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许妙妙竟然铤而走险到这种地步。
当晚,她突发大出血,别说保胎,差点连命都丢了。
经医生诊断,她白天的餐点中被人恶意混入了一些药物,轻则导致流产,重则危及生命。
这是裴章第一个孩子。
他怒不可遏地闯进我的房间,眼中布满血丝:「卢怀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这是我的骨肉,你有什么资格伤害它!妙妙再怎么样也越不过你裴太太的位置,你何必如此!」
我何必如此。
数年情意,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裴章冷声下令,取消了我的所有门禁权限,将我困在这栋别墅里,再不得踏出别墅半步。
入夜,我遣开佣人,摘下颈间的蓝宝石项链,对着镜子凝视良久。
既然裴章执意不肯离婚。
那就让他成为“鳏夫”吧。
这个牢笼再也困不住我了。
社交媒体上很快传开:知名企业家裴章豪宅起火,裴氏集团副总裁卢怀月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7.
我的葬礼办得声势浩大。
父亲、哥哥紧急从国外飞回,在我的遗像前将裴章狠狠地揍了一顿。
裴章始终凝视着我的遗像,沉默不语。
哥哥怒骂道:「别他妈装模作样了,给我滚开。」
旁边,父亲抱着我的遗像泣不成声:「怀月,我的宝贝女儿!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爸爸愧对于你,也愧对你妈妈啊……」
贺之川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
他先前和裴章大打出手,差点闹上法庭。
我混在人群中,为他们精湛的表演感到惊叹。
裴章显然完全相信了我已经死亡。
据说他悲痛欲绝,数次晕厥,许妙妙期待已久的婚礼也被无限期推迟。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次日,我与父亲哥哥他们一起前往边境地区的国际医疗援助组织。
贺之川也来了。
这次,他主动申请加入边境地区的新闻报道团队,决心不再回国内。
我们乘坐军用运输机,经过层层安检和消毒程序,终于抵达了这个饱受战乱和疾病的地区。
这个边境小镇虽然偏僻,却并不荒凉。
简陋的酒吧里飘荡着浑浊的酒香,军用车辆往来不绝。
比起繁华都市,别有一番滋味。
此地医疗资源匮乏,我便顺势在镇上开了家诊所,对家境贫寒者,分文不取。
我的诊所声名鹊起。
这天,贺之川结束采访任务后,照例来诊所帮忙。
隔壁卖烤羊肉的阿姨打趣道:「怀月啊,你家这位可真是疼你,每天都来诊所帮忙。哪像我家那口子,这会儿又不知上哪儿喝酒去了。」
夕阳的余晖为贺之川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他整理药品的手一顿,没有立即答话,转而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月月,阿姨夸我了。」
我正在核对药品库存,随口问道:「是吗?夸你什么?」
他故意避开某些词,答得一本正经:「夸我懂得照顾人。」
确实很懂得。
即使工作繁重,他也坚持每天这个时候赶来诊所帮忙。
算盘珠子清脆作响。
阿姨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目光越发慈祥:「还是年轻人好啊。怀月啊,祝你们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贺之川耳后瞬间飞红:「阿姨,你误会了。我和月月不是……」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话便拐了个弯:「不是……现在就想要孩子的。」
他神情诚恳:「但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