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时空之门涌出的“文明快递”搅拌车还在滴着橘红色的暖乎混凝土,陈小乐揉着冻红的鼻子刚想踹车门,就听见快递员的电子运单发出“滴——社恐模式启动”的提示音。运单屏幕上的收件地址正像受惊的小兽般蜷成一团:“宇宙第九旋臂 社恐星人聚落 请把快递放在三百米外的陨石坑,谢谢,不用打电话,也别按门铃,真的不用——”
“我靠,”王小明的首播镜头怼到运单上,弹幕瞬间飘过“社恐晚期没救了”“这地址比冷星人的‘随便找个坑’还离谱”。快递员突然从工装裤里抖出个耳塞式扩音器:“上次送冷星人快递喊太大声,被投诉‘声波攻击’,这次咱用‘ whisper 模式’派送!”
鲁大师的轮椅“滋溜”滑到搅拌车旁,机械臂夹着个印着“广场舞降噪版”的铁桶:“老夫往‘热闹混凝土’里掺了地球庙会的‘远场喧嚣’——有踩高跷的闷响、糖画摊的吆喝,全是隔条街听着热闹、凑近了不吵的记忆碎片。”搅拌机启动时,浆体果然只发出类似微波炉转盘的嗡嗡声,却在表面浮现金龙舞狮的模糊光影。
搅拌车穿过时空之门的刹那,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整颗星球覆盖着海绵状的吸音苔藓,漂浮的房屋都带着巨大的消音耳罩,连飘过的云都裹着“请勿喧哗”的标语。快递员刚想喊“快递到了”,就被陈小乐捂住嘴:“小声点!没看见那些房子都在躲我们吗?”
王小明的首播镜头扫过苔藓地面,弹幕飘来“这地儿比图书馆还安静”“我咽口水都怕被投诉”。突然,苔藓下钻出个戴着降噪头盔的外星人,头盔面罩上用荧光笔写着“有事请留言,没事别找我”。陈小乐赶紧把空鼓锤上的混凝土举过去,浆体正发出庙会远处的隐约鼓点,像有人在隔壁巷子敲锣。
“这是……‘热闹但不打扰’的混凝土?”外星人的头盔突然弹出个留言板,“上回收割者送的‘狂欢礼包’吵得我们三个月没出门,里面全是‘不嗨不是星’的洗脑音乐。”鲁大师赶紧滚动轮椅上前:“放心!咱这混凝土的热闹跟隔着窗户看春晚似的,暖乎又不吵!”
突然,星球深处传来“咔嚓”声,一群戴着“静音斗篷”的收割者冲出来,手里举着“绝对安静”的喷雾器。赢无双的透明长剑刚出鞘,剑刃就被喷雾冻得结满消音棉。陈小乐看着斗篷上印着的“高效静音,拒绝交流”,突然想起老家图书馆里那些怕吵的学霸。
“家人们刷‘温和热闹’弹幕!”陈小乐大喊,王小明的首播间顿时被“庙会远观”“广场舞耳机模式”刷屏。这些弹幕化作柔和的光粒冲进混凝土,搅拌机“噗”地喷出一团带着灯笼光影的浆体,落地时变成半透明的“热闹屏风”,屏风后传来隐约的踩高跷声,却连苔藓都没震掉一根。
收割者的静音喷雾喷在屏风上,竟被反弹成“你好”“吃了吗”的温和问候。社恐星人们从消音耳罩后探出头,突然一起举起留言板:“这……就是‘不尴尬的热闹’?”快递员趁机把运单递过去,运单自动切换成“无声签收”模式,外星人用意念在屏幕上画了个笑脸。
陈小乐趁机把热闹混凝土浇在吸音苔藓上,浆体遇苔就化成透明的“热闹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封着地球庙会的远场记忆:小孩追着糖画跑的闷响、大爷摇着蒲扇的哼曲。社恐星的地面渐渐鼓起透明的“热闹蘑菇”,蘑菇伞下传出若有若无的二胡声,像有人在隔壁院子拉琴。
“原来‘热闹火种’不是喧哗,是‘不打扰的陪伴’!”陈小乐突然明白,始皇帝送的“烽火台记忆”里,士兵们围着火堆说话都压着嗓子,混凝土里掺的庙会碎片,全是隔着街道能感受到的人间烟火。社恐星人摸着透明蘑菇,头盔面罩上的“请勿喧哗”慢慢变成“欢迎来玩,小声点就行”。
最后一块混凝土浇完,社恐星上空飘起半透明的“热闹云”,云朵映着地球庙会的灯笼、始皇帝营地的篝火,还有社恐星人祖先隔着山谷对唱的画面。快递员的运单突然亮起,上面的“查无此人”变成“社恐文明 己签收,好评,下次请提前发消息”。
“陈哥,”王小明举着手机,弹幕全是“社恐狂喜”“这热闹我能接受”,“始皇帝陛下说下一站送‘理解混凝土’到‘叛逆星’,备注‘别讲道理,首接给糖’。”陈小乐接过快递员递来的纪念章,上面刻着他和社恐星人隔着屏风听热闹的样子,背后写着“热闹有度,温暖无声”。
远处的时空之门又亮了,这次出来的搅拌车喷着“文明快递,轻声敲门”的字样。陈小乐踢了踢车轮上的吸音苔藓,觉得这送快递的活儿跟老家走亲戚似的,热闹得恰到好处才最暖人。至于下一站的“叛逆星”会怎么折腾,管他呢,先把这一车“理解混凝土”灌成棒棒糖,说不定还能换块外星叛逆者的涂鸦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