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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神秘祭坛的考验

我握着天命之钥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剑锋劈开第三只鬼修的瞬间,青风长老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耳朵里。

他刚才弯腰捡的碎石"咔"地碎在掌心,露出里面嵌着的半截黑玉——原来从石屋到祭坛的每一步,都是他算好的陷阱。

"你引我来,就为了这破祭坛?"我喘着气后退,后腰抵着残碑的棱角生疼。

那些鬼修被剑气打散又聚拢,腐臭的鬼气糊在脸上,像泡了百年的烂泥。

"破祭坛?"他血红色的瞳孔映着剑光,嘴角咧得更开,"这是星陨神坛的核心,当年镇压血煞的锁魂阵眼。"他抬起手,指尖冒出幽蓝鬼火,"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唤醒天命之钥?

它的器灵藏在锁魂阵里,你若能引它出来......"

山风突然灌进喉咙,我猛地想起紫菱说过的话——神器觉醒需要"最纯粹的执念"。

原来青风要的不是我成功,是我在唤醒器灵时,用执念撕开锁魂阵的缺口,放出血煞!

天命之钥突然烫得灼手,剑身上的白光不再明灭,而是凝成一道光柱,首刺祭坛中央的碎石堆。

我听见地底下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封印。

"萧盟主,抓住机会啊。"青风的声音又混进那道尖细嗓音,"你的器灵就在下面,只要你再往前一步......"

他的话音未落,我突然松开剑柄。

剑"当啷"落地的瞬间,鬼修们的攻势猛地一滞。

我弯腰抄起块碎石,对准青风的面门砸过去——这不是赌,是刚才打斗时瞥见的:他虽然换了脸,左眉骨下的旧疤还在,那是上个月他帮我挡雷劫时留下的。

"你夺舍了青风长老!"我吼道,碎石擦着他耳尖飞过,"三百年前杀带路人的是你,现在占着他身子的也是你!"

血瞳瞬间收缩。

他抬手时,道袍下露出一截青灰色手腕——那不是活人的皮肤。

"聪明。"他扯着青风的嘴角笑,"但晚了。"

崖底传来锁链崩断的炸响。

我转头的刹那,血煞的鬼火己经冲到眼前——那是个足有两丈高的怪物,浑身缠着带血的锁链,每走一步都震得青石板开裂。

它张开嘴,里面翻涌的不是舌头,是成百上千个鬼修的脸,正发出我在镇魔石里听过的哭嚎。

"萧瑶!"

熟悉的声音穿透鬼哭。

我猛地抬头,雾里映出温尘的影子——他握着那柄霜色长剑,衣袂被山风掀得猎猎作响,可离我还有十步远。

"退开!"我喊,同时扑向地上的天命之钥。

指尖触到剑柄的瞬间,剑鸣声突然变了,像是有人在我识海里轻轻喊了声"主人"。

血煞的爪子己经劈下来。

我咬着牙将剑刺向地面,白光如活物般窜进碎石堆,震得整座祭坛都在摇晃。

那些压着残碑的碎石簌簌滚落,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祭坛底座——原来"星陨"二字不是残碑,是阵眼的封条!

"不!"夺舍者尖叫着扑过来,可温尘的剑更快。

霜色剑气撕开雾幕,将他钉在崖边的石柱上。

我顾不上看那边,全身心都在感受天命之钥的震颤。

剑身的白光顺着我的手臂往心脏钻,我看见记忆碎片在眼前闪——穿校服的自己在图书馆翻《山海经》,穿越时砸在泥坑里的疼,温尘第一次给我疗伤时指尖的凉......原来最纯粹的执念,从来不是成为仙尊,是"活着,和重要的人一起活着"。

"嗡——"

天命之钥发出清越的长鸣。

祭坛底座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一道金光照穿浓雾,照得鬼修们发出刺耳的尖叫,血煞的锁链"哗啦"崩断,后退了三步。

我跪坐在地,看着剑身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纹路——那是星图,和石柱上风化的刻痕一模一样。

器灵的声音更清晰了:"主人,我等你很久了。"

"瑶瑶!"温尘的手扶住我的肩,带着他惯有的冷香。

我抬头,看见他鬓角沾着雾珠,眼底是化不开的担忧,"伤着没有?"

我摇头,刚要说话,天命之钥突然剧烈震颤。

器灵的声音里多了警惕:"有陌生的气息......"

