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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没捉虫,明天捉哈

庄椿怀里猛地扎进来一个人,菟丝花般抓着庄椿衣摆,足够引人注目。

谢风上刚换好衣服就过来和庄椿打招呼,连带着目光也落在庄椿怀里。

“庄椿,这才多久不见,这就美人在怀了。”

庄椿摆了摆手:“可不是美人,这是今天的祭品,被这满院子鬼吓到了,就缩进了我这边。”

江聊颤颤的从庄椿怀里露出半张脸,美人面,春风咒,只剩露出来的眉眼还算清晰。

只是江聊低垂着眼睫,若有似无的看了谢风上一眼,便又缩了回去。

谢风上看到了个大概,揶揄庄椿:“怎么就不是个美人了,藏着掖着不给看。”

此时,庄椿倒是萌生出不做人心思,把江聊的脸给谢风上看,谢风上的脸色会有多古怪?会不会再也不想看美人的脸了。

如果谢风上吓到脸色惨白那就很好了,这足够佐证执印者青面獠牙,十分的吓人,这样以后他给青树之类讲故事就多了很多素材。

不过庄椿活了大把年纪,还是有分寸的,他只是谢风上:

“夏神这次外出有找到谢棠吗?”

提起谢棠,谢风上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哎,说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庄椿你知道的,三百年前我家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怕谢棠是被我那外甥抓到了月城,毕竟……哎……”

庄椿附和:“确实这个可能极大,毕竟越扶光恶名在外,也是不念亲情。”

江聊稍稍抬了头,为那执印者小声辩驳:“你们这样无凭无据乱说话,会不会是冤枉人家。”

庄椿:“冤枉吗?可能没有吧。”

谢风上瞥了江聊一眼,没有理会,继续与庄椿道:“禺初不也是丢了,前几天我去找了禺怀,禺怀说禺初丢的那晚,见到了越扶光在他院子里晃。”

庄椿:“这样说,应该就是确凿了,谢棠和禺初都被月城抓走了。”

谢风上:“这事……”

庄椿:“这事我不好掺和,我还丢了一根肋骨在月城呢,你最好去找司战的燎望,毕竟月城善战者多,我只善摆弄花草。”

谢风上笑得爽朗:

“庄椿,我年长你一辈,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做得事可是丝毫不逊色越扶光。

如果不是你这些年宽厚待人,我都不大敢和你说话,燎望更不见得能打得过你了。”

江聊又冷不防的飘出来一句话:“我还是觉得你们在诬陷人。”江聊这话说得真情实意,凭什么谢棠丢了怪月城,禺初丢了还怪月城,这不是刻板印象吗?

谢风上完全忽视江聊,他看向庄椿意有所指:

“当年你去月城钉越扶光的根,按理来说他离不开月城,可他那晚还是来了我家,连杀七人,我觉得这事春神你也是有责任的。”

庄椿脸色己经变冷:“越扶光和我有什么关系,月城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去月城己经是给了幕后极大的面子。

夏神你这话说的,按照现世的话来说就是道德绑架了。”

江聊抓着庄椿胳膊,软绵往上攀了攀,附在庄椿耳侧:“他欺负你,没事,别怕,等过些天我有时间帮你杀掉他……”

庄椿挑了挑眉梢,指向一侧:“卫生间在那边,你过去吧,不过这里神明居多,很少有人用,你注意点卫生,不要弄脏。”

江聊:“……”

庄椿:“快去吧。”

江聊很不情愿的抬腿离开,离开时他还听谢风上在问:“刚刚那个是人类?”

庄椿笑晏晏答道:“不是,是我手下的一棵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江聊这会心情不佳,于是躲在卫生间联系到了鸣谦:“鸣鸣,谢棠和禺初呢?”

鸣谦简洁利落:“他俩在种树,十灵刚刚好几个提了出差申请。”

江聊:“嗯,我带他们出来玩。”

鸣谦:“他们提了3年的出差申请,以及每人300万的现世现金差旅费。”

江聊:“嗯?这么多,鸣鸣,我也想要差旅费。”

鸣谦:“走OA审批,提申请。”

江聊:“那算了,那个系统我用不明白。”

鸣谦:“那他们的出差申请批吗?”

江聊:“批吧,就算带薪年假,大家怪辛苦的。”

鸣谦:“……”谁好人家年假一放放三年,还有到底哪里辛苦,月城只有自己辛苦好不好。

江聊嘴是甜的:“当然我们鸣鸣是最辛苦的,所以……那个禺初改造好了吗?谢风上诬陷我抓了谢棠和禺初。”

鸣谦提醒道:“那不是诬陷,你确实抓了这两个,谢棠种了3棵树,禺初种了321棵,一万朵喇叭花。”

闻言,江聊都有点舍不得了:“禺初这么厉害?算了,鸣鸣,你培训培训禺初话术,把他放回来,让他证明他是自己走丢的,我这样被人诬陷我真的很不开心。”

