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House公告板前,我和千早爱音正盯着墙上五花八门的招募信息,试图为我们的乐队寻找新的成员。
“招收键盘手”“招收贝斯、键盘手”“招收鼓手”“招收吉他手”……各种字体和颜色的纸条贴得满满当当,像一幅杂乱却充满活力的拼贴画。
“没有招收吉他主唱和主唱的唉。”千早爱音抱着胳膊,微微嘴,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随即自言自语地嘟囔起来,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
“但是有很多招收键盘手的。”我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其中几张,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想要叛变吗?香织同学?”千早眯起眼睛,露出她标志性的两颗虎牙,脸上挂着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表情,语气却故意压低,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明明是你一直在忽略我好吧。”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语调中夹杂着些许不满,却又懒得计较。
“对啊,只要你现在凭借高超的表演,把除了主唱以外的其他乐队成员吸引过来就好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得意洋洋地指向大厅中央那台黑色的三角钢琴,仿佛它是一件神兵利器。
“那你干什么呢?”我挑了挑眉,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我在旁边站着听。”她理直气壮地回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无语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我们这一场牛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进行到一半时,一个身穿黑色皮质外套的女孩从我身旁经过。
她内搭一件浅色上衣,下身是一条修身的灰色裤子,步伐自然而又带着一丝洒脱。
她肩上背着一个贝斯包,包面上贴满了各种乐队的贴纸,既简约又时尚,仿佛每一张贴纸都诉说着她的音乐故事。
她经过时,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让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而她只是淡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香气和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背影。
敌不过她的无赖,我无奈地坐到了钢琴前那张柔软的皮质长凳上,手指轻轻触摸着冰凉的琴键,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演奏什么曲子。
就在这时,记忆的深处突然涌现出当初在音乐室里,那名双马尾少女演奏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那悠扬的旋律像一股清泉,悄悄滋润了我的思绪。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已的意识,开始在琴键上灵活地跳动。
虽然这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演奏,但手指的每一次起落都显得格外熟练,仿佛它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节奏。
缓慢而优美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开来,轻柔得像是一阵微风拂过耳畔,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沉浸其中。
我的右手虽然有些紧张,但这首曲子的节奏并不复杂,足以让我从容应对。我自认为,这一曲弹得还算不错。
曲终的一瞬间,周围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
几秒后,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将我从音乐的世界拉回现实。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或惊叹,或赞赏,甚至还有些许羡慕,让我的脸微微泛红。
在人群中,两道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一名亚麻色长发的女孩,身穿月之森学院的校服,神态优雅,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和探究;另一名则是银色短发的异瞳少女,她的目光冷峻,却隐约带着一丝柔和的光芒。
“啊,是你!昨天真是谢谢你了。”千早爱音突然朝那名亚麻色长发的女孩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感激。
那名女孩微微一怔,随即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向千早爱音,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是你。”
“昨天被那个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我正不知所措呢,还好你过来帮了我。”
她笑着摆摆手,语气轻松:“原来如此,不过她应该没有恶意的。”
千早爱音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私密马赛,我好像说了你朋友的坏话。”
两人之间的对话逐渐热络起来,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女孩提议帮我们寻找乐队成员,而千早爱音则好奇地询问起月之森学院的学习情况。
随着讨论越来越深入,千早爱音的话匣子也越开越大,甚至让我们对她投去无奈的目光。
最终,她提议离开喧闹的人群,转移到二楼的茶座,边喝茶边继续聊。
“打扰了,点单。”长崎爽世熟练地抬手招呼,动作干净利落,显然她是这家小店的常客。
店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映在桌面上,泛着温暖的光。
服务员将三杯冰水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温和地说道:“想好要点什么就叫我。”。
“有什么推荐的吗?”千早爱音转过头,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向长崎爽世询问。
“我推荐热格雷伯爵茶。”长崎爽世微微一笑,语气笃定,显然对这款茶情有独钟。
“那我也喝这个吧。”千早爱音爽快地应道,随后扬声喊道:“你好,我们选好了。”
然而,走过来的却不是之前那位服务员,而是一位熟悉的黑发少女——正是昨天和我们争吵过的那个人。
她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手里拿着点单本,表情僵硬。
她看到我们的一瞬间,脸上的职业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直直地盯着我们,语气冷淡又带着讥讽:“啧,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千早爱音皱起眉头,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立刻转头对长崎爽世告状:“她啧我!”语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带着几分不满。
“很没有礼貌哦。”长崎爽世挑眉,语气虽轻,却带着莫名的力量。
我察觉到气氛开始紧张起来,赶紧打断两人的对话,快速说道:“热格雷伯爵茶两杯,白茶甘露一杯,谢谢。”我刻意加重了“谢谢”两个字,试图缓和局面。
黑发少女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似乎不屑与我们多说一个字,转身时动作干脆利落,却带着一股明显的怨气。
千早爱音刚想开口反击,却被我一把拉住。
我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多说。
她撇撇嘴,眼神不甘,但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你们是在寻找乐队成员吧。”
清脆的声音像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我和千早爱音的拉扯。
“是的,但是公告板上没有合适的人选。”千早爱音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社交网络看了吗?”