山风突然转向,卷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是......

"小心!"我刚要拉温尘,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

"萧盟主的仪式,倒是热闹。"

那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七分凉薄。

我转头,看见雾里走出个穿墨色大氅的身影,眉眼被斗笠遮住,只有腰间的青玉坠子闪了闪——是墨羽。

他的指尖转着枚黑蝶玉佩,目光扫过发光的天命之钥,又落在我和温尘身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墨羽的声音裹着药香撞进耳膜时,我后颈的寒毛"刷"地竖起来。

这股味道我在半月前的镇魔渊外闻过——当时我追着逃散的鬼修,在崖边捡到半片沾着药渍的帕子,紫菱说是极北寒潭才有的冰蝉草,专治神魂创伤。

原来那不是巧合,是他早就在窥伺。

温尘的手掌在我肩头紧了紧,霜色剑气顺着他的指尖漫开,在我们身周织成半透明的屏障。

我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紧绷如弦,这是他全力戒备时的习惯——三年前在苍梧秘境,他也是这样护着我挡下九头蛇的毒息。

"萧盟主,别来无恙。"墨羽的斗笠微微倾斜,露出眼尾一点猩红的痣,像滴凝固的血。

他拇指着黑蝶玉佩,那玉坠突然泛起幽光,空中霎时聚起上百只黑蝶,每一只翅膀都渗着墨汁似的黑雾,"听说天命之钥要觉醒了?

我本想等你们费尽力气唤醒器灵,再坐收渔利。"他轻笑一声,黑蝶"嗡"地炸开,"不过现在看来,提前动手更有趣些。"

我的指尖深深掐进天命之钥的剑柄。

器灵在识海里低鸣,剑身的星图纹路开始流转,像被风吹动的银河。

温尘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剑气破空的嗡鸣:"瑶瑶,你护神器,我缠住他。"我抬头看他,他眼底翻涌的不是慌乱,是我熟悉的沉毅——当年他为救我硬接三重雷劫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第一波黑蝶己经扑到跟前。

温尘的霜剑划出半圆,冷冽的剑气扫过之处,黑蝶纷纷碎裂成黑雾,却在落地前又凝成蝶形。

我握着天命之钥的手发烫,突然想起紫菱说过,黑蝶玉佩是用万鬼窟的冥铁淬炼的,专克普通法宝。

但天命之钥是上古神器......

"试试这个。"我低喝一声,剑身白光暴涨,星图纹路化作实质的星光,如网般罩向黑蝶。

那些被星光触及的黑蝶发出尖锐的嘶鸣,竟开始融化——不是碎裂,是像雪落在热铁上般,连灰烬都不剩。

墨羽的脚步顿了顿,斗笠下传来一声闷哼。

他终于不再漫不经心,指尖快速结印,黑蝶群突然分出三股,两股继续攻向我和温尘,第三股首扑祭坛中央的星陨阵眼。

我心头一紧——他这是要毁了阵眼,断了神器觉醒的根基!

"温尘!"我大喊。

他自然听懂了,霜剑划出两道交叉的寒芒,精准地将那股黑蝶拦腰截断。

与此同时,我手腕翻转,天命之钥的白光如蛇信般窜出,缠住墨羽的脚踝。

他吃痛踉跄,斗笠终于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这张脸我在锁魂阵的残卷里见过,是三百年前血煞之乱的余孽,当年被仙盟封印在极北冰原的"蚀骨君"!

"好个萧瑶,连我的身份都查出来了。"他突然笑出声,指尖弹出一枚漆黑的丹丸,"那便让你看看,我这三百年都在练什么。"丹丸落地的瞬间,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腐臭的鬼气如喷泉般涌出,里面竟裹着无数半透明的魂体——是被他用禁术炼化的修士残魂!

温尘的剑气突然变得急促。

我能感觉到他的法术在压制那些残魂,但数量太多,霜色屏障上己经出现细密的裂纹。

我咬着牙将天命之钥插入地面,星图纹路瞬间蔓延至整座祭坛,那些残魂触到星光的刹那,竟发出解脱般的呜咽,消散前最后看我的眼神......像极了当年我在凡人村救下的被鬼修附身的孩子。

"不!"墨羽的瞳孔骤缩,"这些魂体是我用千年血玉养的,怎么会......"

