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牵手是我主动的。准确地说，是我的手先有了动作。
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她就紧紧握住了我，仿佛生怕我反悔似的。
从那以后，每次同行，她都会紧紧牵着我的手。
这天看完电影回来，我注意到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个人。
黑衣黑裤，棒球帽压得很低，那纤细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怎么了？」方湘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没什么。」我摇摇头，对她笑道：「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将包递给我：「你开心我就开心。」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方湘已经能说出一些甜言蜜语了，虽然说的时候还是会脸红，眼神依旧纯真。
我忍不住想逗逗她。
「要不...你上去坐坐？」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果然，她的脸瞬间红得像苹果。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下一秒，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她轻轻吻了我一下，快得让我反应不及。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我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方湘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下次，我一定上去。」
我呆呆地望着她，从她明亮的眼睛到精致的脸庞。她的眼睛真美，双眼皮，眼头内敛，眼尾舒展，琥珀色的瞳仁像是会说话一样。
「好。」我轻声应道。
7.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心跳还在加速。
晚上，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江晴发来消息。
「你最近都不理我了，还在生气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一种释然。
原来，我也能对她「置之不理」，也不是非她不可。
她又发来一条：「有空聚聚吧。」
「我问问方湘。」我回复道。
发完消息后，她那边就没了动静。
我也不在意，和方湘聊起天来。
等我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打开江晴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分钟前发的，她和林默的亲密合照，没有文字说明。
照片里，她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林默倒是一脸甜蜜，幸福溢于言表。
我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看到江晴开心，我也挺高兴的。
给江晴点完赞，方湘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柔和的灯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动人。
「余安，陪你聊会儿天。」她温柔地说，目光专注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没事，谢谢你。」
似乎从认识开始，我就总在对她说谢谢。
她总是细心照顾我的情绪，让我感到温暖。
「要不要我讲个笑话逗逗你？」我问道。
她愣了一下，想了想说：「看到他幸福，我也挺高兴的。」
……
这几天回家，我总能看到一个戴棒球帽的人在附近徘徊。
那身影太熟悉了，每次我想靠近看清楚，她就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我感到一阵不安，握紧了拳头。
我决定今晚一探究竟。
可刚要下班，一个学生哭着冲进办公室，非要请我吃饭。
这是我资助的一个高考复读生，也在我的补习班上课。
我百般推辞无果，加上其他老师也劝我去，只好答应了。
「那我来选地方吧。」我递给他纸巾，无奈地笑道。
临走前告诉方湘今晚不用接我，我要陪朋友吃饭。
8.
烧烤摊上，学生兴奋地告诉我，高考分数公布了，他成功被梦想中的大学录取。一时兴起，我忘记了自己不胜酒力，与他多碰了几杯。
酒意上涌，我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学生关切地问道：「余老师，要不要通知你女朋友来接你？」
「女朋友」这个词让我心头一颤，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我不由得低声笑道：「对啊，我有女朋友了。」
拨通方湘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余安，你结束了吗？我来接你吧。」
她呼唤我名字时，语调轻快，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莫名让人心痒。
我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我顺着醉意继续说道：「方湘，你快来，我好想见你。」
「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到。」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挂断电话后，我将位置分享给方湘，抬头看到对面的学生满脸通红。
「老师，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很严肃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