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结果妈妈真的回不来了,永远留在了那到不了的彼岸。]
[早餐还冒着热气,可吃的人从此只能对着空床铺说“妈妈早安”。]
[她还在认真看书等妈妈,根本不知道这个“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不!明天一定会到来的!]
[别想了,“明天见”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镜中的画面突然开始加快速度。
在母亲消失后的数年里,缇里西庇俄丝逐渐成长为真正的雅努斯圣女。
日复一日,她研读圣典、修习仪式,学习母亲留下的典籍、卷轴。
年复一年,她稚嫩的脸庞逐渐褪去,长发及腰,披散于肩头。
当她第一次主持仪式时,教众们惊讶地发现……
她的手势、语调,甚至低头时的弧度,都与前任圣女一模一样。
[怎么一眨眼她就长大了?]
[废话,这么多年的经历,总不能全看吧?那得看到猴年马月?]
[这加速的画面好无聊,全是学习、读书、偶尔去主持个什么仪式,弄完了又返回房间继续学习。]
[可…这是她的经历啊…一首…孤单的一个人……]
[时间加速得越快,越显得她的等待,漫长又无望。]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这个时候的缇里西庇俄丝真好看!]
画面又一次切换。
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堆积。
云层间,有一抹耀眼的橙黄色光芒,宛如炽热的星河旋涡,与下方己经长大的缇里西庇俄丝遥相呼应。
“索…索……”(缇里西…庇俄丝……)
“你来啦,欧洛尼斯。”
缇里西庇俄丝抬眼看去,目光平静。
[欧洛尼斯好像是泰坦吧?这是缇里西庇俄丝与泰坦之间的对话?]
[为什么泰坦长得像一个大眼珠子?]
[为什么泰坦说的是索…索啥的,我们却能听懂?]
[先进的同声传译吗?有点意思。]
[可能是因为剧情需要吧。]
欧洛尼斯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
“你还在…为那虚假的预言…磨灭自己。”
缇里西庇俄丝微微仰起头,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虚假的预言…你还是这么认为呀。”
“刻法勒负世之泰坦…即便身陨,也绝无可能指引凡人弑杀它的同袍。”
祂顿了顿,声音中满是劝诫:
“停手吧,缇里西庇俄丝…若散播预言,只会引发灾难,那灾难…足以将你撕成千片。”
缇里西庇俄丝望向远方,像是被勾起了沉痛的回忆,她的声音染上一丝悲凉,
“可黑潮己经降临,雅努斯门径之泰坦也长眠不醒…”
“如果为凡人指点迷津的门神都无法抵抗灾厄,我们又能奈灭亡的命运如何?”
欧洛尼斯:“别去…染指火种,这样,至少你依旧是…命运的宠儿。”
闻言,缇里西庇俄丝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
“命运的宠儿…又怎会被命运夺去至亲?”
她眼神中满是决绝,
“我要如何遥望世界崩毁,却独善其身?”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欧洛尼斯岁月之泰坦,我会尽我所能…从黑潮中保护你。”
话落,她不再停留,身姿坚定,转过身,朝着身后庄严肃穆的大殿走去。
[这是要出发去拯救世界了吗?]
[黑潮己经降临…什么时候来的,这记忆里也没有画面啊?]
[她都没出过这圣殿群,上哪去亲眼看见黑潮?]
[火种是什么?用来生火的吗?]
[那确实不能碰,容易烫伤。]
“如果泰坦陨落时的呢喃并非戏言……”
“如果黑潮的彼岸,创世的尽头,真的存在那样一片天地……”
“那我们的约定就依然还在。”
“等我,母亲……”
昏暗的房间里,缇里西庇俄丝自言自语着。
缇里西庇俄丝来到书架旁,抬手拨动书架上隐藏的机关。
另一面书架墙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而隐秘的通道。
通道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两旁上的灯台闪烁着火焰,勉强照亮前行的路。
缇里西庇俄丝走到一块刻有太阳形状图案的圆形地板上,按下机关,地板开始上升。
[嚯!果然有隐藏的通道!]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所以…这个地板是什么鬼?怎么还能凭空上升?]
[都有泰坦了,你还在意这个?]
穿过一道翁法罗斯独有的感应门,缇里西庇俄丝来到外面的路上。
一番左拐右拐后,她被两个大木头箱子拦住了去路。
“果然…还是有人留意到了我的企图。”
“推不动,也翻不过去……”
正当缇里西庇俄丝思考如何过去时,面前的木箱子却突然消失不见。
“岁月之泰坦…是你吗?”
[稳了!全都稳了!有泰坦帮助包能逃出去的!]
[看来那个岁月泰坦还是蛮好的嘛。]
缇里西庇俄丝继续向前,后面又是一段断裂的道路。
也如之前那般,断裂的道路奇迹般地修复了。
“道路…修复了!”
缇里西庇俄丝沿着修复的道路前进,可没多远,她就又被一处断路阻挡。
“又是一道阻碍…”
话音刚落,面前的道路又一次修复。
“谢谢你,无名的神!”
[无名的神?不是什么泰坦吗?]
[不是泰坦的话,是谁在帮她?]
[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观察,有阻碍就出手解决,但是她并不知道是谁,所以才会这样?]
又穿过一道感应门,缇里西庇俄丝小心翼翼路过几个正在一座通体银白的雕像前跪拜的民众。
随着最后一道大门的开启,她终于来到了外面。
外面的建筑宏伟壮观,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表面纹理精致。
宽阔的大道延伸向前,两侧装饰简约却不失庄重。
下方的人们三两成群,彼此靠近,似乎在轻声交谈。
[嚯!这里还真是壮观啊!里面跟几百年没有维修一样,那么多断路。]
[下面那些人应该是普通的民众,不是敌人吧?]
“别紧张…别紧张……”
缇里西庇俄丝轻声低语,像是在安抚自己,又像是在对空气诉说。
她缓步向前走去,忽然,两个小小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他们正神色慌张地躲在角落里,像是偷偷溜进来的。
出于好心,缇里西庇俄丝出声询问:
“咦,孩子们,你们是从哪儿跑进来的?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