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峫病后纵欲的结果就是昏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退烧醒来。
床边,温尔尔已经替他给手机充上电。
手机里还有她发来的几条消息。
温尔尔:「我去学校报到了,粥和药在床头,你醒了自已吃。」
温尔尔:「醒了吗?我一会儿回去,你吃什么?」
温尔尔:「我重新给你煮了粥,醒了记得吃。」
前两条消息是上午发的,这一条是下午两点发的。
她中午回来过。
温尔尔:「厉峫,醒了给我发消息……」
一整天没收到厉峫的消息,温尔尔整个下午都没什么心思上课。
最后一条消息是傍晚的时候发的。
温尔尔:「导师组织了小组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醒了一定要给我回消息!」
厉峫看到消息,第一时间给她拨去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你终于醒了,都吓死……”
温尔尔那边音乐声很大,哄闹声也很大,厉峫只听清两句就被借过一下的声音和道歉声淹没。
“宝宝,你在哪儿?”
“你等等,我出去找个地方给你打电话。”
温尔尔一路挤开人群,到卫生间门口音乐声才下去了些。
“厉峫?”
“我在。”
“你刚起床吗?体温测了没,烧退了吗?”
厉峫不回答,翻身下床去浴室,“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温尔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他地址。
厉峫撂下一句‘等我’,就挂电话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衣服出门。
温尔尔的研究生小组会约在电玩城,大家一起玩。
电玩城人非常多,各种刺激的呐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就连她这半个聋子,都承受不住电音给心脏带来的强烈震撼。
厉峫很快驱车到电玩城,温尔尔就站在电玩城门口等他。
看到他的车子,她跑过去,直奔主驾驶去。
厉峫落下车窗,还没开口一只手就伸进来摸上他的额头。
“好像是退烧了。”温尔尔翻掌,用手心手背反复确认几次,“还难受吗?”
厉峫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电玩城的方向,问:“你结束了吗?”
“我提前走的。”
温尔尔没有要上车的样子,掏出两张电影票,炫耀一样,“你要是不难受,我们去看电影吧。”
厉峫开车过来,还是有点晕。
但看她这么开心,他不忍破坏她的兴致,“等我把车停一下,你先上去等我。”
“那你快点,电影马上开场了。”
温尔尔似乎刚才玩嗨了,兴奋的情绪还没消散,一路都是蹦着的。
她刚买好爆米花和可乐厉峫就过来了。
“快走!”
温尔尔把可乐往他手里一塞,自已抱着两桶爆米花,拉着他进影厅。
“这是我刚才玩游戏用点数换的电影票,是国外片子,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你来过电玩城吗?”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我中午回去过,你知道吗?”
不知道是玩高兴了,还是能重新回学校上课更让她感到开心,温尔尔现在就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影厅里暗,厉峫替她盯着脚下的路。
直到她坐下,他才回答她的问题,“二十分钟前醒的,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温尔尔一听他是刚刚才醒的,霎时变得紧张起来。
怀疑自已刚才用手测体温的准度,她捧过厉峫的脑袋,拿自已的头再测一次。
还是不太能确定,“要不我们回家吧,不看了。”
“我没事。”厉峫把她重新拽回椅子里,按住她的手,“电影开始了,要是不舒服我就靠着你休息。”
银幕上已经切入电影画面。
看影片名字和观影提醒,应该是个大尺-度的枪战动作片。
温尔尔顾不上看电影,身子往厉峫身上靠去,接着直接把手伸到他衣服里,在他后腰和背上摸了又摸。
厉峫僵直身子,正襟危坐。
看她的眼神极其暧昧,“想要?”
厉峫脑子里正在想是选择去卫生间还是在车里的时候,温尔尔把手抽了出去。
一抬头,就对上厉峫疑惑不满的眼神。
“怎么了?”
厉峫压低声音:“这话该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温尔尔一脸无辜,“我看你身上发没发汗啊。”
他身上没发汗,就说明他身体没那么虚,还能跟她看完一场电影。
温尔尔把身子收回去,坐好,把全部的兴致都投在电影里。
厉峫被无意间这么一撩拨,他看电影的心思就散了,目光有一半的时间都没放在电影上。
看国外大片,肾上腺素飙得有多高,荷尔蒙就飙得多高。
刺激的枪战结束,影片氛围扭转。
激烈的拥吻、纠缠的男女、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都在告诉银幕前的观众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厉峫并非是对这类情节感兴趣。
让他重新投去目光的,是这段情节里包含的那份强制和约束。
厉峫呼吸猛地一滞,最贼心虚般,下意识地松开掌心里的那只手。
他在心虚什么?
厉峫自问。
是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片段,还是心底里那压不住的想法。
亦或是…对陌生的自已感到恐惧?
厉峫循规蹈矩的活了近三十年,思想却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频频脱轨。
他以为,喜欢在亲密的时候说些露-骨的脏话,会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放浪形骸的事。
但现在,他隐隐觉得自已或许不止如此。
厉峫颤抖着呼吸,强行赶走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他厉峫!
严于律已、磊落光明。
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