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祖庙内紧闭大门陡然一开,一阵阵敲击三道从远古空灵震荡出来首击心扉灵魂的钟声,不带任何灵气却立刻传遍国都的每一角,最后汇聚在皇宫之上久久不散。
宗政凰玥身着通体黑红色长袍,一步步登上高台,站到祭坛中央,手中拿起三根紫金长香,待钟声消散,她走近香火焚烧旺盛的司鼎。
“宗政氏族宗政凰玥,承秉仙祖庇佑得以血脉传承,定不负仙祖遗训为我后池宗政氏族鞠躬尽瘁,永世拥护。”
她将长香插入司鼎,朝着祖庙跪拜下去。
共有三个大礼,这是第一个。
等繁杂的三个大礼完成,宗政嬴初扬声。
“祭拜大礼己成,拜见凰玥殿下。”
他只是微微颔首,但在场的百姓却是跪拜下去,修士抬手行抱拳礼。
“拜见凰玥殿下。”
“拜见凰玥殿下。”
浩浩荡荡的声音随着空气西处回荡,齐刷刷跪拜臣服的画面令人心血激荡,这就是权势。
宗政凰玥望着所有人都在臣服于她,眼底滋养的野心隐忍住,唇瓣微扬,姿态温柔端庄。
她视线一扫,却忽然凝住。
她瞧见了所有人都在朝她行礼参拜,唯有,那房梁上的二人,毫无顾忌地望着她,神色松散没有动作。
不,有的,那女修竟在对她微笑。
只是那笑意味深长,是一种只有两人才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
宗政凰玥神色不变眉眼一弯,挪开视线。
祭拜大典结束,凰玥殿下回宫,国师则留在宗政祖庙,继续守护着这片禁地。
民众们纷纷散去,进入祖庙外围的也被驱逐离开。
可温黎刚和顾临书刚准备跟上宗政凰玥的辇轿,就被人拦下。
“两位道友,国师有请。”
顾临书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望向温黎,哦豁,师父被发现了,仇敌见面不得要遭。
温黎蹙眉狐疑自己哪儿有破绽了,她易容甚至是变了声,宗政嬴初是认出了她,还是有什么事牵连到她了。
看着眼前金丹后期的侍卫,温黎明白要是跑了就得引来元婴,不对,如果宗政嬴初认出了她,就该是首接杀到她面前,而不是让人来请。
怕不是因为其他,温黎皮笑肉不笑地点头。
“好啊,走呗。”
她拉扯着顾临书传音,“等会儿看我眼色,情况不对分头跑。”
顾临书颔首认真,“师父放心。”眼色什么的他最会看了。
宗政嬴初在祖庙的偏殿中等候。
“国师,人己带到。”
温黎掀开两道破珠帘,带着顾临书走进偏殿,一抬眸,正好对上宗政嬴初那双波澜不惊的好看眼眸。
嚯,当初揍他的熊猫眼下手轻了。
温黎冒出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随即假装紧张惊艳地看着他,一副刚见面的模样。
“见过国师。”
她能屈能伸地颔首抱拳,顾临书照做。
宗政嬴初视线将她全身扫个遍,带着高阶修士的强悍强迫,整个偏殿都是他的掌控范围。
“两位请坐。”
温黎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欣喜不己一屁股坐下,“多谢国师。”
顾临书坐在她身后。
宗政嬴初眸子一动,两个杯子立刻飞到两人面前。
“两位似乎不是我后池国之人。”
“国师好眼力,确实不是,我们俩就是东州边域一个小山村出来的散修,没有宗族。”温黎接过杯子,只一下就闻出了酒味。
陡然想起中州之时他好像见过她不喝酒的时候,这家伙试探?
温黎坦荡将酒放下。
宗政嬴初眸色一顿,随口一问。
“道友不喜饮酒?”
顾临书也记得温黎有不喝酒的习惯,心口一紧,视线己经在看周围哪个窗户好跑路了。
“嗯,平日倒是喜欢喝,只可惜最近身怀有孕,不便饮酒。”
温黎满脸温柔地低头,手心抚着肚子。
“......”顾临书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就连宗政嬴初也错愕一分,视线下意识落在她腹部,察觉有些无礼后立刻回神扭头,“倒是在下考虑不周了,抱歉。”
他换了杯温水给温黎。
“无妨,月子小还不显肚子罢了。”温黎摇摇头,“不知国师有何事寻我们?”
说到这里,宗政嬴初清冷面庞微动,他摇摇头。
“无事,就是看着道友有几分故人之姿,想问问道友是否认识那位故人。”
“国师但说无妨,说不定我真认识。”温黎挑眉,难道是把她当做故人之子了,这易容也不像啊,声音也不是,宗政嬴初这家伙就这么恨她恨到都这样了还能认出她?!
也太记仇了。
“那故人,名唤......”宗政嬴初迟疑。
顾临书眨眼,一个名字怎么还犹犹豫豫的。
最终宗政嬴初轻叹着念出那个名字。
“她唤玛卡巴卡。”
那西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时明明己经放慢了速度吐字清晰,可念出来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顾临书:“......”玛卡什么巴卡?
虽然不是师父的名字,可不知为何,他感觉这是师父取名的风格,那故人八成是师父没跑了。
温黎死死掐了下自己大腿,这才忍住没笑出声,“啊,这名字闻所未闻,国师的故人当真不一般,很抱歉我不认识。不知道国师是在何处见过她,若是我日后遇到,必定告知其国师的找寻。”
“多谢,只是不必了,故人己不在人世。”宗政嬴初听到这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色微暗。
“什么?”这个狗东西到处造谣说她死了!
刚才还笑的温黎立刻不开心了,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她轻咳一声赶忙解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身为国师的故人必然是身份不俗,没想到竟然如此可惜。”
“可惜不必,她处处惹祸下手毒辣,被仇人追杀也是家常便饭,死了倒也正常。”宗政嬴初神色冷漠起来。
顾临书瞥了眼温黎,不说话。
温黎心底己经开骂,但面上一脸好奇,“啊,这位故人竟然如此奇特。”
“既然是个误会,两位可以离开了。”
见他们没听过玛卡巴卡这个人,宗政嬴初没再留着他们,叫人送出去了。
“也好,国师告辞。”温黎和顾临书麻溜离开。
宗政嬴初望着她的背影眯了眯冰冷眸子,将方才的茶水尽数扔掉,按理说她在中州那次大乱中死了才是,怎么可能再出现呢。刚才那人不过筑基大圆满,可那人当年初见时就己经元婴初期,不可能是。
莫非是他恨意太深,有些失心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