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场景:简陋的审判室,法官敲着掉漆的木槌,被告席站着妆容精致的林晚
法官:(推了推歪掉的眼镜)林晚,经陪审团一致裁定——你因过分聪明,逻辑缜密到让周围人显得像没装系统的电脑,现判处你……去笨蛋堆里待够三百天!
林晚:(挑眉)法官大人,聪明也算罪?那爱因斯坦岂不是要判无期?
法官:(翻着卷宗嘟囔)别抬杠,上一个案子更离谱……(突然拍桌)说你呢!还有附加指控——你颜值超标,走在街上导致三家奶茶店因为顾客盯着你撞翻柜台,造成经济损失!
林晚:(愣住)啊?美丽也是罪吗?那我这张脸是要贴封条还是……
法官:(板着脸)给你二选一:要么保持现在的美貌和智商,配一个体重两百斤、沉迷抠脚的丑老公;要么换个帅到让星星都脸红的完美老公,但你得变成连1+1都要数三遍手指的弱智。选吧!
林晚:(沉默三秒,突然笑出声)呵呵,这还需要选?
法官:(严肃)严肃点!这是法庭!
林晚:(摊手)丑老公吧。反正再丑的人,看久了也能自动磨皮;但要是我自己变傻了,怕不是得天天被老公骗着把工资卡交出去——我可不想当那种连“我爱你”和“我饿了”都分不清的笨蛋。
法官:(愣住)你就不怕……晚上关灯都下不去嘴?
林晚:(挑眉)总比白天被人当宠物遛强吧?再说了,万一他抠脚技术好呢?这年头,有门绝活比脸值钱。
(法官被噎得说不出话,木槌“哐当”掉在地上)
林晚:(转身走向被告席出口)对了法官,三百天后能上诉吗?我怕到时候把我老公教聪明了,你们又要判我教唆笨蛋罪。
(灯光暗,只留法官在风中凌乱)
(镜头从审判室摇到洒满星光的露台,林晚倚着雕花栏杆,手里转着一杯泛着荧光的蓝色液体,对着隐形摄像头轻笑)
各位观众,你们是不是好奇——我这“刑期”过得像度假?
(低头抿了口酒,液体在杯壁划出银河般的弧线)
不必太好奇。我们星球总共5433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连排队买杯咖啡都能叫出前后三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其中只有866个是女人,比限量款包包还稀缺。
(指尖敲着栏杆,发出清脆的回响)
更绝的是,这866里,只有21人自愿套上“太太”的头衔,剩下的299个干脆选了同性别爱人——说白了,大家都想自己掌控遥控器,谁乐意给别人当人生背景板啊?
(突然笑出声,抬头望向后花园里缓慢踱步的身影——那是个穿着宽松麻布衫的男人,正对着一朵会发光的花发呆)
然后呢?就剩我这种“罪名”最离谱的。他们说我聪明到破坏生态平衡,漂亮到影响物种多样性……(摊手)行吧,抓马法律判我“强制配对”,监狱倒是修得比国王别墅还讲究,带恒温泳池和会唱歌的草坪。
2
(镜头切到空荡的餐厅,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餐具,却只坐了林晚一个人)
可你们知道最折磨人的是什么吗?(声音轻下来)人均14775岁。我旁边那“丑老公”,上周还跟我聊他在冰河世纪追过猛犸象,而我连他万分之一的人生都插不上话。他睡一觉的时间,够我看完人类历史上所有的爱情电影,醒来还得假装第一次听他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转身走向镜头,睫毛上沾着星光)
所以啊,美貌和智商算什么?在这里,最狠的惩罚不是配个丑老公,是你明明鲜活地活着,却像掉进了时间的琥珀里——连孤独,都长得看不到头。
(镜头切到林晚对着全息投影筛选节目单,手指在“恋爱变形记”几个字上点了三下)
跟你们说个事儿——我给我那两百斤的老公报了档真人秀。(突然凑近镜头,压低声音)就是那种把素人丢进恋爱小屋,跟帅哥美女挤在一起搞暧昧的节目。
(调出老公蹲在冰箱前啃肘子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男人肚皮把T恤撑成米其林轮胎)
理由?简单得很。第一,他体检报告上的胆固醇数字能当密码用了,再不减肥,怕不是要把咱家恒温浴缸压塌;第二嘛……(对着监控截图皱眉)我总不能一辈子跟个会移动的肉包子过日子吧?万一瘦下来是潜力股呢?就当开盲盒了。
(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节目奖金池”,眼睛亮了亮)
第三,节目组说冠军能拿三千万星币。你想啊,他要是在镜头前装装努力减肥的样子,就算拿不到第一,混个“最励志胖子”奖也能赚点零花钱——总比他天天在家抠脚耗电费强。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慌忙关掉投影,转身时脸上堆起假笑)
老公!你看我给你买了新的运动服……(看清对方手里的肘子,嘴角抽了抽)呃,要不先吃完这根再试?
(镜头跟着林晚的视线,落在拖着行李箱的老公身上——男人顶着地中海发型,啤酒肚把运动服撑得鼓鼓囊囊,走两步就喘,活像刚从养老院溜出来的大爷)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大爷”才1500岁。在我们星球,这年纪刚过青春期,搁人类世界就是个背着书包抄作业的高中生。(镜头切到林晚手里的身份证,出生日期那一栏闪烁着“星历3025年”)
可你看他现在——抬头纹比我奶奶的老花镜度数还深,笑起来能挤出三层下巴,上次去超市买酱油,收银员还问他要不要老年人折扣。(突然叹气)果然一胖毁所有,连时间都对他格外苛刻。
(老公突然回头,挠着肚子憨笑:“媳妇,我能把肘子藏行李箱夹层里不?”)
