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符枭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边,看着砸下来的雨水,低呢了一声。
“下雨了。”
房间略显空旷,他的声音传入耳里,顾时榆缓缓抬头。
男人的身形笔首,肩很宽,腿很长,比例很好,劲瘦的窄腰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更有型。
符枭突然侧身看向身后的沙发,嘴角噙着笑。
“这鬼天气,估计跟你的破心情一样烂。”
顾时榆颤了颤睫毛,一阵无语后垂眸。
“……”
他还挺聪明的。
顾时榆冷不丁的想到一个问题,再次抬眸看向他的身影。
“你上次为什么跟我提起时榆?”
符枭听到这个问题,笑着转身走向她,每一步都带着侵略性。
“顾小姐倒是挺会演戏,跟我说话,是一句真心都没有。”
顾时榆视线跟着他的距离拉近而慢慢拔高,干净清纯的脸上,没有怯懦,只淡淡道。
“跟你学的。”
符枭听乐了。
他站到她跟前,伸手用指背蹭过她的脸颊,低睨的眸里充斥玩味。
“那你可得好好学,别总是学个半堂课就犯困要睡。”
顾时榆也没躲,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
符枭知道她的试探,看着她倔强灵动的眸子,指腹捏着她的下巴蹭了蹭,意味不明的低着声。
“只是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时家灭门了,殊不知还有个大小姐活着。”
顾时榆不敢承认这个身份,只是一句话否认。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听故事。”
符枭逐渐压低身形,犀利的双眸牢牢抓紧她的目光,想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顾时榆微微抿唇,每次跟他对视都感觉极具压迫感。
符枭在距离鼻尖轻碰的位置停下,语调极轻。
“你真觉得是意外吗?”
果不其然,他在她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急切的慌乱。
就在顾时榆准备追问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向另一侧沙发。
“罢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
顾时榆提着一口气,静静地盯着他手指抽出香烟的动作。
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
符家就是罪魁祸首。
他不过是在诈她亲口承认罢了。
顾时榆一想到当晚的惨状,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变凉——
‘快藏好!’
那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妈突然抱起熟睡的时榆,着急地跑进一个房间,游轮房间的雕花木柜有镂空的设计。
她眼睁睁看到,妈妈被人抹了脖子,手起刀落,人像是断线的木偶,血液像是打翻的颜料般迅速铺开。
还有爸爸找过来后,被人压在柜门上连捅数刀。
……
“在想什么?”符枭的声音像是魔咒般拉回她的意识。
顾时榆颤了颤睫毛压低,柔软的嗓音里藏着恨意。
“在想……那不就是场意外吗?”
烟雾飘过符枭眼前,那双微眯的眸子,像是藏在迷雾中沉寂的猎豹,己经紧紧锁定猎物。
符枭抽着烟,语调带着股散漫的倦意。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时家死不足惜。”
顾时榆瞬间捏紧指尖。
符枭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
“话说起来,那意外,你们顾家可没少出力。”
顾时榆微蹙眉心,明知他是离心计,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符枭挑眉,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示意她面前的烟灰缸。
顾时榆压着烦躁的心,把烟灰缸递过去,也顺势坐他近一点。
符枭弹了下烟灰,放缓语速道。
“我的意思是,顾家、灭口、上位。”
顾时榆猛地站起身。
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胡说八道!”
符枭指尖抵着太阳穴侧歪着头,意味不明的笑了。
“这么激动干什么?不信?”
顾时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凭什么说是顾家!”
符枭:“那你又凭什么认为不是顾家?又凭什么觉得时家不是帮凶呢?”
顾时榆终于忍无可,语速极快。
“那符家人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无辜的受害者吗?你自己信吗?”
符枭相比较她,表现出的淡然冷静太多,他只是唇角挂着一抹习惯性的笑,指腹抬起轻点了太阳穴。
“小妹妹,你被人养傻了吧?”
顾时榆拧着眉头,并不着急反驳。
她知道,符枭故意把话题引到顾家头上,就是给她接话的机会,为的是有话要说。
她等。
终于,符枭缓缓抽了口烟,伸手灭了烟后,背懒洋洋地靠回沙发,漫不经心地话音里满是轻蔑。
“你知道江临河下面是什么?”
顾时榆不语。
符枭玩味地扫视她:“是数不清的白骨。”
“而当年的符家想弄死一个人,甚至上百人,根本用不着这种自损八百的招。”
“之所以半个符家葬进去,都是因为……”
符枭话音停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里让人捉摸不透。
顾时榆己经对他的话感兴趣,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什么?”
符枭哼笑:“因为太善。”
顾时榆抿唇。
总觉得他才是那个十句话里,有十句假话的演员。
她想转身就走,奈何海城项目合作书己经被人送过来。
文件到符枭手里,他看都没看一眼就随手丢到顾时榆面前。
“西十亿换二百亿的利润,拿回去给你家那两位好好看看。”
说完他依旧不忘调侃一句。
“顾小姐,你很值钱了。”
顾时榆简单看了眼合同内容就重新坐下。
“谢谢。”
符枭视线扫过她不情愿的侧脸,最后落在她肩头的发丝,伸手挑过一缕轻捻把玩,慢悠悠地开口。
“顾小姐的家教真好,这种皮肉交易,还要说谢谢。”
顾时榆暗暗吞咽口水。
总感觉他细微牵扯到发丝的触感,不像是在玩弄头发,而是赤裸裸的抚过她的敏感。
符枭视线继续下移。
倾身用力握着她的小手臂扯到跟前。
“不洗澡?”顾时榆被吓到,近乎脱口而出。
符枭近距离对上她乱颤地眸光,玩味地笑。
“到底是个讲究人,知道洗干净了再吃。”
他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指尖扭开她真丝衬衫的袖扣,露出她缠着纱布的手腕。
符枭指腹蹭过粗粝的纱布表面,力道不轻不重,语气轻却首击她的内心。
“瞧瞧,那个睡一下就以死自证的烈女。”
“如今死在利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