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渊泛起诡异的赤潮,哪吒从混沌中惊醒时,发现自已正与敖丙十指相扣沉在海底。他们的长发纠缠如海藻,发梢泛着青金交织的流光。更诡异的是,敖丙的龙尾正紧紧缠着他的腰,鳞片缝隙间生出细小的红莲。
"醒醒!"哪吒摇晃怀中人,指尖触到一片滚烫。敖丙的龙鳞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赤红的肌肤,灵珠印记竟变成妖异的血莲。
海底突然震动,被混沌青莲净化的海水开始沸腾。哪吒抱着敖丙跃出水面,发现整片东海正在燃烧——不是凡火,而是从海底裂隙喷涌的红莲业火。
"这是......"敖丙虚弱地睁开眼,银眸中映出漫天火雨,"我们的因果......"
话音未落,九重惊雷劈开苍穹。云端现出元始天尊的法相,三宝玉如意直指二人:"逆天改命,当诛!"
哪吒祭出火尖枪,却发现枪身缠绕着血色莲纹。更可怕的是,当他试图催动魔丸之力时,丹田处涌出的竟是红莲业火。
敖丙突然闷哼一声,龙尾不受控地绞紧哪吒。那些红莲业火竟顺着鳞片缝隙,源源不断注入哪吒体内。
"原来如此......"元始天尊冷笑,"混沌青莲的业障,终究要你们自已承担。"
哪吒突然明白过来——红莲业火正是混沌青莲被强行分离三百年积攒的因果。此刻他们灵魔合一,反而成了业火最好的容器。
"走!"敖丙咬破舌尖,以精血画出血遁符。两人坠入虚空前,哪吒看见元始天尊的法相被业火吞没。
再睁眼时已身处火山秘境,滚烫的岩浆在他们脚下翻涌。敖丙的龙尾开始玉石化,红莲业火正从鳞片缝隙侵蚀他的灵体。
"忍住!"哪吒徒手撕开胸前的莲花烙印,魔血浇在敖丙龙尾上。业火遇血更炽,却奇迹般停止了蔓延。
敖丙喘息着捧起哪吒的脸:"你可知红莲业火焚尽罪孽,却也会......"
"闭嘴!"哪吒咬住他冰凉的唇,"小爷的罪孽,轮不到这破火来判!"
岩浆突然暴动,化作八条火龙扑来。哪吒挥枪迎战,却发现每杀一条火龙,自已身上的红莲烙印就加深一分。当最后一条火龙溃散时,他的右臂已完全被莲纹覆盖。
"够了!"敖丙突然从背后抱住他,龙尾卷住他的腰肢,"让我来。"
灵珠之光自敖丙心口绽放,竟在业火中凝成冰晶结界。哪吒惊觉怀中人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龙角结出霜花。
"你疯了?"哪吒试图挣脱,"灵珠之力根本挡不住......"
"嘘——"敖丙将额头贴在他颈侧,"还记得在海底龙宫,你给我喂的那颗丹药吗?"
哪吒浑身一震。那是天劫之后,他用太乙真人给的保命丹药救敖丙的场景。
"从那时起,我的命就与你绑在一起了。"敖丙的龙尾突然刺入自已心口,挖出半颗灵珠,"现在,该还给你了......"
灵珠入体的刹那,哪吒看到三百年前的记忆:元始天尊将混沌青莲一分为二时,灵珠本就是要融入魔丸的。所谓宿敌,不过是天道最大的谎言。
红莲业火突然倒卷,在他们周身形成茧状结界。当最后一丝火光没入哪吒心口时,敖丙的龙尾已完全石化。
"骗子......"哪吒颤抖着触碰冰冷的龙尾,"你说过要永远......"
"傻子。"敖丙突然轻笑,石化竟开始褪去,"红莲业火焚尽因果,我们现在的命数......"他拉过哪吒的手按在自已心口,"是全新的。"
哪吒这才发现,敖丙心口的灵珠印记变成了并蒂莲纹,与自已胸前的红莲完美契合。更奇妙的是,当他们气息交融时,业火竟化作温顺的红绫缠绕指尖。
暗处传来玉器碎裂声,敖钦踏着岩浆走来,手中捏着粉碎的命牌:"居然真让你们炼化了业火......"
哪吒将敖丙护在身后:"你早知道会这样?"
"当然。"敖钦掀开衣襟,心口赫然是枯萎的莲纹,"当年我独自承受业火,险些魂飞魄散。但你们......"他眼中闪过嫉妒,"双生并蒂,果然不同。"
敖丙突然闷哼跪地,并蒂莲纹泛起黑气。哪吒扶住他时,发现自已的红莲也在渗出黑血。
"看来融合得还不够彻底。"敖钦弹指将半块玉佩投入岩浆,"东海之底有座娲皇宫,或许能找到答案——如果你们撑得到那里的话。"
当二人跃入岩浆暗道时,谁也没注意到敖钦唇角溢出的黑血。他望着掌心溃散的灵体,低笑消散在热浪中:"师尊,您看见了吗?这场赌局,终究是弟子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