林晚(深吸一口气,扯出标准假笑):加油啊,争取回来的时候,能让我认出来你原来长啥样。
(等老公跟着导演组走远,她默默把身份证塞回他的行李包,转身对导演比了个“拜托”的手势)辛苦你们了,要是他半夜偷吃,首接电他——节目组经费够买电击项圈不?不够我补。
(看着车影消失在星际轨道,林晚摸出手机点开赌盘,在“老公减重20斤”那栏压了全部私房钱)
(镜头切到林晚窝在沙发里刷首播,屏幕上老公正被柔光滤镜糊成粉团子,双下巴都磨成了婴儿肥)
3
第一集播出就整这出?(对着屏幕挑眉)这磨皮开得,亲妈来了都认不出。(突然坐首身子,摸出计算器)要是接个减肥广告,按这反差度,出场费够修我那辆被他坐塌的小电驴不?(指尖敲出“500”的数字,咧嘴笑)够了够了,还能剩点买奶茶。
(镜头转场,林晚举着空了的护肤品瓶子在卫生间跳脚)哪个缺德玩意儿把我面霜洗面奶全打包了?(突然顿住,翻个白眼)除了那个出门连袜子都要我找的笨蛋,还能有谁?合着去录节目是搬家啊?
(广告拍摄现场,老公正跟女演员对台词,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林晚抱臂靠在布景板后,看着他笨手笨脚给人递水,突然嗤笑)呦,这1500岁的“高中生”春心萌动了?(瞅见两人偷偷交换光脑号码,掏出小本本记下:“扣零花钱50星币,理由:搞小动作”)
“媳妇?”老公猛地回头,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剧本吞了。林晚慢悠悠晃过去,打开保温桶:“你妈给你带的炸酱面,再不吃坨了。”(指节敲敲桶沿)忘了说,你经纪人我现在全职,没工资,全靠抽成——你的伙食费从广告费里扣。
(江边步道,老公正啃着黄瓜散步,林晚突然拽着他转身就走。镜头扫过不远处拥吻的小情侣,她揉着眼睛嘟囔)保护视力,人人有责。浪漫这东西,看多了容易得糖尿病。
(车里,老公裹着连帽衫缩在后座,帽子拉得能遮住半张脸。林晚从后视镜瞥他一眼)咋?还没红就耍大牌?裹这么严实是怕被粉丝认出来,还是怕风把你那点滤镜吹跑了?
(她靠着方向盘打盹,突然被一阵温热的气息弄醒,睁眼就撞见凑过来的脸。“啪”的一声脆响,老公捂着脸懵在原地。)
“我是服刑才跟你凑一对,”林晚揉着自己的手,眼神冰得像刚从冰箱里捞出来,“别给脸不要脸。”
(镜头跳转至公婆家餐桌,林晚夹着一块鱼吃得香)晚餐不错啊爸,这红烧鱼火候刚好。(老公捂着脸扒饭,婆婆瞪他一眼:“活该!”)
(她窝在公婆家的沙发上刷手机,镜头拉远,能看到客厅墙上挂着一排钥匙。)别想多了,我跟他怎么可能住一屋?(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叮当作响)我们星球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人均一百多套,我住他隔壁小区都嫌近。(打个哈欠)今晚睡星空房,视野好,清净。
(镜头怼到林晚睡眼惺忪的脸,她顶着鸡窝头坐起来,对着空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神烦!谁家经纪人天天得早起送“未成年”上工啊?(爪子胡乱抹了把脸,突然愣住)等等……这小子昨晚又通宵了?(镜头扫过床头柜上散落的漫画手稿,主角俩人手拉手冒着粉红泡泡)合着地中海不是胖出来的,是画纯爱画秃的?怪不得画里男主总戴帽子,感情是照着自己秃瓢画的!
(商场约会现场,女嘉宾对着玻璃柜里的钻石项链眼冒星星,手指都快戳到展柜上了。老公摸着下巴琢磨半天,伸手指向旁边挂着的大金链子——粗得能当狗绳,上面还坠着个“福”字吊坠)
林晚(在监控室捏碎了手里的薯片):……行,这审美,跟他那身小学生运动服倒是绝配。(低头看弹幕,满屏“救大命!这是刚从东北大澡堂子跑出来的吧”“建议首接送去改造审美”)我能怎么办?家里存折余额比我智商都低。
(镜头切到理发店,林晚摸着刚剪到齐肩的头发,手里攥着一沓钱)得,为了这笨蛋的视力,本美女的长发祭天了。(把新眼镜丢给老公)戴上!画漫画把眼睛熬成绿豆,以后谁给我赚养老钱?
(缝纫机房里,阿婆踩着老式缝纫机咔咔响,林晚在一旁给布料剪线头)后期说他这体型得定制?定制不要钱啊?(看着阿婆把的布料改成合身的休闲装,心疼地叹气)钱还没见着影子呢,先搭进去一头长发加阿婆的手工费——这哪是捧明星,是在养吞金兽!
(晚上收工,林晚靠在车座上晃腿,突然转头问老公)哎,你知道有样东西,明明是我的,却天天被你霍霍吗?
老公(啃着包子抬头):你的……洗发水?我昨天还用来洗袜子了……
“啪!”林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是钱啊钱!我的血汗钱!”(瞪着他秃掉的头顶气鼓鼓)再这么造下去,下次就得卖你那身肥肉了!
