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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雷地火

李府的护府大阵发出刺目的金光,将整座府邸笼罩其中。透过光幕,能看到数百天兵列阵云端,为首的天将手持雷锤,周身缠绕着紫色电光。

"雷部正神闻仲。"李靖面色凝重,"天庭这次是动真格了。"

哪吒眼中燃起战意:"来得正好!"他刚要跃出,却被敖丙拉住手腕。

"等等。"敖丙的龙角金纹突然发亮,"这不是普通的雷部天兵,他们带着九霄雷劫阵。"

仿佛印证他的话,天空中突然凝聚起漆黑的雷云。无数道紫色雷电在云层中穿梭,渐渐汇聚成九个雷电漩涡。

闻仲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逆犯敖丙,速速伏诛!若再负隅顽抗,九霄雷劫之下,陈塘关将灰飞烟灭!"

殷夫人惊得捂住嘴:"他们怎么敢......"

李靖怒目圆睁:"天庭这是要拿全城百姓当人质!"

哪吒浑身颤抖,混天绫无风自动:"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突然转身看向敖丙,"你留在这,我去......"

"不行!"敖丙和李靖同时出声。

李靖按住哪吒肩膀:"九霄雷劫阵一旦发动,方圆百里都将化为焦土。你贸然出去,只会让百姓遭殃。"

敖丙的龙角金纹越来越亮:"他们在用天眼锁定我的位置。只要我离开陈塘关......"

"你疯了?"哪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是送死!"

"总比连累全城百姓好。"敖丙苦笑,"这本就是冲我来的。"

殷夫人突然握住两人的手:"要走一起走!我们李家没有贪生怕死之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雷云突然劈下一道水桶粗的紫雷。护府大阵剧烈震动,正厅的房梁开始簌簌落灰。

"最多还能撑一刻钟。"李靖咬牙道,"必须想办法破阵。"

敖丙突然看向哪吒:"还记得黑袍人给我们的玉佩吗?"

哪吒从怀中掏出玉佩:"这个?"

"这是龙族秘宝'逆鳞'的仿制品。"敖丙快速解释,"虽然不及真品,但能暂时屏蔽天眼感应。"

李靖眼睛一亮:"你们带着这个从密道出城,我和夫人在这里拖住他们。"

"不行!"哪吒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

敖丙突然握住哪吒的手:"你信我吗?"

哪吒怔住:"当然......"

"那就听我的。"敖丙转向李靖,"伯父,请开启密道。"

密道入口在书房屏风后,幽深不知通向何处。敖丙将玉佩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塞给哪吒:"戴上这个,能屏蔽气息。"

哪吒刚要说话,敖丙突然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又急又重,带着决绝的意味。

"你......"哪吒喘息着分开。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敖丙眼中闪着泪光,"在东海之滨的珊瑚谷等我。"

哪吒突然察觉不对:"等等,你......"

话未说完,敖丙突然捏碎玉佩。银光爆闪间,哪吒被推入密道,而敖丙却留在原地。

"敖丙!"哪吒的怒吼在密道中回荡。

地面上,敖丙转身走向庭院。他摘下龙角上的金纹,鲜血顿时顺着额头流下。金纹在他手中化作一柄金色长剑,剑身刻满龙族铭文。

"来吧。"他仰头望天,"让我看看天庭的雷霆,能不能劈开龙族的傲骨!"

九道雷劫同时落下,护府大阵应声而碎。敖丙持剑迎上,剑光与雷光相撞的瞬间,整个陈塘关地动山摇。

密道中的哪吒双目赤红,混天绫疯狂撕扯着结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想救他吗?"

哪吒猛地转身,黑袍人正倚在石壁上,手中把玩着半块玉佩——正是李家传家宝缺失的那半块。

"是你!"哪吒的火尖枪直指对方咽喉,"快让我出去!"

黑袍人轻笑:"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让敖丙继承龙王之位。"黑袍人的眼中闪过红光,"这是唯一能对抗天庭的方法。"

哪吒咬牙:"我答应!"

"很好。"黑袍人将玉佩抛给他,"带着这个去珊瑚谷,那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密道突然崩塌,哪吒被一股力量推出地面。当他冲出废墟时,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敖丙在雷光中坠落的身影。

"不——!!!"

哪吒化作三头六臂法身,混天绫卷起滔天烈焰。但天兵天将早已撤离,只余焦土之上,敖丙的龙角断剑插在地上,剑身布满裂痕。

暴雨倾盆而下,哪吒跪在废墟中,怀中紧紧抱着敖丙冰冷的身躯。殷红的血水在他们身下汇成溪流,又很快被雨水冲散。

"你说过要等我的......"哪吒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你这个骗子......"

突然,他怀中的"敖丙"化作点点金光。真正的敖丙从虚空中跌落,正好落在他怀里。

"咳咳......"敖丙虚弱地睁开眼,"我......没食言......"

哪吒又惊又喜:"这是......"

"龙族幻形术......"敖丙惨笑,"多亏了......李家玉佩......"

远处传来李靖的呼喊,哪吒却顾不得这些。他低头吻住敖丙苍白的唇,仿佛要将所有后怕与庆幸都灌注其中。

雨越下越大,却浇不灭两人相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