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辗转反侧后,我下定决心要和方湘划清界限,还有江晴。
早晨,方湘照例来接我上班。
一路无言,直到快到公司,我才开口:「方湘,林墨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俩分了,你也不用再演戏了。不过这段日子的照顾,我还是...心存感激的。」
17.
她神色慌张地看了我一眼,靠边停车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余安,第一次见你确实是林墨排的,我蒙在鼓里。但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想和你在一起,从来不是因为别人。」
我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样子,内心涌起一股无力感。「方湘,林墨不是说等他俩好了,你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吗?现在他们完了,你没必要再这样。」
她恍然大悟,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和林墨的聊天记录。「你看,我早就不怎么理林墨了。他是想让我追你,但我根本没答应。」
我接过手机翻看,上面确实有昨天截图中的对话,但江晴把中间拒绝的话给删除了,只留下最后一个「行」字。
翻阅最近的对话,能看出方湘确实在和林墨保持距离,两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冷淡。
我将手机还给方湘,心中泛起更复杂的情绪。
江晴竟然卑鄙到伪造聊天记录,就为了得到我?
她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方湘,林墨现在是单身了,你...」我突然意识到,刚才那番话,方湘只关注我的情绪,并没有在意林默和江晴分手这件事。
她打断我的话,握住我的手,眼神专注而热烈:「余安,我喜欢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静静地与她对视,看着她的脸逐渐染上红晕。
「余安,见到你总让我心跳加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珍惜。我想照顾你,陪伴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这种感觉太复杂,我可能表达得不够好,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她一口气说完,呼吸有些急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抿着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方湘,趁我去上海出差的这段时间,我们再好好想想吧。最后一次了。」
这么多年,我们心里都有别人。现在他们都成了过去,我想我们应该更慎重地考虑,先放下曾经,然后重新开始。
如果还不能,那就到此为止吧。
「余安,我等你。」她郑重地说。
登上去上海的飞机前,我彻底切断了与江晴的所有联系。
一切似乎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到上海的第二天,江晴联系我:「余安,我真羡慕你。有人爱你爱到甘愿放手。」
她说的是方湘吗?
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复,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看着界面上的提示,我心里五味杂陈。
江晴这些年,伤害的人,又何止我和林墨。
18.
我身上那股冷峻与易碎并存的气质,总是吸引着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而我却把他们的追逐,当做消遣的把戏。
什么喜欢我,无非是把我当成新的猎艳目标罢了。
这个念头闪过,我猛然惊醒,过去的我,愚蠢地把江晴的行径,归咎于她的不懂事,为她编织各种理由,如今我终于看清了她的本质。
我甩了甩头,不愿再纠结于此。
课程繁重,时间飞逝,我每天都和方湘互相鼓劲,她最近工作强度很大,视频通话时,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但她对我的关心丝毫未减。
这让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某个下班的夜晚,我刚和方湘结束通话,她说工作已经进入最后冲刺阶段,即将完成,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我慌乱中找出止痛药服下,却毫无效果。反而愈演愈烈。
情况危急,我立即拨打了120。
医院诊断为急性脑膜炎,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我庆幸自己当机立断,但躺在陌生的病床上,望着冰冷的天花板时,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丝脆弱和恐惧。
开始治疗后,我独自躺在病房中,思绪纷飞。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我下意识地接通了。
「余安,公司准备派人去国外长期驻点,你觉得我该不该去?」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是江晴,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强忍着痛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江晴,这是你自己的事。」
没想到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
我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江晴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你现在是不是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余安,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真的要一笔勾销吗?」
「没错,我不想再有任何瓜葛,江晴,别再来打扰我了。」我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心中五味杂陈,想给方湘打个电话诉说一下,但又担心会影响她的工作,毕竟现在是她事业的关键时刻。
带着纷乱的思绪昏昏睡去,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手机上堆积了大量未接来电,有方湘的,还有好几个陌生号码。
想必那些陌生号码都是江晴打来的,她还真是执着。
我正准备回拨方湘的电话,突然同事的号码打了进来,接通后却传来江晴疲惫的声音,仿佛整夜未眠:「余安,我们能不能重新做回朋友?别这样排斥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