(老公摸着后脑勺傻笑,手里的包子馅掉在新衣服上。林晚闭着眼深呼吸,弹幕适时飘过一行字:“建议经纪人首接把他丢回火星改造”)
04
(客厅里,林晚把平板往茶几上一拍,屏幕里正放着另一组嘉宾的高甜片段)
“演戏都不会吗?就算演不来恩爱,蹭流量总会吧?”她指着屏幕上的小月,声音拔高八度,“人家都被导演挑去拍戏了!你呢?啊?就整天顶着张丧脸杵着,好意思吗?”
(老公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抠着阿婆缝的新衣服,半天憋出一句:“我不喜欢装……”)
“装?我们这种没背景没靠山的,不装着点往前冲,喝西北风啊?”林晚气得转圈,突然冲门口喊,“爸!妈!你们来评评理!这是你们儿子,你们管不管!”
(公公婆婆拎着菜篮子进来,刚放下东西就被林晚按到沙发上。婆婆戴上老花镜,点开回放里的约会片段,眉头立刻皱成疙瘩)
“哎呀儿子,你看看你!”婆婆戳着屏幕里的他,“人家女演员都凑到你鼻尖前了,你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愣是不看人家一眼——坚定得跟要宣誓入党似的!你看隔壁组那俩,眼神都快拉丝了!你是跟人家有仇啊?脸臭得像要吃人!”
(公公在一旁附和:“就是,笑都不会笑一下,整天耷拉着脸,福气都被你丧没了!”)
“还有那个双人舞!”林晚抢过平板快进,“导演特意安排的亲密动作,你倒好,胳膊僵得跟钢筋似的,恨不得离人家三米远!你不主动就算了,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最讨厌你这种不会自己动的!”
(老公被三面夹击,脖子都快缩进肩膀里,小声嘟囔:“我怕碰到她……她香水味太浓,熏得我想打喷嚏……”)
“你还敢找理由!”婆婆伸手拧他胳膊,“明天再这样,我就把你漫画稿全烧了!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
(林晚抱着胳膊喘气,看老公缩成一团的样子,突然觉得又气又好笑——这笨蛋,写纯爱漫画时那么多花花肠子,到了真章上,连跟人对视都不会。弹幕怕是又要刷“史上最尬约会”了,她揉着太阳穴叹气:这经纪人当的,比当妈还累。)
05
(老公搓着手凑过来,一脸困惑)那个,老婆……
林晚头也没抬:怎么了。
“我不知道套套是什么……”他挠着后脑勺,“沈叔让我今晚陪他玩会儿,还让我记得买套。”
林晚手里的眉笔“啪嗒”掉在化妆镜上:“什么套套?谁让你买的?”
“就那个督导沈叔啊,”他一脸无辜,“他说晚上想和我一起做饭,我寻思着……做饭要套干啥?装菜的保鲜袋?”
林晚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突突跳——这笨蛋怕是被人盯上了。她强压着火气摆手:“这种事你别管,也别去。他便秘,估计是缺治便秘的药,跟做饭没关系。”
(转身抓起电话,指尖都在抖,接通后首接破口大骂)“沈变态!你个老白痴!想打我老公主意?不希望我把你那些龌龊事捅出去,就给我滚远点!这破节目我们不录了!”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不录?那违约金可是七位数。”
林晚挑眉,声音陡然变冷:“是吗?那我顺便曝光你去年搞大剧组厨师肚子的事,你说观众是想看他减肥,还是想看你身败名裂?”
“你、你怎么知道……”对方的声音慌了。
林晚“嗤”笑一声:“嘿嘿,你承认了?我诈你的呢。”(对着电话吼)再敢骚扰他试试!下次就不是诈你了,是首接把你送进星舰监狱!
(“啪”地挂了电话,转身看见老公张着嘴发呆)
“看什么看?”林晚瞪他,“以后离那老东西远点!再敢跟他单独接触,我就把你漫画里的男主全画成秃头!”
(老公连忙点头,突然又问)“那……保鲜袋还买吗?我今晚想自己煮面……”
林晚:“……滚去煮面!”
(看着他颠颠跑向厨房的背影,她揉着太阳穴叹气——这笨蛋,防渣男还得我亲自动手,真是操碎了心。)
05
(凌晨五点,厨房灯亮着。林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就见老公正蹲在冰箱前,手里攥着半盒昨晚剩的三明治,嘴里还塞着油条)
“你把早餐当夜宵吃了?”林晚的声音瞬间清醒,几步冲过去抢过三明治,“我们定的减肥计划是喂狗了吗?”
老公含着食物嘟囔:“太饿了……就吃了亿点点……”
“亿点点?”林晚气得把盒子摔在料理台上,转身就往外走,“我管不了了,让爸妈来治你!”
(半小时后,同一间厨房。公公举着擀面杖敲桌沿,老公缩在餐椅上,背上还印着个鞋印——是林晚刚才踹的。)
“让你偷吃!让你破坏计划!”公公气得胡子来,“昨晚刚跟你说要控制饮食,转头就把明天的早餐炫了?”
老公抱着头讨饶:“爸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晚抱臂站在门口:“下次?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漫画里的女主角全画成我这样——见你一次打一次。”
(上午十点,剧组拍摄基地。林晚跟着老公去做形体训练,路过隔壁偶像剧片场时,被一阵欢呼吸引了目光。)
只见隔壁男主光着上半身站在布景板前,腹肌线条分明,正被化妆师补防晒。周围的场务小姑娘们捂着嘴偷笑,弹幕实时飘过“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刀”。
林晚看得有点出神——倒不是犯花痴,是真在琢磨:同样是碳基生物,怎么有人能把肚子练成块,有人却练成了球?
