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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弑神者

青玉棺椁悬在北冥上空,初代妖祖的白骨手掌还保持着结印姿势。太初从半空坠落,被哪吒用混天绫卷住时,孩子额间的第三只眼已经闭合。

"他...他在笑?"敖丙捂着渗血的妖祖印记,突然发现初代妖祖的骸骨嘴角微扬。这个发现比漫天星纹更令人毛骨悚然。

陆吾驮着昏迷的饕餮撞开冰渣:"帝君!那些古尸开始融化了!"

众人抬头望去,星纹巨人正化作金色沙瀑倾泻而下。沙粒坠地即燃,在北冥冰原上烧出狰狞的星图。殷夫人突然抓住哪吒手腕:"快看孩子的心口!"

太初的衣襟下,原本蔓延到脖颈的星纹正在消退。可那些金纹没有消失,而是顺着哪吒缠在他身上的混天绫,悄悄爬向施救者的手臂。

"撒手!"敖丙的龙尾扫向混天绫,却被哪吒反手抓住。

"来不及了。"哪吒苦笑着掀起衣袖,星纹已经爬过手肘,"从挡箭那刻就中招了。"他忽然拽过敖丙的衣领,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吻上唇瓣。业火顺着舌尖渡入敖丙体内,烧出一串浮现在皮肤上的星纹。

殷夫人手中的补天石碎片突然发烫:"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被种下的星纹?"

"恐怕是星海远征时。"敖丙抹去唇边血渍,混沌之火在掌心凝成冰镜。镜中映出他们后背的星纹图案——正是太初身上消退的那部分。

青玉棺椁突然发出脆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炸成碎片。初代妖祖的骸骨凌空踏步,每步都踩在燃烧的星图上。当他停在太初面前时,白骨手指轻轻点向孩子眉心。

"滚开!"哪吒的混天绫与敖丙的混沌之火同时轰出,却在触及骸骨时诡异地静止了。

骸骨转头"看"向他们,黑洞洞的眼窝里亮起星芒。沙哑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炸响:"十万年了,终于等到能杀死我的人。"

"你说什么?"敖丙的龙鳞逆张,突然发现妖祖印记不再疼痛。

骸骨手掌抚过太初的脸庞,星纹立即乖巧地缩回心口:"当年我创造星纹,本是为弑神。"他指向天际残破的东皇钟,"那些所谓古神,不过是窃取天道的蛀虫。"

哪吒突然单膝跪地,混天绫深深勒进星纹蔓延的手臂:"那你为何变成这样?"

"因为我发现..."骸骨的笑声掀起冰风暴,"最该被弑杀的,是不断重生的自已。"风暴中浮现无数画面:初代妖祖在不同时代被信徒复活,每次苏醒都带来更大灾祸。

敖丙的混沌之火突然失控,在冰面上烧出星图:"所以你在我们身上种下星纹,是为了..."

"培养真正的弑神者。"骸骨指向太初,"当星纹爬满全身,这孩子就能斩断所有轮回。"他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太初体内,"包括杀死我这个不断复生的怪物。"

天地寂静了一瞬。

太初忽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孩童的沧桑。他伸出玉石左手,轻轻握住哪吒被星纹侵蚀的手臂:"爹爹,疼吗?"金纹如退潮般缩回孩子掌心,留下哪吒皮肤上灼烧的痕迹。

陆吾突然发出低吼,白虎真身炸开冰层:"小心地下!"

整片冰原开始塌陷,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窜出。锁链尽头拴着东皇钟碎片,每块碎片都映出混沌行者的虚影:"真是感人啊,可惜游戏到此为止。"

"你果然没死!"敖丙的龙尾扫开袭来的锁链。

混沌行者从最大的钟片里迈出,黑袍下伸出缠绕星纹的触手:"老东西以为自毁就能解脱?"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与太初一模一样的星纹,"我才是真正的..."

话音未落,太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孩子的手掌穿透黑袍,抓住跳动的心脏:"星奴。"稚嫩的声音带着初代妖祖的威压,"谁允许你直视主人?"

混沌行者发出惨叫,身体开始沙化。他最后看向哪吒的眼神充满怨毒:"你以为赢了?这孩子的灵魂早已..."话未说完便彻底消散,只剩黑袍飘落在冰面上。

太初摇晃着倒下,被敖丙接住时又变回普通孩童模样。他抓着敖丙的衣角呢喃:"爹爹,我梦到好大的火..."

"没事了。"敖丙的龙尾卷起混沌之火,却发现冰原上的星图开始移动。那些燃烧的金沙汇聚成初代妖祖的脸庞,正在朝太初跪拜。

殷夫人突然拽过哪吒:"看你的手臂!"

原本被星纹灼伤的位置,浮现出微型东皇钟的印记。哪吒试着催动业火,赤金烈焰中竟混入了星芒:"这是..."

"弑神之力。"陆吾用虎爪勾起黑袍残片,"初代妖祖把最后的馈赠留给你们了。"

数日后,北冥冰宫重建的琉璃瓦上,敖丙正帮哪吒包扎手臂。星光透过穹顶洒在绷带上,映出流动的星纹。

"疼就喊出来。"敖丙的指尖凝出冰霜,敷在灼伤处。

哪吒突然翻身将他压在瓦片上:"比起这个..."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红莲婚契,"这里的星纹更麻烦。"

敖丙的龙尾缠上他的腰,发现婚契边缘确实爬着金纹:"初代妖祖的馈赠,倒是和婚契很配。"

"二位爹爹又打架吗?"太初的小脑袋从屋檐下探出来,手里还抓着半块东皇钟碎片。

哪吒抄起孩子夹在腋下:"走,带你去南海抓蛟龙。"

"我要骑陆吾叔叔!"

"不行,他昨天吃坏肚子了。"

敖丙笑着看那对父子打闹,忽然察觉妖祖印记微微发烫。他望向天际新生的星图,那里有颗星辰正诡异地闪烁——与混沌行者消散前的频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