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当他匆匆赶到城主府门前的时候,心中还怀揣着一丝希望和侥幸。然而,就在他踏入府门的那一刹那,眼前所见的景象却让他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只见那宽敞的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具具尸体,最恐怖的是其中有具尸体竟然是晋王。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已所看到的一切。怎么会这样?晋王为何会死在这里?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此刻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问题,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突然之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已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们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去扶住即将倒地的县令。其中一人满脸忧虑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县令才缓缓回过神来,意识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但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哀。他突然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天要亡我啊!”这哪里只是一顶乌纱帽保不住的事情,竟是连自已的脑袋都要搬家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发冷,一股深深的恐惧感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幸好闻一一他们皆看不见他如此这般,不然高低也得唾骂一声:“该”。
若是一个好官,不可能失踪这么多人而无动于衷,那些失去子女的人家想来大多都是会报官的,只不过县令不敢管而选择装瞎装聋而已。
而此刻的闻一一、小鹦鹉与聂星辰主仆四人,此刻正在城外的农庄里呼呼大睡。
农庄的那些作孽之人,在闻一一与聂星辰他俩出去的时候,杜柯与小鹦鹉趁那些受害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出来皆收拾干净了。该杀的杀,不该杀的抹去记忆扔了出去。
故而此刻偌大的农庄内,除却密室中的那些人,便仅余沉睡不醒的四人。
待几人悠悠转醒之际,外边日头已然西沉,竟是已至申时中。
饥肠辘辘的四人,于厨房草草做了些吃食。自然,掌勺的定然是聂星辰与杜柯二人。
酒足饭饱正欲下密室去 查看那些受难之人,与之商议该如何安顿他们。岂料,此时农庄内却闯入了不速之客。
几人皆向来人方向望去,数息之后,五六名蒙脸之人自墙头翻越而下。
待六人立定后,蓦然惊觉对面的聂星辰几人。刹那间,两拨人皆面面相觑。
“是你们”,话罢,为首的男子率先摘下脸上的面巾。
“余兄”。
“是你”。
见他显出真容,聂星辰和杜柯亦失声惊叹,闻一一与小鹦鹉却是神色自若,仿若早知来人身份。幸而其余几人皆未察觉她们这般神情,否则也不过得到一句:“此乃天机,不可轻言。”的托辞罢了。
“余兄,你这是?”见到心生好感的江湖之人,聂星辰忍不住对之表以关切之言。
余轻羽听闻此言,一面示意同伴稍作休憩,一面回应聂星辰道:“别提了,不知是何方豪杰将柳城主和四联帮剿灭殆尽,甚至误杀了晋王。那县令恐因之遭受朝廷罪责,欲寻替罪羔羊,故而早晨便下令关闭城门,于城中大肆搜捕可疑之人。我们昨日不是与那四联帮的大胡子众人打了一架吗,被人告发到县令那里,遣兵前来捉拿我等,你们倒是不在,我刚好被逮个正着。”
言罢,余轻羽拿起桌上的茶壶,壶嘴对嘴猛灌了数口,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才继续道:“我本以为自身清正,便无惧阴影歪斜,未行之事,亦不惧其如何待我。岂料那县令竟妄言我乃杀人凶手,未曾问询,便欲当街将我斩杀。无奈之下,我只得率领属下边反抗边逃离城中,一路急行,刚好路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