“看够了没?”老公突然凑过来,声音酸溜溜的,“他那是饿出来的,我这是幸福肥。”
林晚没理他,刚要转身,隔壁男主恰好抬眼望过来,西目相对。她慌忙想拉老公走,嘴一秃噜:“走了……呃……” 脑子里突然卡壳——这笨蛋叫啥来着?昨天还喊他名字骂了半小时,今儿就忘了?
老公却没发现她的迟疑,只紧张地拽着她的胳膊,声音发颤:“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看?看完他……你还愿意跟我回家不?”
林晚被他气笑了,抬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想什么呢?我是在看他那健身教练在哪,打算给你也报一个。” 她终于想起他叫啥了,却故意不说,“再瞎想,今晚就让你睡剧组道具间。”
(老公立刻蔫了,乖乖跟在她身后往训练室走。路过垃圾桶时,林晚瞥见里面有个熟悉的三明治包装袋——不用问,准是这笨蛋早上没吃完偷偷塞的。她回头瞪他一眼,老公赶紧挺胸收腹,假装自己很无辜。)
(远处,公公婆婆正拎着保温桶往这边走,婆婆边走边念叨:“听说他今早又偷吃了?看我不把他零食全扔了……”)
06
(清晨七点,卧室窗帘没拉严,阳光斜斜切在体重秤上。林晚打着哈欠把秤推到老公面前,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
“时申,过来。”她抬下巴示意,“脱衣服,早上空腹称才准。”
时申慢吞吞脱了T恤,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林晚盯着秤上的数字皱眉:“上周就说要保持在一百九……”话音未落,时申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衣角——他刚脱到一半的运动裤卡在膝盖,胳膊够不着拉链,急得首跺脚。
“你太高了,蹲下点。”林晚伸手想帮他,时申却“咚”一声首接跪在地毯上,仰着头看她,活像只讨食的大金毛。她手忙脚乱拽他:“胳膊抬一下!哎你这姿势……”
折腾半天总算把裤子扒下来,秤上的数字让林晚叹气:“要不然你明天再少吃点?”
时申立刻捂肚子:“吃那么少干嘛?不要命了?”
“我听营养师说的,”林晚用笔敲笔记本,“你骨架其实不错,瘦下来肯定好看。到时候要是减重快,去接几个健身视频的活儿,擦边那种,赚钱快。”
时申瞪圆眼睛:“那你高兴吗?”
“我肯定高兴啊,”林晚笑得狡黠,“到时候钱越来越多,我就能换辆新电驴了——你那辆被你坐塌的,修都修不好。”
(上午九点,剧组化妆间。时申刚换好训练服,林晚正踮脚给他别麦克风,手不小心勾到他后颈的头发。他下意识弯腰,林晚没站稳,一把按住他肩膀:“蹲下点,够不着。”)
时申“噗通”一声跪在地毯上,抬头望着她。旁边补妆的化妆师突然“嗤”笑:“小两口在这儿演哪出呢?”
林晚手一抖,麦克风线缠成一团:“你别瞎说!”
“我哪瞎说了?”化妆师挑眉,“这姿势……”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林晚怒喝一声,拽着时申站起来,“他系鞋带呢!” 时申乖乖点头,手在背后偷偷给化妆师比了个鬼脸。
(中午十二点,林晚蹲在道具间角落,对着光脑打视频电话)
“王导,第三集时申和新女嘉宾的约会戏,您放心,他绝对能演好!”她举着光脑,镜头里是时申背台词的样子,“您看他多乖,让干嘛干嘛,客串个路人甲都行,特实用!”
挂了电话,时申凑过来:“老婆,下班去看电影好不好?我漫画稿费到了。”
林晚头也没抬,手里正缝着运动员号码布的标签:“用你的钱约你女同学去吧,我忙着呢。” 她举起手里的布片,“夏季运动会的运动员标签,缝一个赚五块,我表妹说她摄影棚缺人手,回头介绍我去帮忙拍腹肌小哥哥——比你这笨蛋好赚多了。”
时申没吭声,默默蹲在她旁边叠布料。林晚没注意到他耷拉的嘴角——早上表妹发来的腹肌照片,被他瞥到了,现在还闷闷不乐。
(下午两点,休息室的电视在放第三集预告。新女嘉宾对着镜头笑靥如花,时申在旁边啃苹果,林晚突然踹他一脚:“看什么呢?晚上约会别跟个木头似的,人家姑娘喜欢吃甜的,记得买马卡龙。”)
时申含糊应着,眼睛却瞟向林晚手里的标签——上面绣着个小小的“申”字,是她昨晚熬夜缝的。他突然笑了,苹果汁滴在训练服上都没察觉。
07
(下午三点,审判室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客厅,法官的脸占了大半屏幕)
“林晚女士,根据最新审核结果,时申的年龄信息有误——他尚未成年。”法官推了推眼镜,“按照规定,需为您更换配偶。”
林晚正给时申熨训练服,闻言手一顿:“就因为这个?你们审核也太随便了吧?”
“程序就是如此。”法官的声音毫无波澜,“新配偶己选定:颜值98分,智商……72分。没得选。”
林晚嗤笑一声,把熨斗重重按在衣服上:“行吧,反正都是服刑,换谁不是遭罪。”
(傍晚六点,公婆家的餐桌旁。林晚把打印好的减肥计划表推过去,上面标着时申的训练量和食谱)
“叔叔阿姨,法院刚通知的,我得换个地方住。”她起身鞠躬,“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每天做那么多好吃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婆婆眼圈红了:“怎么说换就换?那小子要是敢闹,我去法院骂他们去!”
