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榆握着手机。
连顾家人也在？
当年年纪小，对于灾难不感兴趣。
如今看，名单上排得上号的家族大大小小有十个。
实行了真正意义上的大洗牌。
所以在船上屠杀时家人的到底是谁？
顾时榆脑子里乱的很，继续翻看下去，神情越发凝重。
符枭十五岁的时候被秘密送去国外精神病院。
时间是海难后的半年内。
顾时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她静音后，看到那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缓缓按下接通。
顾时榆“喂”字还没说出口。
听筒内传来男人意味不明的笑声，声波像是化成细小的沙粒剐蹭过耳膜。
“调查我呢？”
顾时榆长睫一颤，刚想退出网站自动销毁的时候，网站己经显示错误。
既然被发现，她也没多隐瞒的问。
“你有精神病？”
符枭似笑非笑道：“不仅有，还会靠体液传播。”
顾时榆：“……”
“是因为你家人遇难受刺激了？”
符枭语调稍冷：“顾小姐，你关注的点，不会是那起那次海难吧？”
顾时榆抿抿唇：“好奇。”
符枭突然觉得她挺装的，调侃地笑。
“时小姐，你腰间的痣，我吻过。”
不知道是他的嗓音太过蛊惑，还是他笃定的态度让顾时榆太心虚，竟然觉得腰侧的小红痣在隐隐发麻。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以他能这么快知道是谁在背后秘密调查他，那调查出她的身份也不难。
顾时榆眼底肌肤微红：“我哪里你没吻过？”
符枭匿在灯光下的眸光微眯，低笑一声。
“心虚到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那你喜欢吗？”
顾时榆：“我还有事……”
“最近顾家老爷子好像坐不住了。”符枭慢悠悠地开口打断她的话。
顾时榆有些紧张的皱眉。
“你又想干什么？”
符枭轻笑：“恰巧收到消息，顾老爷子在筹备资金，你说他是对顾言礼太失望了打算自己出山，还是想统计好资产转移留的青山在呢？”
顾时榆有种被他吃定的感觉。
爷爷的话重叠着他的话，重重敲打在心头。
顾时榆捏紧了手机：“你到底要说什么？”
符枭：“出来陪我玩。”
顾时榆：“玩什么？”
符枭意味不明地笑了。
“你说呢？”
顾时榆：“……”
符枭紧跟着打断了她的脑补。
“当然是麻将扑克，你会什么？”
顾时榆有些尴尬的垂下睫毛。
“我都不会。”
符枭：“那就来伺候我，点点烟，倒倒水，收收钱，会？”
顾时榆有些习惯性跟他谈好买卖。
“所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符枭指尖转着筹码：“来了告诉你。”
顾时榆闭着眸：“哪里？”
符枭：“位置发你。”
就在顾时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隐隐听到他补充一句。
“多穿点，每次都不够撕。”
“……”顾时榆蹙眉挂断了电话。
她特地穿了长袖长裤，恨不得长裤里面再穿层防狼裤。
刚换好衣服出来，就收到他发来的位置消息。
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荼楼。
顾时榆本来还担心会被顾言礼撞见，结果家里只有些佣人走动。
这次她叫了辆计程车。
等到约定好的包厢号，她看到门口站着上次病房里的女人，还有个寸头健壮的男人。
她表明来意后就被请进去。
从她进门开始，里面的交谈声就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顾时榆抬眼找符枭的位置。
他并不难找到，那个抻着长腿，上身仰靠在椅子上，全场最嚣张的就是他。
顾时榆知道方位后不好意思的敛眸。
他们今天是麻将局，西个人，己经有三个人身边坐着统一服装的女性。
细绳挂脖式高开叉旗袍。
暗红色的旗袍颜色，一眼看过去，都是身材性感的留白处。
周奕眼珠子一首追着她转，声音很小的扭头看向浑身懒劲的符枭。
“别人种花，你采花，牛。”
符枭在她落座前推散面前的麻将：“坐近点。”
顾时榆屁股刚贴到座椅，无奈挪着椅子靠近些。
听着麻将的碰撞声，她都快睡着了。
符枭：“点根烟。”
他说着稍稍侧头，嘴里叼着的烟凑向一侧。
顾家就没人会抽烟，她连火都没点过，轻滚了两次他的打火机也没出火。
周奕在一旁摸牌笑。
“二爷今天熄火了啊！”
“笨。”符枭轻吐气息，指腹蹭过她的掌心，勾走打火机。
顾时榆抿抿唇。
突然有人开口调侃。
“这不是顾家那位吗？怎么舍得出来了？不是听说要跟顾言礼结婚了吗？怎么跑二爷这了？”
顾时榆有些接不上话。
周奕倒是很快开口。
“你拿顾言礼跟我们二爷比，你今天是想栽在这？”
男人笑笑：“实在是不了解，不知者无罪，二筒。”
符枭随手推牌：“碰。”
周奕侧头看了眼顾时榆：“顾小姐怎么不说话？”
顾时榆一首坐得笔首，语气也很轻。
“别人都没说话。”
她指得别人，是看牌的人。
符枭却咬着烟抬眸：“有这回事吗？”
话音刚落，原本陪在其他三人身边的旗袍姑娘都热情的靠向身侧的男人，细嫩的掌心轻抚撩拨，开始温声细语的谈笑。
顾时榆捏紧指尖。
总有种拉人下水的罪恶感。
符枭打了张七条，话音一转。
“听说最近搞数字科技很赚钱。”
顾时榆耳朵竖起来听。
有人笑道：“咱们江城不有两大巨头在嘛，一目了然。”
符枭哼笑：“这两块硬骨头你们就别想了，不过听说海城新贵最近在拉合伙人，想捞钱的得赶快。”
提起这个人，顾时榆是了解一点的，因为听顾言礼提过，年轻有为，未来无可限量。
而他们口中的两大巨头，一个是顾家，另一个就是符家。
周奕跟着附和：“估计你哥得下手，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在牌桌上捞点吧。”
符枭麻将敲得很重。
“少跟老子提他。”
说完把指尖用力推出去一张三万。
顾时榆大概也知道符枭在她来之前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估计就是跟海城合作这一块。
爷爷有意跟海城合作。
既然知道了，她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在她刚挪动身位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
符枭扯唇一笑。
“符景安拿什么跟我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