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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死遁前番外:少年游12

不出他所料,下一瞬这只朱雀就轰然倒下,化作人形昏迷在雪地里。

谢盈颇为无奈。

虞美人可是有毒的,怎么能咬在嘴里呢?

“玄都,劳烦你上前看看。”谢盈道。

“好,好的。”玄都走下台阶,灵力探入王寻乌脉中,片刻,起身,“好在只是临时用嘴碰了,毒性不大,施针后便能醒来了。”

谢盈只好将男人从地上扯起来,抚去榻上。

等待王寻乌醒来的间隙,李长老也过来了一趟。

“谢盈,我知那你做决策,难免让你心痛,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 那就向前看吧。”李长老将一个小孩拉到面前,“这是我刚收的入门弟子,活泼时的样子像……小时候,你若喜欢,便让这小家伙在紫微峰待上一段时间,也好打发些时间,不至于想太多。”

“相怜,叫师兄。”

小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仰头望着他,脸上笑容洋溢:“师兄好!我叫李相怜。”

谢盈俯身,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开口:“你好,我叫谢盈。”

李相怜:“谢盈。”

李长老双眼一瞪,一巴掌拍在李相怜后脑勺:“臭小子你叫什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呜呜。”李相怜抽着鼻子,小声道,“对不起师兄。”

“无妨。”谢盈轻笑一声,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旁观众人皆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谢盈能从闻人渡的阴影里走出来,怎样都好。

榻上的妖王阁下假装昏睡了几日后,终于忍不住从榻上爬了起来。

“谢盈。”男人直勾勾盯着他,“你好些了吗?”

谢盈放下手里的红糖冰粉,笑着望向他:“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妖王阁下,你若是在沧澜山出了什么事,是想整个妖族都来找我的麻烦吗?”

王寻乌摇摇头:“我不会出事。”

“要不,打一架?”

谢盈欣然答应他的提议。

反正紫微峰上的合欢树已经重新长好了,曾经留下的伤痕早已愈合。

树尤如此,更何况是人。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结束,王寻乌尾巴上的羽毛又掉了两根,最后挂在了谢盈的剑穗上。

“朱雀之羽,可在危难关头替你挡一命。”

朱雀涅槃而生,最爱惜羽毛。

谢盈指尖抚弄过赤色羽毛华丽的羽尖,思绪逐渐放大。

再有几日,魔界有魔尊继位的事便该传来了。

只是这几日,他也无暇去关注魔界的事。

无念海封印松动,唯有沧澜山的剑阵可加固封印,谢盈作为沧澜山大弟子,义不容辞。

为免此事引起三界恐慌,谢盈独自一人去了无念海,就连江献都不曾告知。

他并非第一次修补封印,此事已是信手拈来,此刻他设下剑阵,望着裂开的缝隙一点一点愈合,终于松了口气。

谁知就在缝隙消失的最后一瞬间,一缕冤魂竟从海里窜了出来,直直撞到谢盈脊背上。

冤魂伤不了他,但背后黑蛟留下的伤口却提前开始复发。

必须尽快寻一壶醉花阴来。

谢盈唇色微微泛白,捏碎了掌心抓着的冤魂,转身离开了无念海。

疼痛容易消磨理智,152看得心急:【宿主?我兑换一瓶止痛药给你吧?】

但绿衣青年本是强忍疼痛,已听不进他的话。

如今他的修为不过化神巅峰,未到大乘,不足以为完全压制后背的怨念,再拖延下去,或许他也会像闻人渡一样失去理智。

前方有野生的妖物拦住了他的去路。

谢盈隐约听见他们说,看中了他的脸,想要和他双修。

即便脑子不太清醒,但是剑法早已刻进习惯里,随手解决了这几只妖物,但背后的伤口越发疼痛起来。

是以也未曾发觉自已走反了方向,再往前就是魔界了。

意识的最后,他眼前浮现起一抹模糊的黑色身影,随即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似乎已经是夜晚。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谢盈揉着太阳穴起身,发觉自已正躺在一块石头上,耳边依稀还有水滴落在地上的空洞声响。

此处应该是洞穴。

“师兄。”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江献?”谢盈一顿,“你为何会在此处?”

“放心不下师兄,偷偷跟来了。”江献低声道,“待回了沧澜山,任由师兄处罚。”

“你救了我,让我如何罚你?”谢盈敲了敲明月夜,剑柄处坠着的朱雀羽毛骤然发出刺眼的光。

能不能替他挡一条命不知道,用来照明倒是不错。

炽热的火光里,谢盈终于看清了江献的脸。

眼前仍旧戴着他随手送出的白绸,唇色浅淡,头发银白。

面颊上还有几道不知从哪蹭来的灰烬,多了几分狼狈,少了几分冷淡。

“为何不直接带我回沧澜山?”谢盈问。

江献:“魔界被封锁了。”

“魔尊?”谢盈挑眉。

“师兄如何得知?”就连江献都是昨日刚得知的消息。

在此之前,魔界已经各自为王乱了几千年。

“这不重要。”谢盈望着他,眸光里渐渐浮起质疑,“重要的是,魔界封锁与你有何妨碍?你的空间裂隙呢?”

江献的空间裂隙似乎是天道格外赋予他的一项能力,如今受修为限制,虽传送距离有限,却足以离开魔界。

可江献却没有这样做。

谢盈想不出旁的理由,除非江献,境界不稳,暂时无法打开空间裂隙。

江献显然不是什么善于争辩的角色,只是抿唇不语。

谢盈抬手,扯住江献的衣襟拽向自已,两人鼻尖瞬间相抵,冰霜之气交融在鼻息里。

猝不及防的贴近,瞬间让这位无情道的天才乱了分寸。

“师兄……”

师兄往日从不曾与他亲密,为何——

下一瞬,谢盈的指腹便抵在了他脊背处那截偷偷长出来的情骨上。

江献浑身血液随即冻住。

“师弟,我一直觉得你很听话。”谢盈笑吟吟凑近他耳边,指腹温柔地抚摸那截突出的脊骨,恍若道侣间亲昵的依偎,“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