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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日之约·时间初显

玄翊的降临,让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笼罩。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这片空间的中心,连那新生的金色灵泉都似乎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微微凝滞。

云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伤口的剧痛、寒毒的侵蚀、脱力的虚弱,在玄翊带来的绝对压力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他看到了!看到了她搏杀的痕迹,看到了进化的灵泉,看到了她利用毒囊的疯狂举动!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会如何处置她这个意外的“变量”?

她强撑着坐起身,背脊挺得笔直,哪怕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寒星,毫不退缩地迎上玄翊审视的目光:“仙尊大驾光临我这破落空间,总不会又是来‘尝尝灵泉味道’的吧?”语气带着刺骨的嘲讽和戒备。

玄翊对她的敌意恍若未闻,目光在她肩臂处狰狞的伤口和被寒毒侵蚀的紫黑色冰晶上停留片刻,那冰晶在进化后的灵泉冲刷下虽然蔓延被遏制,但依旧顽固。他缓步走近,每靠近一步,云昭都能感觉到空间在微微震颤,仿佛承受不住他的存在。

他在灵泉边停下,俯视着泉水。澄澈的金色泉水倒映着他完美却冰冷的容颜。“寒髓毒蛛的寒毒,蚀骨渊底怨气所凝,金丹修士沾之即毙。”他声音平淡地陈述着事实,目光转向云昭,“你不仅没死,还借它的毒淬炼了灵泉?”

这不是疑问,是确认。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云昭心头一凛,面上却冷笑更甚:“托仙尊的福,把我扔进那鬼地方,总得想办法活下去不是?仙尊若是看上了这新泉水,不如我们再谈笔交易?用你上次提到的‘重塑丹田秘法’,换这泉水……三瓢?”她故意将“三日”缩短成“三瓢”,试探着他的底线。

玄翊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并未理会她的讨价还价,修长的手指凌空一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冰蓝色流光瞬间没入云昭的伤口!

“唔!”云昭闷哼一声,只觉一股极致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伤口附近肆虐的寒毒,连同她的痛觉神经都暂时麻痹了!这并非治疗,更像是一种强力的封印压制。

“聒噪。”玄翊收回手指,仿佛只是随手拍去一粒尘埃。他再次抛出了那枚曾浮现血契符文的玉简,这一次,玉简悬浮在云昭面前,散发着温润却不容抗拒的光芒。“三日。本尊只要三日。”他语气不容置疑,“这空间,本尊借定了。”

玉简上的光芒流转,不再是之前的强制血契,而是一种相对平等的契约符文在缓缓成型,清晰地传递出“借用空间三日”的条款。

云昭盯着那玉简,大脑飞速运转。拒绝?以她现在的状态,玄翊恐怕有无数种方法强行达成目的,甚至可能彻底剥夺她的空间。答应?将最大的秘密和依仗拱手让给这个危险的男人三天,无异于与虎谋皮!但……那“重塑丹田秘法”对她至关重要,而且,玄翊似乎暂时没有直接抢夺的意图?他在顾忌什么?还是另有所图?

“好!”权衡利弊只在瞬息,云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伸出染血的手指,点在玉简的契约符文上。“三日就三日!但仙尊需以心魔起誓:第一,三日内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空间之主,即我本人;第二,不得破坏空间核心,即这灵泉;第三,离开时需清除你在空间内遗留的一切痕迹和窥探手段!”

玄翊看着她,银眸深邃如渊,仿佛要将她灵魂看穿。半晌,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在空间中回荡:“可。本尊玄翊,以心魔为誓:三日内,不伤汝身,不毁此泉,离时净迹。”

心魔誓成,天地规则隐现,契约符文光芒大盛,随即烙印在玉简之上,一分为二,分别融入玄翊和云昭的识海。一种无形的约束力瞬间建立。

契约达成,玄翊不再看云昭,仿佛她已不存在。他盘膝坐在灵泉边,双手结印,一股庞大而精纯的冰寒灵力瞬间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笼罩。他似乎在感知、在解析这个空间的奥秘,尤其是那新生的金色灵泉。

云昭立刻拖着伤体,尽可能远离玄翊,退到空间最边缘的灰雾附近。她一边警惕地注视着玄翊,一边引导进化后的灵泉全力冲刷伤口,驱逐寒毒,修复丹田。新灵泉的效果果然惊人,伤口处的紫黑色冰晶加速消融,冻结的麻痹感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暖融融的修复感,丹田的疼痛也大大缓解。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云昭一边疗伤,一边分神观察着玄翊。他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纹丝不动,只有周身流转的灵力显示着他正在进行的某种深奥的探索。他对空间本身似乎兴趣不大,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汪金色灵泉上。

不知过了多久,专心疗伤的云昭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她体内灵泉能量运转一个小周天的时间……似乎变短了?不,不是运转变快,而是……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和外界不一样了?

为了验证这个惊人的猜想,她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默数着自己灵力修复一条细小经脉裂痕所需的时间。同时,她努力回忆着在蚀骨渊下坠时,对时间流逝的模糊感知。

一次修复完成……两次……三次……

当丹田内一条主要的裂痕在灵泉滋养下彻底弥合时,云昭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时间……这里的流速,比外界快!”她几乎要惊呼出声,强行压了下去。虽然幅度很小,可能只有1.1或1.2倍,但这绝对是颠覆性的发现!这意味着在空间里修炼、疗伤、甚至种田,都将拥有远超外界的时间优势!

这就是须弥境真正的潜力吗?是因为灵泉进化?还是因为玄翊这个强大存在的进入,刺激了空间?

她下意识地看向灵泉边的玄翊。他似乎并未察觉时间流速的细微变化,依旧沉浸在对灵泉的探索中。但云昭的心,却因为这个发现,剧烈地跳动起来。卷王的灵魂在燃烧——如果她能掌控这种时间流速……那将是何等逆天的金手指!

三日之约,才刚刚开始。危机与机遇,正以她无法预料的方式,交织在这片初生的须弥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