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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异常

我在八重镇的散修交易所,用一枚灵宝换了些金银,而后在本地购了处宅子。

宅子是两进的,绿檐白墙,十分干净,里头陈设一应俱全,因我出资足够,连匾都给我打好了,鎏金大字龙飞凤舞“桓府”。

我站在门楣下仰头瞧着,额角一阵胜一阵跳得厉害。我为甚么想不开还在用这个假名。

但这宅子,有个好处。我仔细看过它架构底图,梁柱结实,屋瓦严密,绝对不容易塌。

入住第一日,要备的东西多,挪栽竹木花草、池塘种荷放鲤,但屋子只需打理一间出来,换张硕大的床即可。虽然我并不觉得最后只会用上那张床。

宅子买了,照自己心意布置了,就不容易搬了。

我没有什么回头心思,我不过只是想着桓九又要晋升、且此次凶险远大于先前,我怎么都得护他安然度过了再走。反正从前也是这样的,再来一回又没什么。至于用买不用租,单纯是为自己住得舒坦。

每次我要走他都要晋升、陷入可怜需要帮助的境地,他惯会拿这招留我的。能有什么办法。

当夜,我一人独享大床,睡了个舒服的凡觉。第二日一早扔了传讯符回圣教,再出门去,寻找本地仙毒患者医治。

此次写符,我用的天问石的灵力。几十张下来,还剩大半,是比当年我自己那个容量大许多。可如此多灵力储在里头,又掏了他几成?他即将强行晋升,在我这耗费这么大,难道没有影响?

我作此思量,后半日仍选择自己画符。我觉得这枚天问石还是还给他较好。

亥时归家,我刚将大门合上,腰便猛地被从后面圈住了。他还颇有力量,抱着我转了两圈方才放下,而后一手掐我腰侧、一手捏着我手掌将我抵到墙上,一套好生行云流水。

三回下来更过分的都有过,我对此已无波澜了:“桓九,我虽应了你这段时想对我怎样都行,但我们并不至于每回都只有这一件事可做。这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显得十分肤浅。”

他今日又变了,变回那个泪哒哒的模样:“可是,远之不是要走了吗?要走了,还愿意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眼泪花子一来,我就晓得我不能看了,我偏过脸道:“这宅子租金贵得很,短时间内我不打算搬第三次。”

桓九越发往前贴着我胸口,一定要把他透红的眸子及可怜兮兮的泪光送到面前,逼着我看:“哦,远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租的宅子要挂那么闪耀的自家匾额。”

我道:“没办法,因租金实在太贵,东家附赠了这么个玩意。我用了假名,他们照假名给我打的。”

桓九已挨近得一丝缝都没有了:“远之好有钱啊。看来远之完全离开我之前,我能经常来此白吃白喝了。”

我面无表情道:“即便你现在把我这新宅哭成海,也不会改变我总有一天会离去、以及这些时我之间做的事真的非常肤浅的事实。”

桓九往前啄了一啄我唇角,可怜样半点未收:“那今晚,远之还要与我肤浅么?”

我继续面无表情,且果断:“要。”

今晚桓九还不算过分,只是很普通地把我压在院里,一池金红锦鲤边的圆形大理石桌上而已。

我一面和他互相扯着衣服一面想,前段时日,我分明恨他恨得牙都要碎了,气得甩身就走,但也是自知恨他恨得不是特别理直气壮,才选择了缓缓离去这法子。可最后走的结果,竟成了我们都开始毫无心理芥蒂地在各个地方,整日做这种肤浅之事。如今想来,我总觉得此种演变,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我这头想着这些,目光不太敢往桓九身上落,便去看那一池子鱼。不看不晓得,一看原来一池子都在对我殷殷期望。我这才想起,出去了一日、回来还没撒鱼食就和桓九撕扯上了,赶紧捏住他肩膀往外推两寸:“等会……我鱼还没喂,它们都饿着了。”

桓九听罢,与我一同瞧去,认同:“看样子是饿着了,远之,鱼食在哪里?”

我耐住了道:“桌下……有个暗格,里面放了一盒鱼食。你拿出来,我先喂它们。不然它们总看着……”

桓九施法,一晃眼间,那盒鱼食已到了我手中。这是很好的,不太好的是他仍将我摁着,手还在拆我衣带,似乎并不打算放我好好地去喂鱼。

我心念一动,瞧出他打什么主意了,赶紧挣扎起来:“等等桓九,你一定要让这么多条鱼看着……吗?我这样……怎么把鱼食撒进去??”