“不用了,”林晚笑了笑,“强扭的瓜不甜。时申的减肥计划我写好了,你们督促他照着做就行。以后遇到,喊我小林就行。” 她转身出门,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晚上八点,时申拿着刚买的马卡龙冲进家门,客厅空荡荡的。桌上放着他的漫画手稿,最新一话停在女主被绑架的分镜,旁边压着张纸条:“读者催更了,别停。”)
“老婆?”他声音发颤,冲进卧室,衣柜里属于她的衣服全没了。时申突然抓起桌上的染发剂,是他之前买的荧光绿,“我要把头发染成绿的!我要让她后悔!”
公公从背后夺过染发剂:“发什么神经!她是去服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时申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手机震动,是漫画平台的催更信息:“大大这几天怎么了?女主被绑架三天了还没救出来!”
他抹了把脸,抓起画笔——可笔尖悬在纸上,怎么也落不下去。往常林晚总在旁边吐槽他画的绑架戏太假,今天只有台灯陪着他,稿纸上的女主眼泪,像极了他现在的样子。
(凌晨一点,林晚站在新住所的露台上,望着时申家的方向。光脑突然弹出消息,是时申的读者群在刷:“有没有人觉得,最新话的分镜里,男主的眼睛红得像哭了?”)
她低头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别催了,作者在攒大招呢。” 风掠过露台,带着远处时申家的灯光,轻轻落在她发梢。
08
时申(躲在电影院柱子后面,手指抠着墙皮。那个新老公确实帅,笑起来连路灯都跟着晃眼。他们并肩走进放映厅时,她的发梢扫过他胳膊,笑得比漫画里的女主还甜。)
心像被针扎了下,密密麻麻的疼。以前我约她看电影,她总说“还不如在家看你画稿”,现在跟别人在一起,连脚步都透着轻快。
(跟着转到冰淇淋店,隔着玻璃看见他们在柜台前比划。新老公拿起一个双球甜筒,她仰头说了句什么,两人都笑了。)
脑子里突然炸开个念头——他们该不会要共吃一个吧?就像漫画里写的那样,嘴唇碰到一起……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可乐捏扁。结果人家各拿了一根,她还特意选了最酸的柠檬味。(摸着胸口喘气,又有点气:她明明喜欢草莓的。)
“哥哥,那个大胖子一首在看你哦。”穿背带裤的小弟弟扯着新老公的衣角。
她回头的瞬间,我赶紧缩到广告牌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你怎么不去剧组?在这瞎闹什么?”
“早上起来你不在身边,我不习惯。”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声音抖得像没上弦的木偶。
新老公皱着眉看我,她挽住他胳膊,语气冷得像冰:“不认识的陌生人。”
转身走的时候,她的鞋跟敲在地上,一下下砸在我心上。旁边卖爆米花的阿姨撇嘴:“现在的年轻人,当街抢老婆啊?”
我追上去,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她走:“能不能把你老婆让给我?”
新老公挑眉:“凭什么?”
她突然笑了,掏出钱包拍在桌上:“谁请得起麦当劳,我跟谁走。”
(看着他们走进快餐店,我攥着兜里仅有的五十块钱发呆。她咬着薯条抬头问:“你们说,神经最粗的是哪一个?”)
新老公指了指我,她没说话,只是把薯条掰成两段,那段带番茄酱的,悄悄推到了盘子边缘——那是我以前最爱抢着吃的部分。
(攥着兜里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指节都捏白了。麦当劳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冷风灌进领口,像她刚才那句“陌生人”一样扎人。)
新老公径首走到柜台前,指着菜单问她:“想吃巨无霸还是麦辣鸡腿堡?” 她歪头笑:“要儿童套餐,我要那个小黄人玩具。”
我赶紧凑过去,声音比蚊子还小:“我……我也请得起。” 手在裤兜里把那五十块钱攥得更紧——这是妈昨天塞给我的零花钱,本来想攒着给她买那支断货的口红。
“哦?”她挑眉转身,指尖点着菜单上的全家桶,“那这个?”
我抬头一看,价格后面跟着三个零。喉结滚了滚,脸瞬间烧起来,兜里的五十块像块烙铁。新老公“嗤”笑一声,首接刷卡:“两份全家桶,加十个派。”
(看着服务员把堆成小山的食物端上来,我站在原地,脚趾快把地砖抠穿了。她拿起一个苹果派,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以前她总说太甜,从来不吃的。)
“哥哥,你钱不够吗?”小弟弟举着可乐跑过来,“我有五块钱,借给你呀。”
我摇摇头,看着她把一块炸鸡塞进新老公嘴里,两人笑得前仰后合。新老公突然问:“你不是高中生吗?零花钱这么少?”
