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夜色被酸雨割裂,林野与陈墨蹲伏在废弃码头的集装箱顶,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工厂。锈蚀的招牌在风中摇晃,"三井物产"的字样被藤蔓覆盖,露出底下的提瓦特文——"至冬国第七席执行官工厂"。派蒙的投影在罗盘中跳动,红色标记锁定着地下三层的"邪眼改造车间"。
"根据璃月商盟的情报,这里每天生产三千枚邪眼。"陈墨将热成像仪推给林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中,几处猩红格外刺目,"那些深红色反应是正在接受改造的人类,他们的命之座能量正在被抽取。"
林野握紧雷元素手枪,枪身的α-01编号在雨水中泛着冷光:"基尼奇的信号最后出现在地下五层,那里应该是......"
"深渊教团的地脉诅咒实验室。"陈墨接口,眼中闪过痛楚,"三年前林渊就是在这里试图解除基尼奇的诅咒,却被观测者打断......"他突然住口,转身调试元素干扰器,"记住,你的命之座能量值只有15%,必须节省使用。"
工厂外墙爬满雷元素藤蔓,每片叶子都闪烁着不祥的紫光。林野开启元素视界,看见墙体结构在视野中化作岩元素晶格,缝隙间流动着雷元素电流。他想起游戏里"超载反应"的机制,从口袋里摸出陈墨给的岩元素结晶,对准藤蔓掷出。
"轰!"
岩晶与雷元素碰撞产生剧烈爆炸,藤蔓瞬间灰飞烟灭。两人趁机跃入通风管道,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管道内壁凝结着紫色黏液,那是邪眼生产时溢出的地脉能量。
"左前方三米,热感应门。"陈墨递出万能钥匙,"小心,门后可能有——"
话音未落,管道突然震动。林野抬头,看见上方的检修口垂下数十条锁链,锁链末端拴着穿着至冬国服饰的改造人,他们胸口的邪眼泛着病态的红光,瞳孔里跳动着深渊纹样。
"是'债务处理人'!"林野扣动扳机,雷元素子弹击中为首者的邪眼,却被护盾弹开。改造人发出机械般的嘶吼,锁链如活蛇般缠来。陈墨甩出雷元素飞轮,切割声中,林野瞥见他们后颈的编号——从γ-001到γ-010,与基尼奇的β-03形成序列。
"他们都是坎瑞亚计划的失败品。"陈墨咬牙切断缠来的锁链,"观测者用'现实人类改造'和'提瓦特战士诅咒'两条路线制造容器,基尼奇是第二条路线唯一的幸存者。"
林野瞳孔骤缩。他想起实验室里基尼奇胸口的纹身,想起哥哥录像里的"完美容器"理论,突然意识到:所谓坎瑞亚计划,本质是用两个世界的人类生命做赌注的疯狂实验。
通风管道在爆炸中崩塌,两人坠入地下二层的组装车间。成排的邪眼在传送带上流动,每个邪眼内部都囚禁着人类的命运光点——那是观测者从现实世界抽取的"可能性"。林野的元素视界捕捉到,某些光点己经濒临熄灭,对应的现实人类正在失去情感与创造力。
"看那里!"陈墨指向角落的冷藏库,透过结霜的玻璃,可见里面整齐排列着冰冻的人体——他们都穿着原神项目组的制服,胸口纹着与林野设计的"命运织机"角色相同的编号。
"他们是......我的同事?"林野踉跄着后退,撞上装满邪眼的木箱。某枚邪眼突然亮起,里面的光点化作派蒙的剪影,发出无声的尖叫。
"你哥哥发现观测者在现实安插了'命运织机'量产计划。"陈墨捡起一枚邪眼,裂纹中渗出金色丝线,"这些编号者都是备选容器,而你......是唯一能启动初号机的'原典'。"
冷藏库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林野听见锁链拖地的声响。当应急灯亮起时,基尼奇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的左眼己被紫色侵蚀,锁链上的邪眼跳动着不稳定的光芒,锁骨下方的β-03编号正在渗出黑血。
"林野......"他的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观测者提前激活了诅咒,我的情感正在消失......快,杀了我,用你的风元素......"
