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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累了,睡了

顾时榆蹲在浴缸边,哭着握住她的手。

“钟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钟月缓缓睁开双眸,眼里像是褪去了光,侧头看向顾时榆,嗓音有些哑。

“哭什么?”

顾时榆心疼她,又觉得愧疚,摇摇头说不出话。

钟月没有安抚她,只是任由她抓住手。

水缸里的水漫到边缘,即将溢出。

钟月看到她缠着纱布的手腕,终于哑声开口。

“帮我关一下水龙头吧。”

顾时榆点头照做。

钟月不明她哭什么,只淡淡道。

“你不开心吗?”

顾时榆摇头。

钟月又道:“你说顾言礼当初是不知道你在符枭那里,所以找不到你。”

“这次他应该猜到我被谁抓走了,为什么没找到我呢?”

顾时榆听着她无力的话语,心一阵揪痛。

她知道钟月想说的是,顾言礼没那么爱她,或者是不爱她。

顾时榆:“符枭的目的就是离间你们,你千万别……”

“我不会的。”钟月轻笑着打断她的话。

“我喜欢他,不比你对他的喜欢少,只是他从来没有对我上心。”

顾时榆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

无论是出于什么,她轻声安慰道。

“我想办法让你离开,你不要……”

不要多想,不要想不开的话卡在唇边劝不出口。

钟月却听笑了:“我没你那么脆弱,他本就不爱我,不会在意我是否清白。”

顾时榆:“……”

钟月闭上眼睛:“你能离开吗?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顾时榆知道她不会寻死,稍微放心一点。

没多打扰的离开,重回符枭的房间。

房门推开,这边的符枭也在洗澡。

顾时榆坐在沙发上,感觉深陷混沌,目光空洞地盯着浴室门。

她知道顾言礼不会找钟月。

但她不能让钟月继续留在这里。

……

钟月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坐在床边,接过手机给顾言礼发了条消息。

【如果这次的代价是我的清白,你会在意吗?】

顾言礼坐在书房,看到消息的时候,眸光收紧,随后又恢复平静。

【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钟月没再回复,只是掌心覆上身上的青紫。

另一边,顾时榆终于等到符枭裹着浴巾出来。

符枭看她丢了魂似的,扯唇一笑。

“不知道多愁善感死得快吗?”

顾时榆视线追着他:“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小……放了钟月。”

符枭大喇喇地坐在那,笑得肆意张扬。

“她比你更容易驯服,我为什么要放?”

顾时榆抿唇。

她知道符枭是个聪明人。

他能知道她是卧底。

就应该想得到,就算留下钟月,也不过是在身边多安插了个眼线。

顾时榆始终不理解的皱眉:“为什么?”

符枭听到这个问题,起身走到她另一侧沙发坐下,顺势摸过烟,随着火光跳出来,白烟燃起,他才看向顾时榆轻声道。

“隔壁你去过了,她没告诉你,她跟我谈了什么条件吗?”

顾时榆实事求是地摇头。

符枭语调很轻:“她想用她换你。”

顾时榆心头一紧。

符枭看到她眼底闪过诧异,低笑道。

“就你想的那个意思,她想换你回去,她留在我身边。”

顾时榆:“……”

符枭冷冷一笑。

“可笑的是,你们的筹码都一样,我看起来很缺女人?”

顾时榆不明白钟月为什么那么说。

是她己经回不了头的善意?还是恨到深处的预谋?

顾时榆:“那你会放我走吗?”

符枭不明所以的笑:“顾小姐,你要知道,你是主动送上门的,她也是。”

顾时榆皱眉:“什么意思?”

符枭:“字面意思。”

“累了,睡了。”

他说完灭了只抽两口的烟,转身去床边。

顾时榆坐在沙发上没动弹。

她没办法真的丢下钟月独自离开,爷爷海城的项目不知道进展如何,墨玉扳指也在符枭手里。

顾时榆深思后,整理了一下抱枕,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

入夜。

符枭起身发现礼服长裙包住了她的脚尖,抹胸的设计让她整个肩头露在外面,像只黑色的猫蜷缩着。

他丢了个外套在月光下的那抹小身影上。

起身时微微蹙起眉头。

他身形投下的阴影,整个笼罩着她,心底莫名泛起异样。

朦胧月光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符枭用指背轻撩了下顾时榆耳边的发丝,让她的侧脸不被遮挡。

如果,她始终站队顾家。

不是该以绝后患吗?

怎么会舍不得她受凉?

符枭抿唇,离开前把外套从她身上拿走。

冻死算了。

翌日。

顾时榆睡得不好,感觉身上好几处酸痛,虽然现在天气较不冷,但室内有空调,一夜过来,不出意外的有些感冒了。

她脑袋有些昏沉地起来洗漱,特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日常衣物。

房间内没看到符枭的身影。

等她拉开房门准备去找钟月的时候,符北拦住了她的路。

“顾小姐,楼下有早餐。”

顾时榆望眼欲穿:“钟月呢?”

符北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跟二爷在餐厅用餐。”

顾时榆被符北领到酒店餐饮包厢。

十人的大理石圆桌边,钟月就坐在符枭身侧。

符北主动帮忙拉开符枭另一侧的桌位。

三人谁都没说话,静悄悄地用餐。

钟月跟符枭来得早,先一步接过餐巾停下。

钟月:“我的建议,二爷考虑的怎么样?”

符枭手指抵着钟月的下巴,左右侧了侧她的脸,眸光肆意打量过。

“想要什么?”

钟月抿唇:“墨玉板戒。”

顾时榆手上的动作停顿。

不知道她口中的建议是不是放了自己,还是说她又提了其他的。

但看符枭的回答,显然是己经同意了。

可是这个墨玉板戒,本来就是钟月自己拍下的。

顾时榆稍微了解过,钟月的家族不在江城,家里只给她提供经济支持。

所以,顾言礼不愿意帮她的情况下,她只能吃哑巴亏。

只是这亏的代价太大。

符枭沉吟片刻,冲符南使了个眼色。

符南寸头凶相,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盒。

符枭:“以后,随叫随到。”

顾时榆在一旁颤了颤睫毛。

因为这句话符枭也对她说过。

钟月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