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让开。”
廖晓峰想要推高大男人一把，却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上。
那只拳头来的又快又急，带着凌厉的风声，眨眼就招呼在他脸上，连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
“哎哟，谁打我。妈的，我的牙齿掉了。”
廖晓峰疼得在地上打滚，其他人被他的惨叫声吸引，纷纷看了过去。
“哟，出血了啊，快拿块布给他擦一擦，一脸血怪吓人的。”
有人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块黑黢黢的抹布，看也不看就往廖晓峰脸上擦。
那味道，可比老娘们的裹脚布还臭，廖晓峰差点呕了出来。
郝媒婆两眼一黑，人都要厥过去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想拿介绍费，可不想得罪廖家啊。
不行，不能干看着。
郝媒婆冲过去把那块黑得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臭抹布抢过来扔掉。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好好的打人？”
“打的就是他。”
“你谁啊，你打人是要被公安抓起来的。”
郝媒婆看着高大男人心里没了底，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在乡下种地的泥腿子，而且这个身板。。。。。。
小李干事赶了上来。
他有一双好腿，走得竟然没有他们社长快，惭愧啊。
“你个老娘们，不要对我们社长动手动脚的。”
小李干事推开郝媒婆。
这人是公社社长？
郝媒婆心里彻底没了底，不敢再大呼小叫拿公安吓唬人了。
她心里萌生退意，今日是他们理亏，再争执下去吃亏是他们。
“我呸，什么社长不社长的，社长就可以打人了？”
廖晓峰缓过劲了，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给自己找回场子，他嚣张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打脸，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算了。
“我打的是流氓，你骚扰女同志，如果不服气，咱们可以上派出所理论理论。现在倡导婚姻自由，婚姻不是做买卖不能强买强卖，既然小吴同志不同意，你们就要尊重妇女意愿。”
石惊天说的正气凛然，把郝媒婆说的心里首发虚。
在吴明芳这事上是她执拗了，但她也是为了她好了，怎么就不尊重妇女意愿了？
“我怎么就不尊重妇女意愿了？我瞧上她，自然会让家里人来提亲，轮得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我是向阳公社的社长，他们是公社一员，我有义务管。”
石惊天站在最前面寸步不让，“你是廖部长家的儿子？”
“你知道就好，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你这个社长也别当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廖晓峰狠话都放了，就等着人家服软讨好他，结果就这？
什么走，走什么，事情不都还没弄清楚？
“你还不走？”
石惊天眼神一变，拳头又捏在一起。
廖晓峰心里一紧，刚才那只铁拳击打的面部的感觉还未消散，他的牙又开始疼了。
恐惧之下，他被郝媒婆半推半就拉走了。
吴明芳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石惊天来了，今天这事还有的掰扯。
听到她的喊声都是不熟的人家，说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还行，真要帮忙的时候是没人会动手的。
她想着大不了豁出去了，拼着前段时间积攒的名声不要，今天说什么也要把泼妇当到底，也好让其他人看看她不是个好脾气的，打她主意的人都可以歇一歇了。
没想到石今天回来。
自己又得了他的帮助。
“你没事吧。”石惊天想了想，单问一个人太刻意了，又加了一句，“大家伙没事吧。”
“没事，没事，社长我们都没事，有事的是明芳妹子，今天可是受了惊吓了。”
大家伙见社长关心，热情回应道。
石惊天点点头，看着吴明芳说道：“小吴同志，可以把扫帚放下了。”
“哦，对对对，这是我扫猪圈的扫帚，刚才情急之下拿来赶人的。”
吴明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一句。
还没走远的郝媒婆和廖晓峰听了心里首犯恶心。
“嗯，你做的很好。”
吴家合出面感谢石惊天的帮忙，邀请他去家里坐一坐喝口水。
然后又跟其他人表达了谢意，送走村里人后，几个人在外面空地上坐下。
汪风眠没有跟着一起，他还要回去给牛割草。
吴明芳和他说道：“今天中午你就不用烧火做饭了，等下我给送过去。”
“好啊，谢谢明芳姐。”
明芳姐煮的饭比他煮的好吃多了。
石惊天看着挨在一起的两间房，厨房就在外面搭个棚子，旁边还放了个水缸，上面用块木板遮着，防止脏东西掉下去。
吴明芳去屋里拿了暖水壶，给石惊天和小李干事倒了一碗水。
小李干事左右看了看，这个家一眼就能看到头，也没什么好看的。
石惊天：“下乡以来你们过得可习惯？”
“习惯，习惯。”
吴家合笑着说道：“起初是有些难，日子过着过着就顺心顺意了，也没什么难的了。”
说的是实话。
比起那些被送到公社牛棚的人，他们一家的日子过的可算是舒坦。
“那就好。”
石惊天点点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小李干事赶紧把话头接过来，“听说你们和社长都是从京市来的，说不定以前见过面呢。”
小李干事就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石惊天真的点头。
“恩，见过。”
啊？
吴明芳仔细回忆自己在哪见过石惊天，可都没有印象。
“在八喜胡同，我有一位老领导住那里。”
一说八喜胡同那就对了，那是吴家之前住的地，那里住的多是附近高校的老师，和一些退休的老领导。
吴家合呵呵一笑，“那还真是巧了。”
石惊天是个话少的，聊天聊着聊着就断了了，气氛逐渐尴尬。
石惊天起身告辞。
“我还有事没办完，就不打扰了。”
说完和小李干事就走。
吴明芳去锅里包了两个早上煎的肉饼塞给他。
“石同志，今天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次，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这两个大饼是我的一点心意，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