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像啊”
“比海报宣传上还要好看”
“真的假的?他们是本人吗!?”
高楼大厦林立,人山人海的广场的中央,无人驾驶的汽车从街道旁呼啸而过。
上一秒还在灰烬中躲闪的隐士和卢卡,在高墙倒塌掩埋二人的瞬间。
身下出现一个不见底的旋涡。
彼时,欧利蒂斯庄园崩坏,无数大大小小的旋涡形成,连接千千万万个世界。
他们同勘探员一样,通过旋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未去到第五人格之中。
“卢卡斯!阿尔瓦!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家!”
被围困于人群最中心的隐士和卢卡,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敬仰与爱慕之光,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阿尔瓦,你看那个”
卢卡扬起下巴,扯了扯隐士袖口,小声提醒。
广场四周的玻璃幕墙,闪烁着的耀眼光芒。
其中最大的一幕墙上,悬挂着阿尔瓦和卢卡斯师徒二人的巨大海报,几乎贴满一整面墙,即使隔了几百米的距离,也可清晰看清海报上之人的样貌。
海报配文——天才师徒组合!新世纪最伟大发明家!
他们来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以科技为主导的世界。
而在这里,阿尔瓦和卢卡斯,是推动科技发展的领军人物,名声享誉四海。
“各位”
粉丝们起起伏伏的叫唤声,一浪高过一浪,吵的卢卡头疼。
卢卡隐藏住眼底困惑之情,尝试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开口,四周一瞬间陷入乖巧的安静。
“请问这里……”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真是本人啊!妈妈!我出息了!”
“卢卡斯·巴尔萨克!最棒的天才宝宝!!我想撅……要你的签名!!”
“阿尔瓦·洛伦兹先生!我在这里!请看看我!”
粉丝们彻底疯狂。
隐士双手捂住卢卡的耳朵,掩盖住部分嘈杂的喧闹。
粉丝们的话题变得奇怪起来。
“我很早以前就觉得,他们二位的关系,不止师徒那么简单”
“所以,你觉得谁在上?”
“肯定是阿尔瓦在上!卢卡斯宝宝就是只傲娇小野猫,平日看着骄傲的不行,其实一顶就哭”
“我不这么认为,卢卡斯必须在上!”
“清冷老师可是高危职业!”
嘟嘟——
有车鸣笛停留。
“洛伦兹先生,巴尔萨克先生”
来者一身黑衣,恭敬的弯下腰,面上戴着口罩,两排黑衣人有序驱散隔开人群,为隐士和卢卡,让出一条小道。
“寻二位很久了,请上车”
来者身份不明,但听语气,应是认识这个世界的阿尔瓦和卢卡斯。
助理?保镖?投资人?
隐士同卢卡对视,不论是哪一个,可以暂且先上车,打听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情报。
……
车内,沉木香萦绕。
“好久不见啊,二位”
黑衣人摘下口罩,陌生的面孔。
“自上次,二位拒绝了加入我的永动机实验研究后,我始终对二位念念不忘”
“今日居然能偶遇,真是缘分”
“不过,二位既然没有拒绝上车,是不是说明,关于永动机一事,我们之间有了新的转变”
黑衣人并非二人猜测中的“自已人”,他目光阴鸷,隐士从他的寥寥数语中,推测出:
——这个世界的阿尔瓦和卢卡斯,都不赞成永动机的研究,而他们面前之人,是永动机的疯狂追随者。
若真是这样,他们或许不该上车,来者不善。
“抱歉,你认错人了”,隐士道。
“我们不是那两位伟大的发明家”
“只是碰巧长得很像”
此情此景,卢卡也同样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不妙,随之附和。
“我们正因被误认而感到困扰,十分感谢您的解围”
黑衣人垂下头,闻言不语。
车在不知不觉中,开到小路,僻静之处,杳无人烟。
“二位的说辞,自已信吗?”
三面的黑衣人将二人围困。
隐士暗暗拉住卢卡的手。
车还在行驶中,速度加快。
“为了永动机的问世,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二位坚持不肯协助……”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卢卡的胸膛。
枪响。
“那个老蟑螂怎么比我还疯!”
隐士“再临”,电球穿过车窗,拥着骂骂咧咧的卢卡,在子弹飞出前,逃离车内。
四周荒野茫茫,他们不熟悉这个世界,只能向原路奔去,往人流量多的地方逃窜隐藏。
“刚刚那个是什么?”
一群黑衣人傻不拉叽愣在车中。
“那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能力”
“阿尔瓦之所以能有比我还高的成就,是因他或许根本就不是人类!”
“那卢卡斯说不定也是个异类”
“抓起来!活抓他们!”
银白色的子弹擦过隐士的肩头,从卢卡的眼前划过。
“小心!”
以疯狂科学家为首的黑衣组织,有备而来,两枪未中。
第三枪正中隐士的右臂。
“阿尔瓦!”
鲜血飞溅而出,隐士未吭一声,另一只还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环着卢卡,将人护在身前。
“再临”技能冷却,风沙呼啸,汽车疾驰,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再一次被围困的隐士和卢卡。
黑衣人手持长枪,徐徐靠近:
“两位‘伟大的发明家’,成为我的实验品,为永动机计划贡献力量吧”
……
寒夜遮蔽双眼。
血腥气混杂在消毒水中。
“我接受,请放过他,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特殊的能力”
“你们这群老蟑螂!有什么冲我来啊!我接受!你们不许动他!”
隐士和卢卡被关在不同的房间。
成为一次又一次研究中的实验品。
黑衣人告诉他们,只要一个人选择成为实验品,另一个,就可以不必进行实验。
隐士和卢卡都选择了自已承受。
换来对方可以被放过。
黑衣人表面答应,却一一开展电击、药物、噪音等各式各样毫无人性的实验。
同时对两人进行。
“阿尔瓦……你们放了他,不要……不要用他研究,我才是实验品!”
“卢卡斯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更有实验的价值”
不同的实验台上。
两人的声音,隔着弥散的血腥,无法传达到对方的身旁。
冬日的雪,夏日的蝉。
双双被淹埋于滋滋作响的电流之下,未能迎来下一场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