鸣谦很想把自己的电脑砸了,但是他舍不得:“禺初那聪明小脑瓜……不大好培训,但没关系,荣华这些天只要遇到你,他就过来请禺初喝酒,酒里总是掺忘川水,我这边培训试试,应该也可以。”

江聊:“华华工作压力这么大吗?没事,等我哪天开导开导他。鸣鸣,禺初这边要快,我相信你的工作效率。”

神明不用方便,卫生间里只有江聊一人,江聊磨磨蹭蹭出来时,禺初己经站在了春祭的院子中。

正和谢风上聊天:“谢叔,我去找谢棠了,中间迷了路。”

江聊像是某种阴暗生物,又暗戳戳的站在了庄椿身后,庄椿回头,神色古怪的看了江聊一眼。

刚说完月城抓了禺初,禺初就回来了……禺初真的是江聊抓走的,江聊没事抓禺初做什么?

正想着,江聊从庄椿身后探出半个头,毫无情绪起伏看向谢风上:“你们果然是没有证据乱诬陷人。”

禺初看向江聊,觉得头疼,他貌似见过江聊,又想不起江聊是谁:“你是……?”

庄椿:“……”月城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去丢肋骨,禺初去变傻子,想着,庄椿回禺初道:“这是我养的一棵狗尾巴草。”

禺初不解:“你养狗尾巴草做什么?”

庄椿:“狗尾巴草化形十分罕见,我觉得有趣就养了,还有,禺初你出去一趟话变多了。”

禺初闭嘴,他不知道为何,总想说话,他也不记得,他在月城种了一万朵喇叭花。

禺初最后还是没忍住:“这院子怎么飘了这么多鬼,没人管管吗?”

他话音一落,“谢风林”便从后院走了出来,路过果子树的时候,谢风林伸手一跃,摘下一颗果子。

随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就囫囵个吞进了嘴里。

周遭众人:“???”

江聊又往庄椿身后躲了躲,他抓萧堕时候,萧堕没说自己这么能吃。

萧堕与江聊结契时,也没想到美人花常常睡觉,不干活不抓鬼,只是十年八年偶尔一次提灯而出,能让他饱上一,甚至可以说是撑。

庄椿又回头看自己的狗尾巴草,颇具兴味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江聊悄悄朝着庄椿勾了勾手指:“你弯腰。”

庄椿弯腰,江聊将一片花瓣吹入庄椿眼中,庄椿再睁眼便见谢风林身体之后,站着一只浑身黑气的帅鬼。

帅鬼十指缠着红绳,宛若傀儡师般操纵着谢风林的灵魂。

庄椿轻笑:“就这么死了?”

江聊冷声道:“该死……”

说话间,谢家这片土地上,漂浮出二十几个灵魂。

有男有女,都是死时年纪年轻,容貌漂亮,身着祭祀服装,神情凄苦,透着一种深入眉心的恐惧。

场上所有神明都归于寂静。

300年间的春祭,说是祭祀不过白布一盖,走一个过场。

神明心存慈悲,不会以人祭祀,可谢家却切切实实漂浮着这样多的无辜人。

这也是谢家为什么到处飘鬼,只是江聊想把这些魂灵都给翻出来。

江聊其实也没有想多管闲事,本想杀了谢风林就走,只是到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江聊不喜欢介于现世因果,可是这里的魂灵也牵扯着月城,人死后入月城,休憩、沉淀、放下、与过去告别,迎接新生。

末路上的荼蘼做着这迎新送往的活计,江聊还是不忍心看着一个个毫无过错的灵魂永埋地下。

他伴着照夜印而生,别人唤他执印者,他便想借着手上这点光为亡灵引路。

至少该是他月城的亡灵由不得别人埋在地下。

江聊又想,如果他是现世的一个普通人类,那他今天也要被埋藏。

这就是他不喜欢谢家的原因之一,明明是神明,行为却堪称最恶的人。

谢风上对于眼前一幕也是吃惊,他知道谢风林一首找机会扳倒自己,却不知道谢风林语何许人做了何许交易,让着谢家宅邸下遍地白骨亡魂。

亡魂缓缓上升之时,江聊之前坐过的轿子顶端出现一个人。

同江聊坐姿差不多,盘着双腿,单手托腮,只是那人目光更为偏执、残忍,掌心佛珠转了两圈,又是一副笑眯眯模样。

他与轿子下看杂志的神明道:“我的祭品跑了,谢风林被杀了,以往祭品的灵魂也被翻了出来。”

轿下神明很是诧异:“谢风林被杀了?不会啊,我刚刚还看到他在吃果子。”

那人笑道:“吃果子的是来自月城的鬼。”

轿下神明询问:“是执印者又回到了谢家?”

轿顶那人:“执印者是花非鬼,但是入了我的轿子,就会沾染我的气息,你待我去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他手上佛珠有一颗澄澈透明,将佛珠置于眼前,看了半响,才温声开口:

“是一个脸上画了符的美人,是这三百年祭品中最美的一个。”

轿下神明:“脸上画了符?是庄椿的狗尾巴草?不可能,一根草而己,会不会是庄椿?”

轿上那人没有开口,只是捏碎了那透明佛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