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束之后,和祁宿迹一起走出来的谈怀道:“其实我比较担心小雅的父亲会不会反过来吸她们的血……”
祁宿迹:“放心吧,我从村支书那边了解过情况,这个人性格不好但还是有良心的,对母亲虽说不是很孝顺,但不会把枪口对准她,也不会跟她要钱。对女儿虽然没有担起抚养的责任,但也不会打骂她。”
“之后我们也会跟村委那边说明情况,让他们注意着点。”
谈怀:“嗯,那就好。”
“我们怀怀还是那么温暖、善良。”祁宿迹眉眼含笑。
“咦,别说这么肉麻的话。”谈怀听不得祁宿迹这么认真夸他,“再说,我哪有你善良。”
走出来看到杨昔辞和小雅一起玩的时候,他就突然想起,上一世祁宿迹说过,自己和杨昔辞资助了两个女孩子上大学,其中有一个就叫小雅。
小雅看到他们走出来喊道:“漂亮哥哥、两个帅气哥哥,要不要在我家吃饭啊,奶奶做饭可好吃了!”
奶奶也说:“是啊,今天很感谢你们,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杨昔辞:“不用奶奶,我们这边有专门准备集体午餐,这会也该过去了。”
路上和两人聊天,谈怀才知道祁宿迹来这里一早上接触的都是小朋友。
他知道,小时候的经历对他的心理多少会有点影响,所以才会想要更加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谈怀眼底晕上一层柔色。明明祁宿迹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人啊。
吃饭的时候大家坐的都是大圆桌,祁宿迹和谈怀刚打好饭坐下,一个女生也坐到了谈怀身边。
她拿着相机,相机上还插着收音话筒,好像是负责拍摄、记录这场公益活动的。
“谈怀同学,请问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看到他正把一块肉放进嘴里,女生又补充道:“哦,可以边吃边说没关系。”
谈怀对她认识自己并不惊讶,无所谓地点点头。
她将镜头对准他:“请问你为什么选择参加这个活动呢?”
谈怀抬起手肘碰了一下身边的祁宿迹,如实道:“陪他来的。”
“呃……那跟村民们一个上午的接触后,有什么感想吗?”
谈怀边自然地将碗里自己觉得好吃的肉夹给祁宿迹几块,边道:“希望以后能有更大的公益项目能帮助到他们吧。尤其是那些留守儿童。”
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镜头又转向祁宿迹。
祁宿迹笑笑,“他回答就可以了,我们一样。”
“啊……好,谢谢。”女生抿了抿唇,这是什么“一家派一个代表就可以了”的发言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学校这么多人磕他们了。
刚起身,她又看到谈怀帮低头吃饭的祁宿迹捞着即将要垂下的长发。
完,她感觉自己也要进坑里了。于是便赶紧拿着相机离开了这里。
谈怀没理会其他动静,往祁宿迹脑后看了一眼,道:“头发又散了,这发圈是断了吗?”
祁宿迹伸手摸了摸,把发圈扯出来一看,确实断了。
杨昔辞咬牙道:“那个小屁孩!”
谈怀皱眉,“什么小屁孩?”
杨昔辞:“别说了,刚才有两个小屁孩可懂配合了,一个吸引我们注意力,一个搁后头拿玩具剪刀剪老祁发圈!妈呀,得亏剪刀没刃。但是一下扯了老祁撮头发下来,嘶,看着都疼。”
谈怀脸色阴沉了几分。
“啊,不过你放心,我帮你给他报仇了。这些个小屁孩儿最怕什么我可太清楚了,他们回去估计要哭好几天。连门都不敢出。”杨昔辞补充。
谈怀没说什么,从自己兜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发圈,绕到祁宿迹身后,“我帮你绑。”
他轻轻拨开长发,检查祁宿迹的后颈和头皮。还好,没有受伤。
祁宿迹能察觉到他的担忧,伸手向后拍了拍他腰,安慰道:“没事,不疼,就掉了几根而己。”
谈怀沉默无言。
他知道,祁宿迹的长发和他的名字一样,都蕴藏着家人对他的祝愿和期盼。
刚出生就进儿童重症监护的时,父母只盼望着能让他平安健康快乐地长大,所以给他取名宿迹。宿愿他如常人一般拥有光亮的未来,盼望奇迹能发生在他身上。
后来奇迹真的发生了。他真的平安地长大了,生病的频率也慢慢变小,不再是医院的常客。
高中毕业之后,两家人一起去求过签,大概意思是可以让他把头发留长,往后会更加平安顺遂。
只求一个好兆头的两家人并不强求他留这个长发,还问到了替代的方法。
但后来祁宿迹还是带着大家对他的祝愿,留起了这头长发。
一向不信这些的谈怀这次却觉得,祁宿迹一定能如那人所说的一样,往后一首平安顺遂。
“好了。”谈怀绑完头发,特意绕回前面“很好看。”
听完杨昔辞说他头发被扯过,谈怀手上便不自觉地放轻,导致绑得有点松。但有一种特别的慵懒美。
祁宿迹用手机屏幕照了照,唇角上扬道:“嗯,好看。”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不散。
谈怀有点心虚,但嘴上丝毫不虚:“那是,随便一绑就是大师手笔。”
祁宿迹:“那大师以后要收费吗?”
谈怀挑眉,“必须的。不过也就你敢请我。”
祁宿迹:“那就最好了。我首接买断。”
一旁的杨昔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呀,受不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他说什么?”谈怀没听清。
祁宿迹:“没。走吧。”
路上,一位阿姨拦住了他们,问他们是不是可以免费帮她们打官司。
他们还没来得否认,她就开始了自己的激情输出。
大概就是半个月前她的公公摔倒被人扶起来送到医院,那人扶的时候叫了人在旁边拍视频。
她就认为一定是那人把自己的公公撞倒的,但警方认定那人没有任何责任。
所以她想上诉索赔。
“视频肯定是他撞倒之后才摆拍的!”
谈怀:“首先我得告诉您,我们只能提供建议,不参与诉讼;其次,您公公是怎么说的?”
“他能怎么说啊,他都老眼昏花了,记性不好,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反正我就觉得肯定是那人撞的,不然他扶什么呀?”
谈怀皱眉。听得出来,她公公的证词应该是自己摔倒的,跟那个人没有关系。
“还说什么行车记录仪。哼,肯定是他们伪造的。离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
谈怀还算心平气和:“您如果真的有需要,可以寻求法律援助。但我建议……”
她上下打量着两人,像是完全没听到谈怀的话,只顾自己输出:“你们看起来那么年轻,能力肯定不怎么样,但好在不用花钱。哎,你们,能不能用点别的办法,反正你们长了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