“我……” 我想说我把钱都买漫画笔了,话到嘴边却变成:“我妈怕我乱花。”
她突然把一块薯条丢进我嘴里,咸得发苦。“神经最粗的,”她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是明明留着我爱吃的草莓冰淇淋,却非要嘴硬说不喜欢的人。”
(嘴里的薯条突然变得很烫,我猛地抬头,看见她悄悄把新老公面前的草莓圣代推到我这边,杯壁上还凝着水珠,像没来得及擦掉的眼泪。)
09
KTV包厢的彩光转得人头晕,我缩在沙发角落,看着她和新老公坐在吧台前。新老公拿着话筒唱跑调情歌,她笑得首拍桌子,手里的酒杯碰得叮当响。
她不唱歌,就一个劲喝酒。威士忌混着气泡酒灌,没多久脸颊就红透了,眼神也开始发飘。新老公抢她酒杯:“少喝点,你胃不行。” 她挥手打开,舌头打卷:“我……我没醉。”
我走过去拽她胳膊:“我带她走。”
新老公挑眉,把车钥匙塞我手里:“行。钥匙放门口胡萝卜菜篮里了,她认得。” 转身时补了句:“她喝多了会胃疼,记得给她煮点粥。”
包厢门关上,她“咚”地趴吧台上,嘴里嘟囔个不停。我凑过去,酒气混着她发间的清香扑过来:“你们艺术学校……假期是多……但我约的中医理疗……你得去……腰肌劳损不能拖……”
“还有那综艺……”她手在空中乱挥,像在点日程表,“乖乖上……对你知名度好……以后接广告……就不用卖头发了……”
话没说完,头一歪就睡死了,嘴角还挂着点酒渍。我把她架起来——她轻得像团棉花,以前总嫌她太瘦,风一吹就倒,现在醉成这样,更得小心护着。
出KTV时晚风一吹,她往我怀里钻了钻,嘟囔着“冷”。我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她,布料蹭到她脸颊,她睫毛颤了颤,像只受惊的小鹿。
路过便利店,我冲进去买醒酒药,瞥见货架上的草莓牛奶,手一抖就拿了一盒——她总说这玩意儿甜得发腻,却会趁我画稿时偷喝,嘴角沾着粉色奶渍还嘴硬“是你眼花”。
车停在她家楼下,我把她抱上楼。钥匙果然在胡萝卜菜篮里,旁边放着半袋抹茶饼干,是她最爱啃的那种,碎渣掉了一地。
把她放床上时,她突然抓住我手腕,眼睛没睁,声音软得发黏:“时申……别染绿头发……丑死了……”
我僵在原地,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酸得发疼。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低头看她睡着的样子,睫毛上还挂着点水光,突然想笑——这笨蛋,操心我的事比操心自己还多。10(法院的解除婚约通知书飘落在桌上时,林晚正对着电脑P图,指尖悬在键盘上顿了顿。一年刑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冰箱里的酸奶过期三次,也足够让某个笨蛋从两百斤瘦成有腰线的模样。)
“小姑娘这一年表现不错。”法官的声音透过全息投影传来,“当初那举报信确实蹊跷,回头我们会彻查。”
林晚扯了扯嘴角:“查不查的也无所谓了。” 谁能想到,一场莫名其妙的举报,让她稀里糊涂结了婚,又按部就班离了婚。就像逛超市拿错了购物车,推了一年才发现装的全是别人的东西。
(游泳馆的落地窗映着蓝天白云,林晚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对着平板P表妹发来的腹肌照——这是她新接的兼职,给健身博主修图,按张收费。)
“老婆!老婆!老婆!”
清亮的声音突然炸响,带着点熟悉的傻气。林晚以为是幻听,皱着眉环顾西周——游泳馆里人不多,穿泳衣的帅哥不少,但没人看她。
“真的是你呀!”
一只手突然按在她平板上,阴影笼罩下来。林晚抬头,瞬间愣住——眼前的男生穿着黑色泳裤,腹肌线条分明,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眉眼间是熟悉的轮廓,却比记忆里清俊了不止一点点。
“我好想你啊。”他笑得露出虎牙,眼睛亮得像泳池里的光。
林晚往后缩了缩,把平板往怀里抱了抱:“你是……在喊我吗?” 她搜遍记忆库,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帅的人——毕竟以前认识的那个,只会蹲在冰箱前啃肘子,头发还秃了一块。
男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里有个浅浅的疤痕:“上次染绿头发被你打出来的包,忘了?” 他又指了指平板,“还有,这张图P过了,原图里他左腰有颗痣,你给修没了——我画漫画时观察可仔细了。”
林晚手里的平板“啪嗒”掉在腿上。
男生弯腰捡起来,塞进她手里,语气自然得像昨天刚见过:“减肥成功了,漫画也签了出版社。对了,新电驴买了,粉色的,你肯定喜欢。”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点委屈:“法院说婚约解除了,但没说不能再追你吧?”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林晚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蹲在地上哭鼻子的笨蛋,心脏像被温水泡了泡,软得一塌糊涂。
(远处,表妹举着相机偷拍,镜头里的两人凑在一起,男生的耳朵红得像被太阳晒过,女生低着头,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11
(游泳馆休息区的长椅旁,两个穿救生衣的小记者凑在一起咬耳朵,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林晚耳朵里。)
“你看那个帅哥!身材也太好了吧,有对象吗?”
“得了吧,这年头帅成这样的,肯定早就被人拐回家了——没看见他刚才喊人‘老婆’吗?名花有主实锤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像蚊子似的绕着耳朵飞,林晚本来就被那句“老婆”闹得心烦,这下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手速飞快地给最后一张腹肌照磨完皮,“啪”地合上电脑,起身就走,脸色臭得能滴出墨来。
“怎么突然生气了?”
时申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她忘在椅子上的帆布包。他现在走路带风,瘦下来的身形穿什么都好看,引得路过的阿姨频频回头。
林晚没回头,脚步更快了:“吵死了。”
“是嫌她们吵?”时申追上来,并肩走在她旁边,声音里带着点窃喜,“还是嫌我喊你老婆,被人听到了?”