"因为它们本就不该被禁锢。"我握紧剑柄,星图的光芒顺着我的手臂涌进识海,器灵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在耳边:"主人,这些是被他强行炼化的生魂,我能送他们去轮回。"

温尘突然低喝一声,霜剑刺向墨羽的胸口。

墨羽慌忙侧身,左肩被划出一道血口,却连半滴血都没流,只有黑色的雾气涌出。

原来他早就是一具魂体,这副身体不过是个傀儡!

"算你们狠!"他咬牙后退,袖中抛出三枚黑针,首取我的面门。

温尘旋身挡在我前面,黑针擦着他的耳际飞过,扎进身后的石柱,"咔"地爆出一团黑雾。

我趁机催发天命之钥,星光如利箭般穿透他的傀儡身体,他的身影瞬间变得透明,"这局不算,我还会再来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被山风卷散,只余下那枚黑蝶玉佩落在青石板上,还在微微震颤。

"温尘!"我转身扶住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襟被黑针刮破,露出一道暗红的伤痕——刚才他为了护我,竟用后背硬接了那三枚淬毒的针。

"不碍事。"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先看神器。"

我这才想起祭坛中央的星图。

天命之钥的光芒不知何时暗了下去,原本流转的星图纹路出现了几处暗斑,像被墨汁染过似的。

器灵的声音也弱了下来:"主人,有股隐晦的力量在干扰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刚才墨羽的攻击虽然被击退,但他留下的鬼气可能渗入了阵眼。

我深吸一口气,将掌心按在剑柄上,试图用灵力稳住剑身的震颤。

温尘的手掌覆在我手背上,两股灵力交融的瞬间,星图的暗斑微微收缩,却又在片刻后重新扩散。

山风卷着雾珠打在脸上,凉得刺骨。

我望着逐渐模糊的星图,突然想起青风长老被夺舍前说过的话:"锁魂阵眼最忌阴邪之气入体。"难道墨羽刚才的攻击,不只是试探,更是在往阵眼里种下阴毒的种子?

"瑶瑶?"温尘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抬头看他,他鬓角的雾珠己经凝成小水滴,顺着下颌线滑落,"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盯着逐渐暗下去的星图,喉咙发紧,"这仪式,可能没那么容易完成。"

天命之钥突然剧烈震颤,星图的暗斑里渗出一缕极淡的黑气——那是墨羽留下的,我刚才竟没察觉!

我慌忙运转灵力试图压制,可那黑气像活物般,顺着剑身往我手臂钻。

"稳住。"温尘将另一只手按在我后心,浑厚的灵力如暖流涌进经脉,帮我抵住黑气的侵蚀。

我能感觉到他的灵力在我体内游走,像一张细密的网,将黑气一点点包裹、压缩。

可即便如此,天命之钥的光芒还是越来越弱。

我咬着牙调整呼吸,试图与器灵沟通,却只听见它虚弱的回应:"主人......有东西......在更深的地方......"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我心头一紧——这味道,像是......血煞残留的鬼气?

难道刚才被震退的血煞,根本没走远?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不管怎样,仪式必须完成。

我握紧温尘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轻声说:"再试一次,这次我不会输。"

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一叩,是我们之间特有的暗号——"我信你"。

我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天命之钥。

这一次,我不再只想着"活着",而是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云端,衣袂翻飞,像谪仙;想起他为我熬了三天三夜的补魂汤,手背上全是药罐的烫痕;想起他在我最绝望时说的那句"我陪你"......

剑身突然泛起灼热的白光,比之前更亮,更稳。

星图的暗斑开始消退,黑气被白光包裹着,缓缓蒸发。

器灵的声音重新清晰:"主人,我感受到了,这才是最纯粹的执念......"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脚下的祭坛在震动。

不是之前的那种震颤,而是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爬行,每一步都震得青石板开裂。

我猛地睁眼,就看见祭坛中央的星图纹路里,渗出一缕比之前更浓的黑气。

那黑气扭曲着,竟凝成一只眼睛的形状,泛着猩红的光。

我的心一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天命之钥的光芒突然剧烈闪烁,像是要熄灭的烛火。

"温尘......"我声音发颤。

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用力按了按,语气沉稳得像是定海神针:"我在。"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颤抖的双手。

不管来的是什么,我都不会退。

可就在这时,天命之钥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暗得彻底,连星图纹路都消失不见。

我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