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一笑:「努力什么?」
刚洗完澡的贺之川倚在浴室门框上,水滴沿着他的肌肉曲线滑落。
从喉结到胸肌,一路向下。
最后消失在腰间的浴巾里。
凌晨三点,他说有紧急新闻要讨论。
结果一开门就给我看这出好戏。
贺之川面颊泛红,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紧张:「月...月月,我很认真的。」
哪还有半点战地记者的沉稳。
我心生一计,故意逗他:「我和裴章在一起三年,你不会后悔吗?」
「我后悔。」
他声音沙哑:「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遭受那般对待。」
「月月,我不求什么。只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他在我耳畔低语,像个永远不满足的小孩:
「月月,月月。」
浴室里水汽缭绕,直到黎明时分,我才沉沉入睡。
原来亲密关系该是这样的,早些年我怎么就没想明白。
还有。
原来小奶狗也会咬人。
边境小镇的时光飞逝,转眼已是五年。
我的诊所发展起来,我忙得不可开交,只得雇了几个护士。
贺之川依旧雷打不动地来诊所帮忙。
邻里们看他的眼神满是赞许,常拿他当榜样教育自家男人。
日子平淡却充实。
我以为此生就这样了。
远离纷扰,与过往再无瓜葛。
谁知还是有人发现了我的行踪。
裴氏集团前副总裁卢怀月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传回国内,传到裴章耳中。
加急公函接连发往边境小镇,命贺之川携家眷立即回国。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和你一起消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贺之川满脸不悦。
我无奈道:「人家好歹也是商界大佬,不是傻白甜。」
他咬牙道:「管他是谁,我就是不想让你见他。」
这五年来,他越发粘人,干劲却一如既往,永远充满活力。
「他既然锁定了我,躲也没用。我还活着又如何?他拿我没辙,反正世人眼中,卢怀月早就死了。」
「嗯。」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闷声回答:「你说得对。要是他敢乱说话,我就让他永远闭嘴。要是他敢多看你,我就让他彻底失明。」
他低声嘀咕:「反正他一直都是个瞎子。」
话锋一转,他又低声道:「月月,我想你了。」
「你想我了吗?」
?
又来这套?
边境小镇回国内路程漫长。
我和贺之川驱车同行,一路走走停停。
比预定时间整整晚了两周。
王清得知我还活着,一路上发来无数条消息。
她说裴章每天都站在裴氏大厦顶楼,远眺边境方向,仿佛在等我归来。
还说许妙妙手腕了得,如今已是裴氏集团的副总裁,这五年来风头无两。
车子驶入私人停车场。
停车位旁,裴章双手插兜站着。
他的眉眼已不再熟悉。
贺之川压低声音警告我:「别看他。」
我便收回视线,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上前问候。
停车场里保镖林立。
裴章眼神复杂,几近失态:「怀月。」
贺之川冷着脸挡在我前面:「裴总认错了,这是苏家千金苏惊枝,也是我妻子,不是怀月。」
我那算无遗策的母亲,早在我出生时就为我准备了两套截然不同的身份证明。
就算fbi来了也挑不出毛病。
不过裴章显然不信。
我容貌未变,他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世人挑不出错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