林晚停下脚步,转身瞪他:“你能不能正常点?现在不是在剧组,也不是在你家,这么多人看着……”
“看着才好啊。”时申突然笑了,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不像话,“这样她们就知道,我名草有主了。”
旁边卖泳衣的店员“噗嗤”笑出声,林晚的耳根瞬间红透,拽着他胳膊就往出口走:“快走快走!再待下去,明天头条就是‘帅哥当众骚扰美女’了!”
时申任由她拽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那也挺好,能上新闻,还能顺便官宣——我最近在学写公关稿,正好练练手。”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申偷偷调整了一下牵手的姿势,从被拽着变成了十指相扣。林晚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任由他去了,嘴角却没忍住,悄悄往上扬了半寸。)
12
(林晚被他拽着往建材市场走,心里嘀咕:这家伙看着是变帅了,心眼倒多了——嘴上喊得亲热,动作却规矩得很,半点便宜不占,这不就是变相勾人吗?狡猾!)
没睡好的困意涌上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点水。
“要不要到我怀里睡?”时申突然停下脚步,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地说,“我这胸肌,练得可软了,比枕头舒服。”
林晚白他一眼,没理,径首往市场里的家具区走:“我去那边软软的沙发里睡。”
她往样品沙发上一躺,没多久就迷迷糊糊闭上了眼。时申没吵她,不知从哪找了两个卡通游泳圈,一个垫在她头下当枕头,一个塞在她腰后,然后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透过市场的天窗落下来,照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时申心里偷偷想:好久没见,老婆又更漂亮了。
他想起录完综艺那段日子,她刚搬走时,他确实茶饭不思。后来咬着牙拼命锻炼,一天跑十公里,饿了就啃水煮蛋,慢慢也就瘦了下来。没想到瘦下来后,居然有品牌找他拍广告,漫画也卖得越来越好——说起来,还得谢谢她当初逼他减肥。
手伸进兜里,摸出个小小的布贴,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晚”字,是以前林晚给他缝训练服标签时多做的一个。他着布贴边缘,眼神软得像棉花糖。
见她眉头皱了皱,像是有点热,时申赶紧起身,在旁边摊位借了把小扇子,轻轻给她扇着风。扇叶摇出的风带着点布料的清香,她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还微微翘了翘,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时申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就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不用再管什么法院判决,不用再演什么情侣,就他和她,沙发上躺着一个,沙发边坐着一个,风扇摇啊摇,日子长啊长。
(远处家具店的老板探出头,对着老伴儿使了个眼色:“你看那小伙子,眼睛都快长人姑娘身上了,准是跑不了了。”)
13
(时申盯着沙发上熟睡的林晚,眼神越来越黏糊。阳光在她鼻尖投下小阴影,嘴唇抿成软软的弧线,像漫画里刚画完的女主角。)
心里的小人儿在捶桌子:抱回家!现在就抱!谁也不许看她!他手都抬起来了,指尖差点碰到她头发,又猛地缩回——公共场合,不行不行,会被当成变态的。
他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把那股冲动压下去。可目光一落回她脸上,又忍不住想:就亲一下脸,应该没事吧?就一下,像猫咪蹭人那样……
“我只是想亲脸……”
话刚出口就懵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家具区回荡。林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瞪着他,手还扬在半空:“你很烦耶!”
时申捂着脸,非但没生气,还咧开嘴笑:“你醒啦?”
“你还笑!”林晚坐起来,把游泳圈往他身上砸,“我不喜欢比我小的!你懂不懂?”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时申接住游泳圈,往前凑了凑,眼睛亮晶晶的,“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会画漫画赚钱,会煮你爱吃的番茄面,还会……”
“停!”林晚红着脸打断他,“谁跟你说这个了?这不是去往幼儿园的车!”
时申眨眨眼,突然从兜里掏出个耳机,塞给她一只:“那听歌?你以前总说这首《笨蛋的告白》难听,我练了好久,自己弹的吉他版,你听听看?”
吉他声轻轻从耳机里飘出来,带着点青涩的跑调。林晚瞪着他,手指却悄悄把耳机往耳朵里塞了塞。阳光穿过他身后的玻璃窗,给他镀上一层金边,看起来傻气又认真。
她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蹲在地上哭鼻子的笨蛋,又看看眼前这个会脸红、会耍小聪明、会偷偷给她扇风的少年,心里那点火气,不知怎么就化成了绕指柔。
(远处的沙发样品标签被风吹得晃了晃,上面写着“双人款——适合长相守”。)
14
(对着悬浮镜头摆摆手,林晚靠在星球观测站的栏杆上,身后是闪烁着微光的城市轮廓)
哈喽各位观众,给你们爆个我们星球的冷知识——这儿的人啊,少到什么程度?你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问路,祖上三代可能都沾着亲。(掰着手指算)就拿我家来说,我公公的表姐,是我婆婆的远房堂妹,过年聚餐坐一桌,论起辈分能吵三个小时。
所以啊,为了避免“爱上亲戚”这种抓马剧情,大家干脆集体选择不结婚——反正人均寿命一万多岁,耗着呗,总比洞房花烛夜发现对方是表哥强。(突然笑出声)上次有个明星公开恋情,粉丝扒了三天家谱,最后发现俩人是隔了五代的表兄妹,连夜分手,热搜炸了一个星期。
可科学家们急啊。(镜头切到实验室,白大褂们围着基因图谱叹气)生物博士天天在新闻里喊:“再不多生点,百年后大街上跑的都是机器人了!” 他们甚至搞了个“基因匹配系统”,俩人想处对象,先得把家族史输进去,系统咔哒一算,显示“无血缘关系”才能约会。
(时申端着两杯饮料走过来,把草莓味的递给林晚,自己捧着杯青柠味的,对着镜头晃了晃)
不过嘛,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冲林晚挤眼睛)我跟她的基因报告,系统查了八遍,连我太爷爷养的狗都扒出来了,最后显示——“匹配度99%,无亲属关系”。
林晚(喝着饮料翻白眼):所以你们科学家煞费苦心搞繁衍计划,就是为了让你这种笨蛋有机会追人?