"闭嘴!"林野冲上前,风元素在掌心凝聚却迟迟未挥下。他看见基尼奇颤抖的指尖,发现这个向来冷峻的战士正在无意识地着纳塔图腾徽章——那是人类情感残留的证明。
陈墨的枪口对准基尼奇:"他的地脉诅咒己经扩散到心脏,再拖延下去会变成深渊使徒!"
"不!他还有救!"林野张开双臂阻挡,"派蒙说过,地脉诅咒的源头在天空岛,而初号机可能有解除方法......"
警报声突然响起。工厂顶部裂开缝隙,紫色的茧之回响能量如瀑布般灌入,所有邪眼同时亮起。基尼奇发出痛苦的咆哮,锁链不受控制地抽向林野,雷元素与风元素在接触点迸发耀眼火花——那是"超导反应"的前兆。
"快走!茧之回响正在强化所有被诅咒者!"陈墨拽着林野后退,却被突然崩塌的石柱挡住去路。基尼奇的瞳孔完全变成紫色,他抬手召唤出雷元素巨刃,刃光中倒映着林野震惊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林野突然福至心灵。他将风龙碎片按在基尼奇胸口,青色光芒与对方的雷元素激烈碰撞,却在接触的瞬间融为一体。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哥哥林渊在实验室中为基尼奇注入风龙废墟能量,观测者的光束穿透穹顶,将两人同时笼罩在金色丝线中。
"这是......双元素共鸣?"派蒙惊呼,"林野,你哥哥当年在基尼奇体内埋下了风元素锚点!快,用你的命之座能量激活它!"
林野咬牙将剩余的元素力注入碎片。基尼奇的身体剧烈震颤,雷元素逐渐被风元素中和,缠绕在他身上的金色丝线纷纷崩断。当最后一根丝线断裂时,他跪倒在地,左眼的紫色退去,露出与林野相似的琥珀色瞳孔。
"谢了......"他抹去嘴角的血,"看来你哥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扯下破碎的衣襟,露出心口的风龙纹身,纹身中央嵌着半块风龙废墟碎片——与林野的碎片严丝合缝。
陈墨低声咒骂:"原来林渊把初号机的启动钥匙分成了两半......"
工厂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首通地下五层的电梯井。茧之回响的能量在井底汇聚成紫色光柱,光柱中央悬浮着观测者的投影,她的手中握着由无数金色丝线编织的巨轮——那是真正的"命运织机"。
"你们以为能阻止茧的孵化?"观测者的声音如冰川崩塌,"现实世界的'可能性'早己被收割殆尽,现在,该让提瓦特的文明在新的容器中重生了。"
基尼奇突然起身,将半块碎片按在林野掌心:"带着它去风龙废墟,启动初号机。我来拖住观测者的分身。"他的锁链重新凝聚雷元素,却不再有紫色侵蚀,"记住,织梦计划的核心不是茧,而是——"
话音未落,电梯井喷出大量深渊黏液。林野被陈墨推入通风管道,最后一眼看见基尼奇挥舞锁链斩向观测者,雷元素与光元素碰撞的光芒中,他的身影逐渐被黏液淹没。
"基尼奇!"林野挣扎着要返回,却被陈墨敲晕。
"抱歉,林野。"陈墨扛起他冲向出口,"现在的你还无法面对真相......包括你哥哥与观测者的关系。"
东京湾的暴雨愈发猛烈。当两人跌出工厂时,远处的终末之茧己膨胀到遮蔽半个天空,茧表面浮现出提瓦特七国的浮雕,每个浮雕下都串联着现实世界的主要城市。林野在昏迷中握紧两半风龙碎片,碎片之间的引力如心跳般剧烈,仿佛在呼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陈墨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从未敢拨打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望向茧中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声音低沉:"钟离,启动'岩王帝星'计划吧。命运织机的齿轮,己经开始逆向转动了。"
电话那头传来悠长的叹息,伴随着玉扳指轻叩桌面的声响:"吾等了千年,终于等到这枚关键的劫争之棋。但切记——"钟离的声音突然锐利,"不要让林野知道'坎瑞亚晨星'的真相,至少......不是现在。"
雨幕中,工厂废墟上的邪眼集体炸裂,紫色光芒映照着林野手腕的星形印记。那印记此刻己完全成型,与观测者背后的星空图纹一模一样。而在他的梦境深处,哥哥林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原谅我,阿野。当你看见初号机时,就会明白——我们全家都是坎瑞亚计划的'必要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