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浮毛随风飘散,那刻夏从衣袋取出一个琉璃瓶。
流明倾身凑近,发梢几乎扫过对方下颌:“这是?”
距离骤然缩短,少年鼻尖翕动的弧度清晰可辨。
那刻夏不动声色地将瓶子放于掌心,淡金色液体在微微晃动:“之前照料大地兽时调制的养护配方。”
流明瞪圆了眼睛只觉得有些惊讶…
他真的…好宠大地兽。
那刻夏伸出手按在男孩的腰间,让他坐回刚才的位置,“坐好。”
男人的手指透过薄薄的布料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
接着扭开瓶盖,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手上。
随后平搓,布满手掌。
带着葡萄清香的温热掌心突然覆上尾椎,少年指节猛地扣紧地毯。
那刻夏的拇指正抵着尾尖打圈,嗓音却仍如雪水清冽:“沐浴后取三滴揉开,记得用暖风烘干。”
接着那刻夏伸出手,在流明的尾巴上开始搓揉起来。
男孩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着。
不过这精油的味道很好闻…
察觉到男孩鼻子微微嗅着,那刻夏解释道,“因为大地兽们会喜欢水果…所以…这个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你要是之后需要,可以再来我这取。”
“会、会不会太叨扰...”流明尾音发颤…
就听男人清冷的嗓音说道,“无妨。”
……
鎏金夕阳漫过廊柱时,流明的尾尖还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白厄抱臂倚在旅店门框上,鼻尖突然翕动:“这一下午都不见你踪影,是去哪里玩了?”
“做了个毛发常规养护。”
少年蓬松尾梢扫过门楣挂铃,霎时激起一串清响。
白厄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簇闪耀着琥珀光的绒毛,简首像把揉碎的星光织进了云絮。
银发少年饿虎扑食般擒住流明手腕,“天!流明!快让我摸摸!看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指尖陷入绒毛的刹那,流明整条尾巴炸成蒲公英,尾椎传来的酥麻感让他险些撞翻铜烛台。
“松、松手!我刚保养好的尾巴!白厄!”
少年耳尖漫开的绯色比他发梢的葡萄香更浓郁,挣扎间残留的精油气息在白厄的鼻息中蔓延。
白厄却变本加厉地将脸埋进绒毛,闷笑震得流明脊骨发颤:“好好好…马上就放开你。”
而不远处的万敌正刷着石板,接着就收到了自己老师克拉特鲁斯的消息。
【老头子:万敌王储…你…算了…你和白厄的事情,我同意了。
万敌:您中毒了?】
这日,克拉特鲁斯正在教悬锋城的孩子们如何挥剑,然后就看见不远处有些人拿着一本书。
克拉特鲁斯倒抽凉气,花白胡须粘住了呛咳出的麦酒,
和之前王储的那本书很像,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作者。
莫非王储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吓得克拉特鲁斯连忙扔掉手中的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
“给老夫留一册!”
他劈手夺过商贩怀里的最后一本,羊皮卷上那刻夏正将大地兽按在葡萄架下,鎏金锁链缠着男人素白手腕。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么。
老人枯槁的手指几乎戳破插画,接着疑惑的问道,“大地兽和人类…真的有可能么?”
不过,书封的主角并非万敌,而是那刻夏。
克拉特鲁斯因此便心平气和的读着这本新书。(假的)
当读到“那刻夏指尖蘸着精油划过男人的身体”时,克拉特鲁斯猛地合拢书页。
泛黄纸页间簌簌抖落,恰似老骑士碎裂的认知。
没想到那位树庭的贤者竟然如此的…不惧世俗。
甚至因爱疯魔…天…
老人不禁手抖着合上了书。
若王储殿下要是也被逼的如此…那他们悬锋族要何谈复兴。
接着老人自我安慰着,喜欢白厄阁下似乎比喜欢大地兽好接受一点…
“至少...”他对着夕阳下追逐打闹的年轻身影喃喃,“白厄阁下不会在交尾期掀翻王城的屋顶。”
算了…他可是万敌最开明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