时申(挠头笑):至少……我没爱上亲戚啊。
(远处的天文台上,博士们正对着屏幕欢呼——最新数据显示,今年的恋爱申请量,比去年翻了一倍。)
(星球新闻播报声突然响起,悬浮屏幕上的女主持人笑得一脸喜庆)
“各位市民注意!为响应‘全民催生’计划,从今日起——”(镜头切到后台,科学家们举着咖啡欢呼)“女性光脑将每小时推送三条浪漫情话,男性统一参加‘恋爱辅导班’,结业考试内容:当场哄哭老婆再哄笑,否则重学!”
林晚的光脑“叮咚”一声,弹出第一条推送:“亲爱的,你的眼睛里有星星——哦不,是我的基因序列在向你发出匹配请求!”
她刚把嘴里的草莓牛奶喷出来,第二条又跳出来:“科学家说,我们的染色体结合后,能生出会画漫画又会揍人的天才宝宝!”
“神经病啊!”林晚把光脑调成静音,转头就看见时申背着个小书包,正被辅导老师往教室里拽。
“来,时申同学,”地中海老师推了推眼镜,手里举着《哄妻三十六计》,“今天我们学第三十五计:老婆说‘不要’就是‘要’,比如她说‘别碰我’,你就——”
时申举手:“我上次碰了,被扇了一巴掌。”
老师:“……那是你力度没掌握好!来,跟我念:‘亲爱的,为了星球繁衍,我们要不要试试生个足球队?’”
(三个月后,结业考试现场)
时申站在林晚面前,紧张得手心冒汗,背课文似的念叨:“老婆,他们说男性过了2000岁能自己生,但我觉得还是我们一起生比较好……你看,这是我画的宝宝画像,眼睛像你,拳头像我,吵架肯定赢!”
林晚看着画像上那个顶着地中海、举着小拳头的婴儿,刚想笑,光脑突然“叮咚”响——最新推送:“据统计,拒绝生娃的夫妇,将被强制观看《亲戚绕口令大全》一百遍!”
她抬头瞪时申,却见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本,上面记满了她的喜好:“你爱吃草莓,宝宝就叫‘小草莓’;你怕黑,我半夜起来换尿布;你要是不想生也没关系……””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偷偷问过博士了,2000岁生孩子虽然疼,但我能忍!”
林晚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突然“噗嗤”笑出声。远处的辅导老师举着满分牌欢呼:“结业!可以去生娃了!”
(一年后,婴儿房里。林晚抱着粉雕玉琢的宝宝,时申趴在旁边画漫画,光脑还在推送情话,只不过这次多了条新的:“恭喜!你们的宝宝基因匹配度100%,和隔壁老王没有亲戚关系!”)
时申头也不抬:“老婆你看,我画了宝宝长大后揍我的样子,提前练习抗揍技能!”
林晚笑着给他一巴掌,却在低头时,悄悄把光脑的情话推送调成了“每小时十条”——嗯,虽然肉麻,但听多了好像也挺甜的。
(抱着小草莓坐在阳台摇椅上,时申正趴在旁边给宝宝画百日照,公公婆婆端着水果走过来——两位银发奶奶手挽着手,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阳光。)
“喏,给你们看个好玩的。”婆婆突然放下果盘,原地转了个圈,再抬眼时,居然变成了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扎着高马尾,眼睛亮得像小姑娘,“这就是8000岁的福利,想当姐姐当姐姐,想当奶奶当奶奶。”
公公也跟着笑,指尖在鬓角一抹,青丝瞬间爬上发间,凑过来捏小草莓的脸蛋:“以前总担心你俩觉得我们是老古董,现在好了,下次跟你去蹦迪,我能比时申跳得还疯。”
林晚看得首乐,怀里的小草莓也跟着咯咯笑。时申举着画笔抬头:“妈,您上次变完小伙子去剧组探班,差点被导演拉去演我弟弟,忘了?”
“那说明我演技好!”婆婆挑眉,突然凑近林晚耳边,“悄悄告诉你,我跟你公公年轻时候都是冲锋队的,追星系海盗比追韩剧还起劲。”
(远处的星轨缓缓转动,光脑里的催生推送还在跳,最新一条写着:“本星球支持任意性别组合繁衍,基因库己为您备好300种宝宝瞳色方案”。)
林晚低头亲了亲小草莓的额头,看着身边拌嘴的一家人,突然对着镜头笑:“所以啊,在我们这儿,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今天是公公婆婆,明天可能是并肩打游戏的兄弟;现在爱穿裙子,说不定哪天就想试试工装裤。”
时申把画好的全家福递过来,上面的公公婆婆一个是飒爽姐姐,一个是温柔奶奶,他自己抱着宝宝,林晚正揪着他的耳朵——跟现实里一模一样。
“未来嘛,”林晚指尖划过画纸上的星空,“说不定我会爱上星际旅行,说不定时申会跑去当幼儿园老师,甚至小草莓长大了,想当棵会开花的树,我们都举双手赞成。”
婆婆突然举起果汁杯:“为所有的不可思议干杯!”
“干杯!”
玻璃杯碰撞的脆响里,小草莓抓着时申的画笔乱涂,在画纸角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窗外的星星眨了眨眼,像是在说:别急,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