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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惩罚

“不是这种……”江颂翻看着他们送来的话本子,对于某些方面描写可谓相当露骨,对上侍从那“苦大仇深”的神情,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了,“这也成吧。”

一连几日,她躲在院子里钻研话本子,书中自有黄金屋,祝砚不让她同人说话,她只能从书中寻些灵感。

可这些话本内容极了,虽偶有闹矛盾的情节,主角尽是通过实干三部曲,上来就抱,抱了就亲,亲到喘不过气了再扑倒。

能动手绝不动口。

这实干不一定实用啊。

院里伺候的全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皆未谈亲事,同她们也聊不出什么,况且祝砚也不许她们同她说话……

以往瞧叔父同叔母吵,叔母带了孩子回了娘家小住,两人分开了几日,心里早熄了火,不过是僵持着下不来台,还是两家的长辈来劝和,两人借坡下驴,夫妻吵架不过就是床头吵床尾和,哪来的隔夜仇。

可她和祝砚,往上倒几代人皆无人生还,这台阶找谁来递?

万事还得靠自已。

自已夫人,跌了份也是要哄回来的。

周遭的守卫较那日又多了一倍,将院子守得跟铁桶似的,她眼疾未愈,白日里天光亮些还好,离得远大致也能瞧出个大致的轮廓来,夜里压根瞧不真切,离得远些连人都瞧不着。

放在以前这样的守卫,她眼睛不带眨一下的。少时单刀匹马闯敌营,劫了囚顺道取了敌军将领首级,仍能全身而退。

如今不过百余府兵,她都觉着束手束脚。

她摸索了三日,背上包袱翻越院墙,循着往书房去了。

祝砚房中亮着灯,青木在屋顶上瞧见她了,没作声。

她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噗通一下屈膝跪在门边,“我错了。”

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大气不敢喘,祝砚轻咳了一声,卷起桌上的舆图,屏退了幕僚,“时候不早了,余下的明日再议。”

众人拱手行礼一一退下,避开了江颂所在的位置,目不斜视,从她身旁路过时呼吸都放缓了,生怕叫地上这位煞星看到,双眸让她挖了去。

江颂:“……”

一时间站起来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

祝砚没理会她,起身收起支着窗子的细杆,换季贪凉染了风寒,夜里风大,喉间一痒连着咳了几声,回过身看着江颂背上捆着的柴火,“起来,我这不收柴火,到别处叫卖去。”

“我这叫负荆请罪。”

祝砚轻笑,“挺有想法。”

他用折扇轻点她背上硕大的包袱,“这又是何物?”

江颂起身卸了柴火和包袱,解开包袱摊开在他面前,里面装着两套衣物一个枕头一条鸳鸯戏水样式的锦被,“我今夜要宿在你房中。”

“抱抱,想得我心肝疼。”江颂凑上去抱他,鼻尖相抵,吻还没落下祝砚用折扇抵在她的唇上,同她拉开了距离。

“折腾了这么些时日,只琢磨出了这一遭,江颂,你混蛋啊。”

这句混蛋真是骂到她心窝去了,毫无攻击力,又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宠溺,像是猫爪轻轻扒拉了一下,心脏直接酥了。

“你再骂几句,我爱听。”

祝砚的扇子抵在她心口,轻点了几下,一字一顿,“王……八……蛋。”

倒是第一次听祝砚说这话,怪新鲜的,这骂人的字眼从祝砚嘴里出来怎么能这么百转千回,戳人心窝子呢。

将仁义礼智信刻进骨子里的人,让他骂人,半天只能说出一句王八蛋,不像骂人,倒像是调情。

江颂拉着他的手腕把人抵在墙角,吻了上去,祝砚起初推了她几下,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他的力道根本无法和江颂抗衡,随着她去了。

吻到两个人呼吸渐急,江颂见他喘不匀气涨红了脸才松开他,祝砚偏头连咳了好几声,咳得眼尾微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抬眸嗔了她一眼,瞧着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眼眸又泛着水光。

这阵仗,她哪里招架得住?

“骂人不是这样骂的。”江颂自小跟军营中的糙汉子混在一起,荤话直往外蹦,教他说些不堪入耳的胡话。

谁知祝砚是不经逗的,将她推出屋外,连包袱一同扔了出来。

江颂被甩出去后,祝砚阖上房门后背抵在门框处平复着呼吸,后背震了震,江颂在屋外拍门,力道还不小。

“逗你玩的,错了错了,是我嘴上没把门。”

见他没反应,江颂又换了一种策略,“我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房啊,分房睡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不闹了,快开门,让我进屋。”

“我二十出头就跟了你……”

闹得动静大了,再叫人看了笑话去……

祝砚拉开房门,伸手去捂她的嘴,“闭嘴。”

江颂在他掌心轻吻了一下,祝砚像烫着了一般缩回手,房门猛地又阖上了,里面没了声响,任她说什么祝砚都不为所动。

门闩卡上,屋里没了动静,片刻后连烛火都熄了。

江颂摊开锦被躺在回廊,双手垫在脑后欣赏着漫天星光,微风徐徐,别有一番风味。

她准备等祝砚睡熟了再摸进房中,惦记了这么多天的人,今夜一定要抱到。

夜色寂寥,风带动风车卷起水流,思绪放空,欲念随风飘散,潺潺水声听久了眼皮渐重,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祝砚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了又想,下榻踩着木屐走到门边,解了门闩,拉开门,果然,这人直接守在门边睡下了。

没心没肺的样子。

“进屋睡。”

江颂警觉,一点动静便醒了,睁开眼时眼底已无睡意,袖子里的短刀已经出鞘,听到熟悉的声音,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祝砚看出了江颂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有时真想拿把长刀将两人捅个对穿,一了百了。

江颂完全没注意到祝砚复杂的内心世界,麻利地卷起床铺准备往里走,祝砚轻抬下巴示意她铺在门边的位置,“就在这。”

江颂:“……”好歹能进屋了不是。

“手拿出来。”

江颂依言举起手,祝砚又说,“右手。”

布条捆住双手,另一端拴在门上,绳扣系在她手脚够不到的地方,动一下必定闹出动静,祝砚这是防着她,留了后手。

“老实点,睡觉。”祝砚检查了系的扣子足够紧才收回手。

江颂动了动手,语气颇为惋惜,“我更希望你把这套心思手段留在床榻上使。”

祝砚低头吻了下去,刚熄下去的火又有重燃的迹象,夏日燥热,祝砚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弯着腰领口垂得更低了,江颂回应着他的热情,视线在他身上逡巡,眸光深沉。

野火燎原,烧得理智全无。

这碍手碍脚的束带,她想用袖中的小刀割了去,祝砚扯掉了她的腰带,褪下外衫,江颂被他撩得直哼唧,下唇一痛,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祝砚退出了半步开外,缴获了她袖子藏的短刀。

“睡吧,明日叫我看到你扯了这带子,往后你再别想进我院子。”祝砚曲起食指轻敲她的额头,警告道。

“祝砚!”

“祝聿礼!”

“祝大人……”

江颂的语气渐软,“我受不住……”

祝砚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下,恶劣地落下审判,“受不住也受着,不给你个教训,折腾起来不知天高地厚。”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江颂没想过会在这事上被摆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我欺。

“谁说自损八百?”祝砚着江颂被绳索捆着的手腕,“捆着手的可只有你。”

江颂思绪一通发散,气血上涌,鼻间一股暖流,殷红的血顺流而下,她无力躺倒,后脑勺磕在软枕上,无奈调息,“祝聿礼,我要被你玩死了。”

淡淡檀香味的帕子轻柔地按在鼻间,“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