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淼刚准备出门去药铺看看,就被下人通知,说是罗梦瑶过来了。
让人将她带到了旁边的花厅。
只见她风风火火地过来,一把拉住宋淼淼的胳膊,眼里满是急切:“淼淼,你快帮我出出主意,我摊上大事了。”
先让丫鬟上了茶水和点心,宋淼淼这才笑着问道:“瑶姐姐这是怎么了?”
“越贵妃前几日给我娘下了帖子,邀她去宫里小聚,十有八九就是为他的儿子物色正妃或是侧妃。”
她可不想当皇家的媳妇,日后若是要一辈子被困在那个表面光鲜实则腌臜的金丝笼里,她宁愿绞了头发去上山当姑子。
宋淼淼低头想了想,上次去镇国公府赴会回来,她倒是听沈砚提了一嘴,说是三皇子话里话外都是想与之结交,不过被他给囫囵过去了。
娱乐城开业的时候,两个皇子也分别派人送了礼物来,不过都不是特别名贵的字画。
倒不好让人拒绝。
最后她分别给每人都赠了回礼的,也不算是失礼于人。
而且对待两位皇子,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偏不倚,他们也找不出错处来。
看来是三皇子拉拢他们府不成,这就把主意打到了将军府上。
宋淼淼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一般皇子的婚事都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的,如今还没有动静,就表示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转圜的地步,你先别自已吓自已。”
“可是陛下很宠爱越贵妃,要是她跟陛下提起来,说不定……”
罗梦瑶不复往日的活泼,眼里满是担忧,一张小脸也是皱巴巴的。
昨日她收到雍州那边的来信,说是之前囤积药草的幕后之人是长安这边的。
具体是谁还没有弄明白,只说那人是皇亲国戚,权利大着呢,一般人可惹不起。
宋淼淼结合上次在地图上看到的地方,心里顿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怕这里很快将会再起风云。
“我有一个法子,可暂时拖一拖,就是需要瑶姐姐受一点罪了。”
只要把这个节骨眼儿给拖过去,相信要不了多久,等风云再起,三皇子应该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件事了。
“什么法子?”罗梦瑶拽着她的胳膊急急问道。
“瑶姐姐的皮肤偏敏感,我这里有些东西,你拿回去往脸上抹一抹,到时候会起很多疹子,然后再让你家里递帖子请宫里的御医过来看,越贵妃暂时就不会见你娘了。”
“为什么?”罗梦瑶讷讷问道。
“因为这种疹子跟那种有传染性的水痘很像,宫里的御医估计也不容易区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会让你们家里的人尽量不要跟外人接触,以免传染。”
宫里的人又是金尊玉贵的,到时候越贵妃知道了自然就不会再想着召见罗夫人了。
“嗯,那我待会儿回去就抹上,谢谢你,淼淼。”说完她就抱着她的胳膊满是亲昵地撒娇。
“姐姐,就这么相信我,不怕这疹子好不了,日后会在你皮肤上留下疤痕。”宋淼淼歪头问道。
“我自然相信你,而且就算留疤又如何,只要不让我嫁到皇室里去,毁容也无所谓。”
“姐姐放心,妹妹我可不会干这等缺德事,保准不会让你毁容的。”她打趣道。
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去了,罗梦瑶这才有了笑脸气,只不过她也不好在这里多待,两人说了会儿话,就急急回去了。
穆氏第二日就听说她病了,还想带着宋淼淼过府去探望的。
“娘,你别担心,瑶姐姐身体底子好,而且又有宫里的御医帮忙照顾,肯定会没事的,我已经写了信笺问候她的。”
“好,那就等她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她。”
回到房里后,沈砚盯着自家娘子看个不停,只觉得今日之事没这么简单。
“夫君,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干嘛总盯着我看?”
宋淼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
“你以为我是娘,昨日罗梦瑶来了你这一趟,回去就病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你俩莫不是背着人做了什么坏事?”
“我家夫君越来越厉害了呢。”她伸手揉了揉他的俊脸。
“难不成是因为三皇子?”
他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因为他经常跟那些公子哥们一起玩儿,所以有些小道消息还是知道得挺快的。
“嗯,瑶姐姐不想嫁到皇室里去,我就让她装病。”
“可是这个法子也不是万全之策,装得了一时也装不了一世,再说她这病也总有好的时候,到时候要是让人知道了,反而还得不偿失。”
沈砚也觉得就罗梦瑶那性子,进了宫估计分分钟脑袋就要搬家。
宋淼淼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笑的贼兮兮的,沈砚只觉得浑身发毛。
每次她这样看着自已,保准就没好事。
“你又想干嘛?”
“我想让夫君帮我一个忙。”
……
酒楼的大堂内,正值饭点,人声鼎沸,宾客满座。
店小二的吆喝声充斥在整个屋子里,显得热闹极了。
中间的那桌食客正聊的唾沫横飞。
“你听说了吗?最近因为接连大雨,陵江堤坝很有可能会决堤。”
另外一人满是质疑地问道:“怎么可能,去年朝廷里还特地派了人去督促修建的,而且这事还是三殿下亲自办的,事后陛下也是给予了高度肯定。”
堤坝修成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当时因为这事,三殿下还得了一个贤王称号,百姓们都很感激他。
其中一人朝着周围看了看,然后让人把脑袋靠过去,低声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说是三皇子主持修建事宜的,可是底下那么多人经手,他又不是事事都过目,难免有人为了利益,偷工减料。”
再说这样的事不是司空见惯。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的。
夜兴阑珊之时,一个黑色人影踏着月色直奔二皇子府。
书房内,赵恒端坐在桌案前,背靠在身后的金丝玫瑰椅上,身子微微后仰,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以手敲击着桌面,厉声质问道:“究竟是什么人传出的这等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