"
"与本座何干?"哪吒的指尖燃起第二朵红莲,这次对准了太白金星眉心,"要打便打,聒噪什么。"
敖丙的狐尾忽然缠住他手腕,混沌之火顺着绫缎流淌:"听听无妨。"尾尖有意无意扫过哪吒腰侧,在战甲缝隙间撩起暗火。
太白金星深吸口气,祭出卷轴展开。鎏金圣旨映出三十三重天的投影,玉帝法相在云端显现:"若妖祖愿受封北极战神,天庭可赦十万妖族死罪。"
海面突然陷入死寂。哪吒的狂笑打破沉默:"北极战神?不如封个弼马温!"他的红莲暴涨三丈,"回去告诉你家玉帝,这位置......"突然拽过敖丙深吻,"本座替夫人拒了。"
妖火与红莲在空中炸开烟花,十万妖族齐声长啸。太白金星的法冠被气浪掀飞,露出底下斑白的发髻:"冥顽不灵!"玉如意突然碎裂,露出内藏的诛仙剑碎片,"那便让这些孽畜陪葬!"
剑光劈开海面的刹那,敖丙的狐尾绞住哪吒腰身急退。混沌之火凝成的屏障层层破碎,诛仙剑气直逼敖丙眉心。哪吒突然旋身挡在他面前,混天绫缠着剑气反掷回去:"老东西,你也配用诛仙剑?"
太白金星的法袍炸成碎片,胸口赫然是元始天尊留下的控魂印。敖丙的狐尾扫过海面,混沌之火凝成锁链:"原来你才是天尊最后的傀儡。"
"现在知道......晚了!"太白金星的眼球突然爆裂,血肉中钻出无数蛊虫。天兵阵列瞬间异变,北斗杀阵化作血肉熔炉,十万天兵在惨叫中融成血海。
哪吒的混天绫卷住敖丙疾退:"是噬神蛊!"他后背撞上妖火屏障,嘴角溢出血丝,"这老东西把自已炼成了蛊母!"
敖丙的狐尾突然刺入自已心口,九滴妖祖精血浮空成阵:"以吾之名,唤东皇钟!"
归墟海底传来亘古钟鸣,被血海污染的海水瞬间蒸腾。太白金星残破的身躯在钟声里扭曲,却发出癫狂大笑:"晚了......已经晚了......"他的血肉炸成毒雾,"三十三重天的诛仙阵......咳咳......已经启动......"
哪吒的业火焚尽毒雾时,海面只剩漂浮的金冠。敖丙的狐尾缠着他潜入深海,混沌之火在两人周身流转:"去天庭。"
"不急。"哪吒突然将他按在珊瑚礁上,混天绫绞碎碍事的战甲,"先收点战利品。"
妖火映亮海底的刹那,十万妖族默契地背过身去。狐族圣女的九尾卷起结界,将缠绵的水声与天雷隔绝在外。当最后一道雷光消散时,敖丙颈间多了圈牙印,哪吒的背上全是狐尾勒出的红痕。
"现在,"哪吒舔去他锁骨间的血珠,"该去掀了凌霄殿。"
海面突然降下血雨,被东皇钟净化的海水泛着金光。敖丙的狐尾扫过哪吒后背伤痕,混沌之火凝成全新的战甲:"此战之后......"
"此战之后,"哪吒咬住他未尽的话语,"三界都要恭贺你我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