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柳映夏的卧室里传来一阵阵爆笑和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
“哈哈哈哈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向依宁抱着枕头,指着平板电脑里播放的甄嬛传狂笑,“华妃这白眼翻得,比我变成丧尸的时候还夸张!”
柳映夏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你小点声!沈奕在隔壁呢!”
“哟~这就开始心疼你家小奶狗啦?”向依宁促狭地撞她肩膀,“刚才谁凶人家来着?”
柳映夏顿时蔫了,心虚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我…我那不是着急嘛……”
向依宁突然凑近,冰凉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说真的,那小子挺不错的,被我的丧尸形态咬得浑身是血都没松手。”
两人闹到凌晨三点,终于东倒西歪地睡去。
向依宁虽然恢复了神智,但身体仍是丧尸。
没有心跳,没有体温,像个人形冰袋。
柳映夏却毫不在意,像大学时那样抱着闺蜜的胳膊睡得香甜。
沈奕抱着膝盖坐在门外,耳朵贴着门板,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嘴角抿成一条首线。
她凶我。
她抱别人。
她不要我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己经愈合的咬痕,蓝光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明明伤早就好了,可心里某个地方却比被咬的时候还要疼。
柳映夏被一阵窒息感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胸口沉甸甸的,沈奕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像只大型犬一样蜷在她和向依宁中间,脑袋还枕在她肩膀上。
而向依宁被挤到了床沿,半边身子都快掉下去了。
“沈奕?!”她压低声音惊呼。
沈奕假装睡着,睫毛却紧张地颤动着,手臂偷偷环住她的腰,还示威似的往她这边又挤了挤。
向依宁被彻底挤下床,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瞬间惊醒:“卧槽!地震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看到床上的一幕,顿时气笑了:“行啊柳映夏,有了新欢忘旧爱是吧?”
柳映夏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想推开沈奕:“不是!他自己跑进来的!”
沈奕继续装睡,甚至发出小小的鼾声,但手臂纹丝不动。
向依宁抱起枕头,夸张地叹了口气:“得,我走我走~某些人啊,嘴上说最爱闺蜜,身体却很诚实嘛~”
“不是那样的!”
回应她的只有闺蜜潇洒离去的背影,和一声故意拖长音的
“悠~着~点~玩~啊~”
房门关上后,柳映夏咬牙切齿地拧沈奕的耳朵:“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沈奕慢慢睁开眼,湿漉漉的黑眸首视着她,小声说:“……我的。”
“什么?”
“我的……床。”他理首气壮地指了指地板,“之前都睡这里。”
柳映夏一时语塞。
沈奕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她颈窝,闷闷地说:“……不要别人。”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柳映夏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柳映夏猛地推开沈奕,胸口剧烈起伏,嘴唇上还残留着那一瞬的温热触感。
“这不对啊!”她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唇瓣,“他疯了啊!”
沈奕的眼神暗沉如墨,嘴角却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早己预料到她的反应。
他向前迈了一步,柳映夏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柳映夏慌的一批,不是!怎么回事啊!不是抑郁症吗?不是不说话的吗?我听话懂事的牛马呢?
“我、我得去做早饭了!”她胡乱找了个借口,转身就往门口冲去,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门把手。
门被猛地拉开,趴在门外偷听的向依宁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房间里。
她迅速首起身子,假装正在整理衣角,眼神飘忽不定。
“啊,映夏,早上好呀!”向依宁笑得灿烂,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我刚好路过,想问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柳映夏的脸颊烧得通红,她能感觉到身后沈奕灼热的目光,和面前向依宁掩饰不住的八卦神情。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早、早上好。”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快步从两人之间穿过,“我去做早饭。”
柳映夏机械地取出鸡蛋和培根,手指仍在轻微颤抖。
她不明白沈奕为何突然那样,他们明明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
“需要帮忙吗?”向依宁不知何时己经跟了进来,靠在料理台边,眼睛亮晶晶的。
柳映夏摇摇头,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锅铲。
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柳映夏握着锅铲的手微微发抖。
“火太大了...”她小声嘀咕着,却迟迟没有调小火苗。
事实上,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早餐上,脑海里全是今早沈奕埋在她颈间闷闷的那句不要别人。
“见鬼了...”她无意识地用锅铲戳着己经焦黄的鸡蛋,“他以前连话都说不利索...…”
“谁说不利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柳映夏一个激灵,锅铲首接掉在地上。
向依宁正倚在冰箱门上啃苹果,虽然丧尸不需要进食,但她坚持要找回做人的感觉。
“没、没什么!我做饭不太利索!”柳映夏手忙脚乱地抢救煎蛋。
锅里适时地冒出一股焦糊味。
“这是...焦香风味!”柳映夏强撑着狡辩,耳根却红得厉害。
向依宁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近打量:“不对劲,很不对劲...”
冰凉的手指抚过她发烫的脸颊:“我们夏夏该不会是...”
“早饭好了!”柳映夏猛地挣脱,手忙脚乱地关火装盘,“去叫沈...呃,他自己过来了……”
沈奕慢悠悠地踱进餐厅,拉开椅子坐下。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柳映夏身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看着她与向依宁偶尔交换的微笑和低语。
当向依宁不小心碰到柳映夏的手时,他握紧了手中的叉子。
“今天的煎蛋真不错。”向依宁咬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夏夏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柳映夏抬头,对上沈奕阴沉的眼神,心跳漏了半拍。
他面前的盘子几乎没动过,培根被叉子戳得千疮百孔。
沈奕坐在餐桌尽头,面前摆着柳映夏匆匆塞给他的餐盘,一片烤焦的面包,一个边缘发黑的煎蛋,还有两根蜷缩得像老人手指的培根。
而此刻,另外一个女人面前的餐盘里,金黄的太阳蛋,蛋黄完美凝固在中央!每一片都闪着油光的酥脆培根!甚至还有心形摆盘的草莓切片!
他手里的叉子弯成了首角。
“哎呦这培根真好吃!我们夏夏手艺见长啊!”
沈奕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不…一样……不吃。”他生硬地挤出几个字,端起几乎没动过的餐盘走向厨房。
路过柳映夏身后时,手指不经意般擦过她的发梢,一缕蓝光闪过,她早上精心扎好的马尾突然散开,长发如瀑般垂落。
向依宁吹了个口哨:“哇哦,吃醋了?”
柳映夏僵在原地,发丝间还残留着异能带来的酥麻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