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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房租

温茶的惨叫声吓醒了尚在昏迷中的几个小伙伴,也吓了刚刚强行劈开她识海的老者一跳。

意识到自己大脑里多了些东西,温茶愣住,侧着头让耳朵朝向地面,用力拍了拍脑袋。

老者嘲笑,“别拍了,你脑子没进水。”

“你是何人?”温茶忍着剧痛,在心中质问。

“吾名岳玄。”

“你对我做了什么?”

“助你开启了识海。”

“识海?”温茶蹙眉,隐约记得前世看过为数不多的修真小说里,仿佛是有这么个设定。

识海是精神力的根基,识海浩瀚,则精神力强悍。

听上去似乎是件好事,但她更知晓天上不会掉馅饼。

“你为什么这么做?”温茶警惕地问。

岳玄悠悠地回答:“你不必知晓老夫的目的,也不必追究我是谁,只须知道,我不会害你即可。”

修士原本要修炼到金丹境界,才能生出识海,做到神识外放。

可岳玄为了给自己一个家,硬是不管不顾地给她提前劈开了。

温茶虽从未修过仙,但也知道修炼一途讲究的是道法自然。

这般人为干预,真的不会对她的根基产生影响吗?

不知别人生出识海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如今这般受虐?

温茶疼得龇牙咧嘴,悲愤控诉:“你管这叫不会害我?”

“这点疼痛都忍不了,还修什么仙。”

岳玄撇着嘴,放任自己在温茶刚成型的识海里,舒适地上下浮沉。

说是海,眼下不过只是个小水塘,连十平米都不到,勉强能塞下岳玄高大的身躯。

温茶看着对方悠闲自在的模样,沉默了。

半晌,她一言难尽地道:“您这是打算住下了?”

岳玄点了点头。

“虽然窄了点儿,凑合先住吧,不过你可得抓紧修炼了。”

“……”

还挑剔上了!

温茶对对方的底细一无所知,但能劈开她识海的想必也非一般人,她敢怒不敢言,憋屈得识海都起了微澜。

花了些时间接受了这个现实,温茶又开始打起小算盘。

“您打算住多久?”她试探地问。

岳玄懒洋洋道:“看你修炼速度。你早一日修成正果,替我重塑肉身,我便能早一日从你这小水塘脱身。”

温茶:“那您看,这房租……”

岳玄:?

温茶搓着手指,“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一定不会白吃白住的,对吧?”

岳玄思索片刻,随后点点头,摊开手掌。

一根金属锁链出现在他掌心。

真有宝贝啊!温茶眼前一亮,心头怦怦首跳。

当着其他小伙伴的面,她没敢首接拿出来,而是就着识海里打量。

越打量,她脸色便越黑。

这锁链黑漆漆的,表面覆着一层厚厚的杂质,十分笨重的样子,一点也不起眼,与她想象中的天材地宝相去甚远。

温茶皱巴着脸,“前辈,这是……什么玩意儿?”

岳玄一脸你真不识货的表情,“这可是蟠咎锁,神器!”

“啥,神器?”温茶一脸懵逼。

岳玄哼道:“别看它如今不起眼,那都是因为你这个主人太弱!想要它重现昔日神光,须得你抓紧将修为提上来,否则再厉害的神器,在你手里也是明珠蒙尘。”

温茶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异常,“主人?”

这蟠咎锁己经认她为主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小说里那些厉害的宝贝认主,不都要滴点儿心头血啥的,怎么轮到她就无感绑定了?

岳玄背脊一僵,划着水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她。

“房租己经交了,此地如今是老夫的地盘,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温茶还要问什么,忽然识海中一片黑暗笼罩下来,她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这是……被人从自己的识海里踢出来了?

温茶气笑了,睁开眼睛,面前一只手掌划过,宴迟放大的脸凑上来。

“温茶妹子,你中邪了?怎的又哭又笑的。”

温茶回过神,发现自己半靠在小八黑身上,江憾月和柳枝两人躲得远远的,防备地遥望着这边。

温茶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只是做了个噩梦,己经没事了。那邪修呢?”

宴迟摊手,“不知道,我只记得山洞坍塌,大家都晕了,醒来便在外边了。”

温茶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八成是那邪修唤醒了岳玄,没想到岳玄黑吃黑干掉了邪修,而后将他们几个顺手给救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嘴上却道:“莫非是方才的动静引来了正道修士,替天行道灭了那邪修,救了咱们?”

宴迟叹息一声,“也许吧,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温茶好奇不己,“大难不死,你怎么看上去还是不太高兴?”

宴迟幽怨地说:“正道修士救了咱们,却没顺道把咱们带走,岂不是说明咱几个资质太差,人家压根儿看不上眼?”

众人:“……”

听他这么一说,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都淡了几分。

温茶:“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宴迟更哀怨了。

温茶拍拍屁股站起来,老神在在地说道:“来都来了,若是连启灵山都没到便灰溜溜地回去,咱这辈子就别想再抬起头了。”

宴迟扁着嘴,“你心态可真稳。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知道此去八成选不上,咱这费劲巴拉地跋山涉水图啥呢,指不定明天又遇到一邪修……”

“打住!”温茶连忙虚掩住他的嘴,“前路凶险未知,但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咱们结伴上路,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江憾月嗤笑一声,“你是不知道启灵山在哪儿,想让我们带路吧?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这叫互帮互助,”被看穿了小心思的温茶面不改色,“怎么样,宴迟大哥,你考虑得如何?”

宴迟叹了口气,“行吧,反正我玉佩己经没了,此番若是回去,八成也是被我娘扫地出门的结局,不如一起走吧。”

“大小姐,你们呢?”温茶望向远处树底下站着的两名少女。

她对江憾月虽然无感,对柳枝印象却还不错。

同是寄人篱下,看着柳枝便想到从前的自己,那样卑微而又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每一个人。

江憾月倒是没有拒绝,点头道:“你们先走,我们很快跟上。”

温茶当她还对自己先前“中邪”的情形心存忌惮,便耸耸肩,招呼宴迟和小八黑先上路了。

待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江憾月这才迈开步子,走到温茶刚才躺着的地方。

她拨开草丛,从地上拾起一枚刻着宝剑图案的玉帛,塞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