“它们又没成精,兴许眼神还不好,看都看不清呢,远之。”桓九刚出现时还跟我挤眼泪,现下又流露不容反抗的凶性,他两个状态切来切去,气都不须多换一口的,“本君知道远之躺着喂鱼不方便,那你莫躺着,不就方便把鱼食抛进去了吗?”

他说着这话,已将我一身碍事的东西扯了干净。而后我觉到自己被他翻了一面,胸腹紧贴着触感的冰凉石桌,面前就是池塘。

犹记得我刚到圣教时认识的桓九,还是个需要看书才能明白何为双修的。

他如今已发展到,能因地制宜变新花样了。

桓九没有拿住我的手,他特意把我这双手留出来抓饵喂食。可我几次三番都拿不稳,也总瞧不清距离,便是撒了出去,也有大半抛到地上。池中锦鲤雀跃扑腾争夺不多的鱼食,一只都没饱腹,却又因晓得了我是喂食者,一双双眼睛巴得我越发勤了。

桓九交颈在我耳侧,幸灾乐祸道:“远之,你扔不准吗?它们都没吃饱,还想要呢。快继续扔给它们。”

我懒得理他,努力再抓一把,正要使全力抛出去,却因眼前发了阵花,再次手抖。稍醒神些看,得,又几乎都扔地上。

我听见自己逸的声都变了味:“你……让我好好喂完鱼,行不行?……你看,浪费好多,都是粮食,粒粒皆辛苦。”

他立刻道歉:“我错啦远之。你实在喂不了就别喂,先让它们看着吧。”

我简直肺火中烧,也懒得再喂,直接把鱼食盒子扔了,两指捏诀想召天承剑来给他见血清醒些。桓九却这时又握住了我手背,用十指交缠的方式,让我捏不出任何法诀来,让我除了承受,别无选择。

因一睁眼就是一群翘首以盼的鲤鱼,我不得不紧闭双目,掩耳盗铃一番。闭上眼反而什么都更加明晰,我好像也变成池子里的其中一条鲤,明明有人在投喂鱼食,却总不够,不断上游都吃不够。

可水面又被其他夺食鲤鱼堵了个严实,我总潜不到水面去吃一口饱的、呼吸一口新鲜气息,只能被迫随着池塘暗流沉浮,且根本不知这沉浮的尽头在何处。

我要饿死了,我要闷死了。

到后头,我好不容易抽出半分神思,说得了话:“桓九,我……我真应该早些……”

他一手伸到我颈前,拿起我下颚:“早些杀了我?”

我咬牙道:“……剁了你,让你六根清净。”

他一听,笑了:“这辈子恐怕不行了,下辈子吧。下辈子远之来,想把我怎样都依着你。”

丑时他将我濯干净,换了新的中衣,拥到卧房床上,开始轻呼昏睡诀,想哄我睡觉。

我将他嘴掩住,找出天问石来,即便说一句都感觉自己快断气了,我也得说:“这个,你收回去吧。你比我更需要积攒灵力。”

桓九目光微微瞬了一下,他瞥向别处:“不用。我跟远之说过,我有机缘,灵力多得用不完。”

我正色问:“你有机缘,所以你就可以合体后期没几天便去进阶大乘?我问你,是否这个决定,危险性极大?”

桓九霎时哑了火,说不出话。

我揪住他衣襟:“此前我就有感觉,你这决定,异常奇怪。一个修士修行速度再如何突飞猛进,也不曾听说过有合体后期一两月便能进阶大乘的。我再问你,成功几率有多高?若是不成,会造成什么后果?”

桓九模糊答道:“失败至多不进不退而已,和之前一样。”

我并不撒开他:“你这话可信度和你放我喂鱼的可信度差不了多少。”

我在与他说正事,想让他好生再考虑一番这个决定。虽则彭山远大乘或半步大乘后、战局必然劣势,却也不至于完全垮了。坚持数年十数年,等到正常该他进阶大乘时再去进,那才风险最小。

可桓九偏要歪话题,将我往上一捞,牙齿将我唇尖一口叼住,再顺势攻占进去。我还没应过来,腔中已被他尽数刮了一遍。一时间还有好多正经的话,我都忘记该怎么说了。

此次桓九攫取得凶猛,我几乎快续不上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也纳不进多少气来,不由得眼前又有几分昏几分花乱,整个身体都软绵绵提不起力。只是这时,似乎他冰凉的手指,又轻撩起我里衣……

不能继续下去了,他在用这种方法,掩饰问题。

我竭力推开他些,大声道:“你这些天太反常了!你进阶大乘危险性极大,是不是?失败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