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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幽冥惊变

哪吒的手掌按在敖丙后颈,混沌之火的温度透过龙鳞渗入骨髓。他们站在天河尽头的观星台上,脚下是翻涌的弱水,头顶悬着即将崩裂的轮回盘投影。

"七十二时辰。"哪吒的犬齿在敖丙耳尖磨出血痕,"若子时三刻幽冥煞气未散,我便掀了九重天去寻你。"

敖丙的龙尾缠住爱人战甲下的腰身,尾尖鳞片逆张着刮过混天绫的裂痕。天河倒映着他们交叠的身影,水中漂浮着从地府漫上来的彼岸花瓣——那些本该在忘川沉沦的殷红,此刻正顺着弱水逆流侵蚀三界。

"阿丙。"哪吒突然扣住他手腕,业火在两人交握处烧出并蒂莲纹,"当年南海..."

"嘘——"敖丙的指尖凝出冰晶,封住未尽的话语。他们同时望向西南方,那里有千万道鬼火正撕裂云层。谛听兽的悲鸣穿透三十三重天,裹挟着孟婆汤蒸腾的苦涩。

哪吒的混天绫突然绷直如枪,绫缎末端指向幽冥:"十殿阎罗的煞气。"

"不止。"敖丙的妖祖印记在眉心灼烧,金蓝竖瞳映出轮回盘上蔓延的裂纹,"文殊的诛心阵在吞噬因果线。"他转身时龙尾扫落星砂,混沌之火凝成的战甲覆上修长身躯。

哪吒忽然拽住那片随夜风飘散的龙鳞。深红业火从他掌心漫出,将鳞片炼化成血色玉佩:"带着这个。"他扯断混天绫的流苏穗子穿进玉孔,"若遇诛心幻阵..."

"我会捏碎它。"敖丙的唇贴上他颤抖的手背,尝到混着莲香的铁锈味。天河在这一刻掀起惊涛,弱水中浮现出酆都鬼城崩塌的倒影——忘川正在吞噬奈何桥,孟婆的白骨手指已刺穿最后一位判官的胸膛。

分离来得比预想更急。敖丙跃入弱水漩涡时,哪吒的混天绫缠住他脚踝。赤金流火与混沌之火在空中炸开绚烂光瀑,惊得巡视天将纷纷闭目。

"丙儿!"哪吒的嘶吼震碎三千里云海,业火红莲在虚空绽开传送阵。可敖丙的龙尾扫过阵眼,冰晶瞬间冻结了所有退路。

"镇守天河,哪吒。"敖丙最后回望的眼神刺得他神魂俱痛,"别让我分心。"

(天庭·天河要塞)

哪吒的混天绫绞碎第七波亡魂时,腕间的血玉佩突然发烫。他挥手布下业火结界,指尖抚过玉佩表面浮现的冰裂纹——那是敖丙的混沌之火在示警。

"帝君!"天将浑身浴血撞进殿门,"诛仙剑阵西侧缺口..."

"用弱水浇注阵眼。"哪吒的犬齿咬破舌尖,血珠顺着混天绫渗入轮回盘投影。光幕中浮现出九幽深处的画面:敖丙的龙角正抵着文殊幻化的谛听兽,混沌之火与佛光碰撞出时空裂隙。

血色玉佩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哪吒瞳孔骤缩。他看见敖丙的战甲被诛心阵撕开,苍白的胸口浮现出南海大婚时的婚契纹路。

"丙儿..."哪吒的指尖穿透投影,业火在轮回盘上烧出焦痕。三十三重天突然剧烈震颤,天河弱水倒灌进灵霄宝殿,水中漂浮着属于敖丙的破碎龙鳞。

(九幽·诛心阵眼)

敖丙的龙尾绞碎最后一道佛印,混沌之火却突然失控。他跪在阵眼中央,看着掌心浮现的星纹——那是太初昨夜睡梦中画下的涂鸦。

"爹爹..."孩童的呓语穿透时空,敖丙的妖祖印记迸发出耀眼光芒。诛心阵的幻象开始扭曲,他看见哪吒的混天绫缠住太初的襁褓,天河要塞外百万亡魂正在撞击业火结界。

"阿丙!"哪吒的声音混着业火爆裂声传来,"用太初的梦境做桥!"

敖丙的龙爪刺入心口,金蓝血液在虚空中绘出并蒂莲阵。当混沌之火裹挟着太初的梦呓撞向轮回盘时,整个九幽响彻初代妖祖的叹息。

哪吒的混天绫贯穿最后一只堕魔阎罗,业火中浮现出敖丙浴血的身影。他们隔着破碎的轮回盘对视,太初的梦境正在重绘生死簿的因果线。

"还剩三息。"哪吒的指尖按在血玉佩上,业火顺着裂纹烧向敖丙心口。

敖丙的龙尾缠住文殊残魂,混沌之火凝成冰刃:"足够吻别。"

当子时的钟声响彻三界,业火与混沌之火在轮回盘上交汇成星河。哪吒的混天绫裹着敖丙跌出虚空,血色玉佩在他们相触的唇间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