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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秘人相救

空气中,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迅速逼近,马车疾驰间,车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紧接着,德叔发出一声惊恐的 “哎呀”,很快,传来他滚摔在地的闷响。

“德叔!” 我担心的喊了一句。

马车刚跑出几步就失去了控制,一阵天旋地转,我与春蕊连同车厢一同被甩了出去。

我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匹身中数箭的老马,它也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喘气。

春蕊强忍身上的剧痛,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切地喊道:“小姐,快走!”

我下意识地跟着她,奋力从那已经砸得散架的车厢中爬出,可刚一落地,只听 “嗖” 的两声,两只寒光闪烁的铁箭头飞箭直接射在我们脚边。

我们牵着手不顾一切地狂奔,还没跑出数十米,空气中“??” 的声响传来,春蕊突然用力将我推倒在地。

我摔在地上,心中一惊,急忙扭头回望,春蕊笔直的张开双手站着,她的嘴角扯出一抹痛苦的惨笑,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小… 小姐…快逃…”

说完,她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我身上,我伸手接住她,看着她那瘦弱的背上,竟硬生生地挡下了三支铁箭。

“春蕊,春蕊。” 我痛哭着将她抱在怀中。

春蕊是四年前娘亲在市集中买给我的丫环,那时的她只有十二岁,便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这些年来,我待她亲如姐妹,从未想过她会为护我而死。

“噗!”我的肩胛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倒抽一口气,低头看见一支失了准头的箭,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我的心脏上方。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迎接死神的降临。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兵器划破寒风的刺耳声响。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他手中长刀挥砍,将最后那支射向我的箭生生劈断。

数米外追杀我的黑衣人仿佛慌了手脚,纷纷弃马遁入树林中消失无踪。

我失神地抱着身体僵硬的春蕊,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德叔一瘸一拐朝这边跑了过来,声音中满是悲痛,“顾小姐。”

他望着死在我怀里的春蕊,伤心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春蕊啊!”

就在这时,我感到地面传来震动,我抬起头,只见百米外一片黑压压的人马涌来,那辆被骑卫队簇拥在中间的马车,悬挂着精致的灯笼,光芒衬得马车周身透着一股高贵与威仪。

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我的身旁, 我顺着车窗方向看去,望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是一双男人的眼睛,目光冷傲逼人,透着洞察一切的深邃。

我抱着春蕊僵硬的身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我想活下去,我要替春蕊报仇,更要保护我的家人。

我抬起含泪的双眼,满是哀求地望向这双眼睛的主人。

“请您救救我,日后我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以您……”

我话刚说完,强撑着的最后一丝意识终于消散,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失去了知觉。

.......

耳畔传来车辆滚动的辘辘声,我猛地惊醒,睁开双眼刚想要挣扎着起身,一道低沉且不容置疑的声线从我头上飘来,“别动。”

我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袭华贵至极的黑缎锦裙袍映进眼帘,我顺着锦袍上精美的纹饰缓缓往上看去,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清晰地落入我的眼底。

我想他就是昨晚救我的恩人了,我认得他那双眼睛,这双冷冽孤傲的眼睛里,有着睥睨一切的气势,仿佛世间万物皆不放在他的眼中。

他是谁?

我查觉昨晚受伤的位置痛感明显,但伤口处却散发着一股清凉的药草气息,显然有人为我仔细处理过。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向他道谢。

无论此人身份如何,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能施以援手,就是我的恩人。

“我听你的老仆说,你是临水县知府的女儿,正好我顺路,便捎上你吧!” 男人薄唇轻启,救我,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感激地望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我暗暗抽气,只好用眼神传达我此刻的谢意。

不料,男人寒星般的眼眸顿眯,微俯身审视我,“你这丫头该不会忘了你昏倒前说过的话吧!”

我眨了眨眼,强忍着痛道,“我自然记得,我说过,此生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罢,我自嘲地苦笑一声,“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报答你的时候。”

那相府三小姐想来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是沈端的心上人,是她的肉中刺,这辈子不除我,她不会好过。

我想到春蕊有德叔在,德叔应会将她安葬,日后我再回去祭奠她。

我正满脑思绪间,冷不丁一声轻嘲声传来。

“你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竟敢得罪相府的人,胆子着实不小。”

“你怎知那是相府的人?”我好奇反问。

“猜的。”男人勾唇。

我想,他定是认出了什么东西,比如那铁箭头或者黑衣人的身份。

我自嘲一笑,“我哪有什么本事去招惹相府的人,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罢了。”

说完,我禁不住试探道,“公子此番出手相救,我怕那相府不会善罢甘休,日后说不定会找公子的麻烦,将公子牵扯进这是非之中,我实在愧疚不已。”

“呵!” 男人轻哂一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气,似笑非笑的轻蔑一答,“不过一个相府而已。”

不过一个相府而已?

我神经顿时绷紧,此人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好似那权势滔天的相府在他眼中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究竟何等身份的人,能对相府如此不屑一顾?难道他的身份比权倾朝野的丞相还要尊贵?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深知,在动荡不安,暗流涌动的世道中,好奇心真得会害死猫的。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