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爱民的话。
伊一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真诚。
就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好像这份真诚,并不是对她,而是张爱民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非常非常好了。
毕竟在这随时丧命,尔虞我诈的死亡世界,顾得上别人最是难能可贵。
“嗯。”伊一神色坚定的点点头:
“我不会给你拖后腿。”
“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支持。”
“聪明,且具有一定程度,形势判断能力。”张爱民又给队友打上了一个新的标签。
沟通完成,张爱民推着伊一,走向村子的南边。
既然触发了闹鬼的剧情。
那么就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闹法。
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
是因为,刚才常源旺说村子闹鬼的时候,频频注意这边。
这是人下意识的反应,做不得假。
村子不大,很快就走到了头。
一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出现在视野之中,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这意味着屋主曾经富裕过。
为什么说曾经呢?
这小楼有些年头了,至少三十年往上。
因为只有早些年,才会有这种白砖盖楼。
张爱民了解过,这个世界的历史。
能在三十年前盖楼,相当于现实中,七八十年代的万元户了。
首到现在还在居住,而且没有装修。
意味着户主,可能家道中落,或者突遭变故,手上没有闲钱。
而且,户主可能与村民的关系不好。
或者,因为什么事情,受到排挤。
因为脚下的水泥路没了。
一条蜿蜒的泥巴小路,延伸到白色小楼之前。
如果是全村出钱修路,不可能修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会对你有肢体上的接触。”
“不要抗拒,把我当成一棵会动树就行。”
张爱民说着,将伊一抱在了怀里。
因为,脚下的小路己经容不下轮椅通过了。
这姑娘太轻,瘫痪的双腿,干瘪的如同枯枝。
张爱民调整了一下。
用右手臂弯将伊一环住,左手提起了轮椅。
伊一不得不抱住张爱民的脖子,稳住身体。
这样隔的实在太近,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女孩瞬间红了脸。
“确实是个木头。”
伊一发现张爱民脸不红心不跳。
心里止不住的吐槽起来。
……
下午阳光正当时,晒得人昏昏欲睡。
走了不知道多久,恍惚中张爱民猛的惊醒过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脑门而去。
再看伊一,居然在怀里睡了过去。
最诡异的是,他们居然寸步未动。
“醒醒,别睡了,这么大人还流口水。”
张爱民轻声的唤了起来。
伊一像过电一般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那股寒意,让抱着她的张爱民也感觉到了。
“不是幻觉,确实有真实的寒冷。”
“碰到了鬼了。”张爱民立马下了判断。
醒过来的伊一,嘴唇止不住哆嗦起来。
作为副本老人,她深知遇到了什么东西。
“不要说话,也不要怕,听我指挥。”张爱民轻声叮嘱起来。
看着张爱民淡然的神色,她快调整过来。
“你说,我听着。”伊一勇敢的点点头。
“我腰包里,有一把刀,拿出来。”
张爱民开始指挥起来。
与此同时,身上那股莫名的寒意,再度出现。
冻的他差点没僵住。
再看伊一,没有受到后来这股寒意冲击。
意味着,自己成了厉鬼的目标。
伊一摸索到张爱民腰间。
顺利的取出杀鬼短刀。
“接下来怎么做?”
伊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只是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会恐惧。
“刀能杀鬼,如果我被强控,就由你来杀它。”张爱民漠然的回了一句。
这话一说完,那股寒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爱民快要僵住的身体,也终于恢复正常。
“什么,杀鬼?”伊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有点天然呆,反应过慢,不适合战斗。”张爱民又给她贴了个标签。
“对。”张爱民没有具体说明短刀的来历。
“哦~好腻害!”
伊一心中的恐惧瞬间没了踪影。
她满眼小星星。
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短刀。
“哦~这花纹,这做工,这手感……哦……腻害!”
张爱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短刀就是最普通的地摊货。
就多了点诡异花纹,哪里厉害了?
“不对呀,你不是新人吗?”
“怎么会有这种珍品鬼器?”
伊一突然反应过来。
“捡的。”张爱民随口敷衍了一句。
接着走上了泥巴小路。
好在这一次,没有出现诡异事情。
“哦~你运气真好。”
知道张爱民不想说。
伊一也没有追问,又问起了别的:
“刚才那东西,有那么恨吗?”
“我们都没有靠近,就想杀人了。”
张爱民摇摇头:“不清楚,但并需要太害怕。”
“从刚才的经历来看,剧情里自己闹的鬼,应该有自我意识。”
“不像触发杀戮规则之后的鬼,杀人完全不讲道理。”
“两者的危险程度,并不相同。”
“啊?”伊一愣了一下。
“刚才那东西,上来就想宰了咱们,还不够危险啊。”
张爱民摇摇头:“它并没有想杀我们。”
“只是想把我们吓走而己。”
说着,张爱民己经走到了小路尽头,站在了白楼的院子之中。
一路过来,能够看见一些零散的纸钱,还有一些做完法事的痕迹。
看来,这户人家死过人不久。
张爱民看了看,黄白色紧闭的木质大门,轻轻的敲了三下。
“有人吗?”
“有人吗?”
如此反复的敲了好几遍,木门才被打开。
失去润滑的荷叶,在开门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一个眼神混浊,胡子拉碴,神态疲惫的老男人,探出了半个脑袋。
“哪位啊?”
他嗓子里好像卡着痰,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常大春。”张爱民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这户人家,就是常源旺嘴里,那个死了博士生家庭。
张爱民有死者及其家属的资料。
再通过常源旺说的对比一下。
自然不难猜出,这是哪户人家。
接下来张爱民的话,让男人浑身一震。
“我刚见过你儿子。”
“他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