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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博士不完全复活后的状态,还是在反省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她拉开工作台下面的抽屉,几乎连望都不望,轻车熟路地取出几板白色药片,背面是反光的锡纸。按压正面凸起的塑料,里面的药品弹出,按照剂量调配,端起手边的马克杯。
  凯尔希就着苦涩的咖啡,吃着同样苦涩的抗压药,用于麻痹过敏的神经。
  “这些药片正在缓慢地杀死我,但若是不吃的话,我便活不下去,真是矛盾……”
  她想着怎么糊弄身旁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恐怕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家伙都
  会信以为真吧,真有意思。
  “诞生这种事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有一次吧,在母亲的子宫孕育,借着湿滑的通道来到这个世界,喘息着,放声大哭着,无理取闹着,因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所以做什么都会被原谅……我很羡慕……”
  凯尔希欲言又止,只是望着茫然,歪着脑袋的博士。
  “太狡猾了,我也想像你一样,重生,忘记一切,可以说我不知道、做不到、不想做………”
  她沉默着,缓缓伸出手,用指节勒住博士宽松大衣下细嫩的脖颈,并逐渐施加压力。
  很近,头一次和那个人如此接近,几乎隔着头罩就能听见ta略带慌张的呼吸声,“若是我这时做一些过分的事,ta也会认为这是正常的吗?”
  她的手颤抖着,博士并没有阻止,或者说是根本理解不了她的动机。
  “算了……”凯尔希放开手,博士则一头雾水,这难道是爱意的表达吗?
  “因为诞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所以人们才对于生日这么执着吗?”博士继续发问。
  “也许吧……毕竟是唯一的生日啊。”
  凯尔希继续埋头工作,她并不像身旁的家伙一样清闲。
  只听得接下来一句,让她愣住了。
  “那么凯尔希,派对大概是什么时候?已经很晚了吧?”
  停顿,沉默,寂静。
  “嗯?!什么派对?”她眯着眼,等待这家伙的解释,表面没有任何反应,但其实内心也在期待些什么。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或者说我在指望这家伙做什么?”
  “之前伊芙利特的生日大家都在庆祝,可是凯尔希的生日却没有多少人呢……”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博士双手摩擦,像个等待圣诞老人的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作为博士知道各个干员的资料是基本工作吧?毕竟在战场上不清楚部下的能力可就麻烦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在很努力的适应这里的生活的。”ta起身,双手叉腰,一副得意的样子,仿佛是在等待他人的夸奖。
  “生日派对?没有哦……那种东西……”凯尔希少有地显露出其失落的一面,为了稳固士气,在其他场合她都不得不做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头顶的耳朵垂下,像枯萎的花。
  “因为和部下关系太过亲密不利于命令的施行,所以我从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隐私,所【欢;:迎"进?"!入?【,!赤;瞳";的":月:?费.'群;:】:.⑥;⑨?.④?:⑨.,③:""⑥!,①:③";⑤?."以博士,现在你是整个罗德岛唯一一个知道我生日的人,感觉如何?”
  她眼神迷离,无力地倚靠在那支摇椅上,也许是真的疲惫了,手没骨头似的垂下,嘴角上扬,发出苦闷的轻哼声。
  “太痛苦了,凯尔希。”博士的声线迟缓,在感受着什么,“压抑、心酸、疲惫、孤独……我能体会到………”
  “不要再说了……别擅自窥探人的内心!!”
  凯尔希冲博士歇斯底里,一把将其推开,打断ta的思绪,被人看穿的感觉十分糟糕,就好比在清醒的状态下目睹自己的身体被手术刀划开,取出脏器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心理解剖……”她感到一阵恶寒。
  “嗯……对不起……我只是想替你分担一些…如果能感同身受的话……那么多少能理解一些……我不明白……对不起………”
  被吓到的博士支支吾吾地试图解释,犯错的孩子样的不自觉地掰弄手指,隔着头罩也能揣测其迷离的眼神。
  “看来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为了你自己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人类都是十分注重距离的生物,擅自拉近距离有时只会让情况恶化。”
  她又恢复之前低沉的样子,“希望阿米娅也明白这点…………”
  夜很深,整间实验室里只有靠近桌面的一盏黄色护眼灯持续散发微弱的光亮,凯尔希淡绿的短发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半透明,窗外依旧朦胧一片,残破的乌云偶尔才会透出月亮的余晖。
  “那么开始吧~生日派对!难得的生日不好好庆祝怎么行呢?”
  博士拍了下手掌,又揉了揉脸,试图恢复些神气,强撑着自己用欢快的语气。
  凯尔希摊开手,眼睛环视四周,艰难地笑。
  “这里只有我们。”
  “我知道…………”
  …………………………………

番外 : 番外:生日快乐,凯尔希(下)
  “之后我们在冰箱里找到一块色彩艳丽的蛋糕,可能是早上剩下的,深夜时的食堂是很恐怖的,博士ta用手指勾着我的袖子,我在前面领着。”
  
  “
  之后呢?”
  W趴在桌子上,用脸颊感受车厢的震动。
  “我们用实验室的酒精灯代替蜡烛,当然不会用嘴吹,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唱着跑调的生日快乐歌,最后……”
  凯尔希有意停顿下,观察W的反应,数秒后继续。
  “我哭了,哭的很厉害,我记得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当时整个实验室都回响着,凄惨、刺耳的哭声。”
  当时博士为了逗乐凯尔希拿出了平日里和孩子们玩乐的戏法,从帽子里拉伸出一叠纸条,并随手折成小动物的样子。
  “看!青蛙~”博士按压纸折蛙的尾部,放开手青蛙向凯尔希的方向跳去,正正好好到命中其脑门。
  凯尔希面无表情。
  “呵呵~哈哈哈………”凯尔希嘴角咧开,用手捂着嘴,发出间断的笑声。
  但之后呼吸从平稳变为急促,开始呜咽,咳嗽。
  先是眼角流出的泪水,再是频繁的抽泣声。
  “真奇怪…明明这时候应该笑的,明明是……”
  她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一边用白大褂的袖口擦拭不停流淌的泪水,抽刀断水水更流,很快领口便被浸湿。
  人的确是古怪而又复杂的生物,有时会无意义地笑,而有时有会毫无征兆地哭。
  博士感到疑惑,ta单能感受到凯尔希的痛苦,但却无法理解,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