“爽世同学好懂啊。”她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掺杂了一丝敬佩。
“因为我以前也组过乐队。”长崎爽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玻璃杯里,冰块在水中缓缓旋转,她语调平静,却又透着一丝遥远的回忆。
“没想到大小姐学校也在玩乐队。”我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忍不住感叹道。
“我是被朋友邀请进去的。”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带着几分怀念,但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就在我们谈话渐入佳境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吉他声。
那是之前遇到的异瞳少女,她手中的电吉他看起来久经沙场,声音像炸裂的雷鸣,瞬间将我们的对话切断。
她的右手紧握一片翠绿色的拨片,手腕灵活地挥动着,六根琴弦在她的操控下发出震撼人心的旋律。
左手指尖如精灵般在琴颈上跳跃,快速变换着和弦。她的动作迅猛而精准,仿佛每一个音符都被雕刻得完美无瑕。
我愣住了,耳边只剩下那硬核摇滚的旋律。
千早爱音坐在一旁,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被吉他的轰鸣声压了下去。
“所以我……想当吉他……吉他主唱……”千早爱音的声音断断续续,显得有些局促。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已的声音完全被吉他盖过时,只得无奈地停了下来,和我们一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名异瞳少女的精彩演奏。
一曲终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音符的余韵。
我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那掌声带着由衷的敬佩。
而那异瞳少女却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拖着吉他和音箱扬长而去,留下一个桀骜不驯的背影。
“最差的情况,把吉他的位置让出去也可以,我果然还是想当主唱。”千早爱音低下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失落,似乎刚才的表演狠狠地打击了她的自信。
这时,黑发少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她轻轻将长崎爽世的茶杯放在桌上,动作优雅如同一位训练有素的侍者。
然而,当她转向我们时,动作却变得粗鲁,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
她抬起头,冷冷地瞪了我们一眼,那双眼睛里满是鄙夷,随后转身离去,裙摆划过空气,留下淡淡的冷意。
“你们之前为什么起冲突呢?”长崎爽世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探究。
“我也搞不懂啊。”千早爱音耸了耸肩,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无奈,“我正和朋友说话呢,她就突然冲出来,说了些‘你有什么事’、‘你邀请了灯组乐队了吗?’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的灯,是高松灯吗?”长崎爽世听到这个名字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中茶水泛起微微涟漪。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湖面,语气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你认识她吗?”我愣了一下,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好奇。
“我和她是朋友。”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双手交叠,指尖轻轻抵在下巴上,整个人显得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回忆什么或者在思考什么。
“原来她在羽丘啊……”她轻声自言自语,目光微微飘向我们的校服,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邀请她组乐队了吗?”她突然回过神来,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眼神也变得更加专注。
“我们被拒绝了。”我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遗憾。
“话说你会弹贝斯是吧?”千早爱音忽然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然而,长崎爽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反而继续追问起高松灯的情况。
千早爱音在一番询问后,得知了她的贝斯水平,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要不要加入我们的乐队?”
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当她得知我是乐队的键盘手时,她微微扬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中似乎藏着什么未尽之意。
“那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千早爱音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了。”长崎爽世低下头,纤细的手指不停的轻轻相互拨弄着,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