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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神遗恨,封印代价魂火灭

合璧的赤霄剑划破冰原暮色,剑刃上流转的莲光与蛊神身上的血纹撞出惊雷。陆昭月腕间红蛇突然脱落,化作血色剑穗缠绕剑柄,赤霄剑发出清越剑鸣——剑穗触碰到蛊神眉心的刹那,万年前的记忆碎片如星屑迸裂:

上古战神墨渊身披玄甲,持赤霄剑镇守幽冥入口,却因遭仙童背叛,被深渊蛊毒侵蚀神魂。那背叛者跪地捧起染血的剑穗,正是千年前的玄尘子!「主人若成蛊神,便可摆脱天规束缚!」少年声线与此刻蛊神体内的咆哮重叠,陆昭月握剑的手猛地一颤。

「原来你只是想让战神挣脱束缚?」谢清绝的声音从剑鸣中透出,他半透明的手掌按在剑身,灵力正化作光点消散,「可你却让他沦为吞噬魂魄的怪物!」蛊神巨掌拍落的瞬间,他突然将陆昭月推开,自身化作冰蓝光盾挡在剑前:「昭月,用圣女的封印术!」

混沌莲在眉心炸开金光。陆昭月忆起圣女记忆中的剑诀,双剑高举过顶,剑尖刺破掌心——爱之精血与莲心灵力注入剑身,赤霄剑爆发出贯穿天地的光柱。蛊神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体表的血纹寸寸崩裂,露出战神墨渊被诅咒前的面容:「玄尘……为何……」

玄尘子的身影从蛊神体内弹出,白发瞬间转黑,竟变回少年模样:「主人!属下等了万年,终于能助你脱离苦海!」他扑向溃散的蛊神,却被光柱震得魂飞魄散,临终前眼中映出的不是仇恨,而是无尽的悔恨。陆昭月看着少年消散的残影,突然明白:玄尘子背叛,竟是因不忍战神受天规禁锢。

蛊神身躯化作万千光蝶,中央悬浮着一枚漆黑魂火。谢清绝的身体越发透明,他伸手触碰魂火,冰蓝灵力涌入的刹那,战神墨渊的声音在识海回荡:「解开诅咒的钥匙……在幽冥入口……」魂火炸裂成两半,一半融入赤霄剑,另一半却射向谢清绝——他猛地咳出血沫,消散的速度骤然加快。

「师尊!」陆昭月扶住他即将倒下的身体,发现他胸口正在浮现细密的裂纹,如同破碎的琉璃。赤霄剑插在冰地里悲鸣,剑穗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主人用残余仙力压制蛊毒反噬……现在封印术耗尽他生机了!」红蛇盘在谢清绝膝头,蛇信子舔过他手腕的裂纹,却无法阻止灵力流失。

极北冰原开始崩塌。陆昭月背起谢清绝,循着赤霄剑的指引踏入一道时空裂缝。裂缝另一端是云雾缭绕的仙山,山巅悬浮着一座刻满剑痕的石碑,碑下埋着半截断剑——正是当年战神墨渊镇压蛊毒时崩裂的赤霄剑残片。

「只有集齐双剑残片,再以混沌莲心火重铸剑身,才能逆转诅咒。」谢清绝的声音轻得像风,他指尖划过石碑上的战纹,咳出的血滴在断剑上,竟凝结成冰晶,「但重铸之法……在幽冥入口深处……」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眉心浮现出蛊神残留的血纹。

裂缝外传来异响。陆昭月回头看见无数黑蛊顺着裂缝爬来,为首的竟是玄尘子溃散后重组的残魂,此刻己化作半人半蛊的怪物:「混沌莲宿主……把谢清绝交出来!他身上的魂火能让主人彻底复活!」黑蛊组成的浪潮拍向石碑,谢清绝突然抬手,冰蓝灵力在掌心凝成剑胚:「昭月,带着残片走……」

「我不会再丢下你!」陆昭月将混沌莲灵力注入剑胚,莲心火与赤霄剑共鸣,竟在剑胚上烧出莲纹。她挥剑劈开黑蛊浪潮,却听见谢清绝痛苦的闷哼——他眉心的血纹正在蔓延,每蔓延一分,身体就透明一分。红蛇突然咬住他的手指,将自身内丹渡入他体内,却只让血纹蔓延的速度慢了一丝。

「没用的……」谢清绝握住陆昭月的手腕,指尖冰凉刺骨,「当年圣女用魂魄封蛊时,就与我定下血契……如今蛊神消散,血契反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却异常温柔,「昭月,若有来世……」

「没有来世!」陆昭月打断他,将断剑残片按在他胸口,「战神说钥匙在幽冥入口,我们一起去!」她强行背起他踏入更深的云雾,却没注意到谢清绝悄悄抹去唇边的血迹,眼中闪过决绝。赤霄剑突然飞起,在前方斩开一道黑气翻涌的门户,门楣上刻着三个古老的篆字:幽冥界。

踏入界门的瞬间,陆昭月感觉周身灵力被抽空。谢清绝突然挣脱她的背负,冰蓝灵力在界门处凝成屏障:「昭月,听着——幽冥入口的诅咒之力会撕碎仙体,只有混沌莲能进去。」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哨,塞进她掌心,「找到逆转之法后,吹响它……」

「你要做什么?!」陆昭月想去抓他,却被屏障弹开。谢清绝的身体在黑气中越发透明,他举起双剑残片,对她露出最后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有不舍,有歉意,更有一丝她看不懂的释然:「等我……」

屏障轰然碎裂。陆昭月冲进界门时,只看见谢清绝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与双剑残片一起坠入幽冥深处。赤霄剑悲鸣着飞入她识海,红蛇蜷缩在她掌心,吐出信子指向界门内一条燃烧着幽冥火的小径。玉哨在她掌心发烫,上面隐隐浮现出谢清绝的心声:

「别找我……活下去……」

幽冥界的寒风卷起她的发丝。陆昭月握紧玉哨,看着光点消散的方向,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淬火般的坚定。战神墨渊的诅咒、玄尘子的背叛、圣女的血契……一切线索都指向幽冥入口深处。而她必须在谢清绝的魂火彻底熄灭前,找到逆转诅咒的方法。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踏入幽冥火小径的同时,谢清绝消散的光点在幽冥深处重新凝聚,他睁开眼时,瞳孔己恢复清澈,却失去了所有记忆。而在他身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位身披黑袍的女子,手中把玩着半枚血色晶石,正是千年前本该消散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