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晕了两日,到出行以来的第四日时,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身体素质也因为长时间在这个世界而有所提高,亦或许是因为收集到了更多文本框说的那种“能量”,他感觉到自已对长时间的海上颠簸逐渐适应了,甚至有心思想东想西。
一则是他带来的食物消耗的差不多了,因为前两天状态实在差,基本干不了什么活,出于弥补心态,别的东西不好往外拿,食物却没有那么点眼,他总想多拿些吃的出来。
偏偏他认为不点眼的食物,在另外三人眼里,可是相当惊人。大家自然不愿意总吃他这么稀有的食物,但他拿出来的次数多,又确实诚心,有时候不由分说便直接拆了包装,不吃可就浪费了。众人也就接了两回。
因为他那天来这儿的时候其实没有想着久待,带的食物除了压缩饼干以外,其他的也就够自已吃上几餐,这会儿除了压缩饼干还有不少,其他食物是差不多吃完了。
二则,这么多天了,他担心姐姐和两个小侄子侄女想找他,顺便也稍微有些忧心海山基地的情况。平常姐姐过两天就会关心关心他的状况,一般周末还会把两小的送来陪他半天。不过像他这种天天宅在家里搞创作的,时常两耳不闻窗外事、失去联系个几天也是有的,但如果太久的话,姐姐肯定会担心的。
还有就是海山基地,也不知道那些小人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吃饱肚子,图鉴解锁程度如何了?
毕竟是自已去过的第一个基地,到底还是要多挂心几分。
所以,这两天,他准备找个机会,选一个晚上偷偷溜回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察觉到他在出神,谢浔然也没打扰他,由着他发呆。
这几天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行船,两人除了聊天也没其他的事能做,基本上从家世背景到人生理想,能说的都说遍了。
很巧的是,他们有一点相似——只要是关于过去和背景之类的问题,两人都一点答不上来,只能尴尬相视一笑。
不过没关系,就算不聊天,单纯欣赏对方的美貌,他也一点不会无聊。
顾子沾:嘿嘿【痴汉.jpg】
其实也是有一个类似收音机的装置的的,但是给了阮教授他们,而且海上信号非常不稳定,能接收到电波的时间比较少。
突然,船体开始不寻常的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他们的船。
阮教授夫妇的船也是一样的。
经验丰富的谢浔然面色凝重,立刻做出判断:“是那些鱼。”
“是怪鱼在袭击我们的船?”顾子沾有些难以置信,船体的晃动力度实在是太大,他必须双手抓稳两侧才能固定住自已的身体,那些怪鱼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牙口锋利了一些还带毒,但没道理能把这么大的船撞出这个动静啊。
他扒住船舱,探头朝外边儿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黑影。
这不是几条十几条鱼,而是几百上千条怪鱼集群来冲击航船。
专心观察鱼群的谢浔然没有回答,取下一柄固定在船舱内壁的长枪,目光紧盯着水面。这样的颠簸仿佛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神态冷静,两道的英挺眉毛微皱,视线在水上移动,双手握着长枪猛一扎下去,又快又稳,立刻便有一片海水的颜色变得更深了——是那怪鱼深蓝色的血液晕开在水中。
他利索的收回枪,将已经断气的鱼丢给顾子沾,言简意赅:“剖出骨头。”
之前除非是烤熟的,他没让顾子沾碰过这怪鱼,但这会儿情况紧急,又不可能让顾子沾去杀鱼,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鱼的表皮没有鳞片,而是像泥鳅一样还分泌的粘液摸上去软软滑滑黏黏的,手感非常恶心,顾子沾在现实中都没有自已杀过鱼,倒是来这干上活了。
但他回头看一眼阮教授他们的船,两位老人家都在奋力和怪鱼群搏斗,他也只能从包里摸出匕首,硬着头皮开始剖鱼。
就在他做思想斗争和摸匕首的这点儿时间里,谢浔然又丢了一条鱼过来。
他一狠心,寻出根带子把自已捆紧在座椅上,无视身体的晃动,双手齐上阵。开始还会因为生疏、鱼的表皮太滑等原因而失手,甚至不小心拿匕首戳到了自已两次,但这毕竟不是什么难度很高的工作,他很快熟练起来,旁边的小筐中鱼骨越堆越多。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谢浔然丢来的怪鱼都有接近上百条了,但那些鱼群显然是十分固执,依旧在不断的冲击船体,还有的试图扑上来撕咬他们。
还好他们的船质量好,比较坚固;阮教授他们的船又是特制的,有一个能量防护罩可以暂时保护两人的安全,他们只需要从开口处伸出武器去攻击怪鱼就可以。
手上的几道小伤口,有的还在渗血,有的已经开始结痂,这愈合速度是他之前不能比的。可是伤口带来的疼痛和肌肉生长的痒意是不能避免的,加上右手会长期握着匕首用力。虎口和手心都开始酸痛,有些使不上劲儿了。
但他只能咬着牙坚持。
谢浔然杀了这么多怪鱼,一扎一取的动作看上去轻松,实际上手臂,腰部甚至腿都需要发力,每一下都能够准确的扎透鱼身要费很大的力气,精力也需要高度集中。
此时对方的脸色已然有些发白,额头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有的顺着额角滑下,有的运气不好,沿着前额滚到他的上眼睑,悬在浓密微翘的睫毛上一颤一颤,他还要抽一只手擦掉汗水,以免影响视线。
且支撑防护罩的能量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的开启。防护罩一但消失,阮教授他们就会有危险。
顾子沾只能拼命加快手上的速度,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已同样唇色发白,双臂几乎是机械的动作。
谢浔然一边攻击水中的怪鱼,一边还要抵挡试图跳进船里攻击两人的鱼,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他们的船除了顶以外,四面都是有空隙的——这种小型的船是很难做到完全封闭的,尤其谢浔然的船功能丰富,科技感十足,显然是在灾变前制造的船型,只怕上面遮蔽的部分都是后来改造添加的——那些怪鱼便争先恐后的从四面扑来。
如果不是它们的弹跳性相对差一些,并且大量聚集反而影响了一些鱼的跳跃,只怕这船上要扑满满口利齿狰狞丑陋的怪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