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朝盈同时被欢愉与巡猎两位星神注视的消息,很快在仙舟中掀起轩然大波。
仙舟高层当即想将朝盈“请”下配合调查,可惜……
她破口大骂岚那一幕实在太过响亮,传遍整片战场。
于是众人反倒有些踟蹰了。
【众人视角:】
【有个女的疯了,拿剑指天骂星神!】
【woc!帝弓显灵了?!】
【woc!怎么突然爆炸了?!】
【woc!欢愉星神怎么也来了?!】
大家对她,又敬又怕。
驭空站在远处,看着朝盈,良久未言。
而朝盈径首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你…有什么打算?”
驭空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我不如你,我没有那样的胆子……可我心里的恨,只会比你更深。”
她低声说:“采翼的女儿,还等着人照顾……那孩子,没了父亲,如今连母亲也……”
朝盈垂下眼帘,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驭空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回去后,会辞去飞行士的职务。”
朝盈眸光一闪,定定望着她的眼。
但驭空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背影沉沉。
神迹之后,飞霄仍在战场上清剿残存的丰饶孽物,像一台永不疲惫的战机。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上沾满了那些孽物的黑血。
首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仿佛崩塌般倒下,被人抬回营帐。
给她疗伤的,是一位粉发狐耳的医士。
仙舟高层接连派人前来,她却一概无应。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快步赶往飞霄所在的营帐。
昨夜,她们还围坐饮酒,谈笑着各自的未来。
飞霄说,她想成为像她师父月御那样的将军;
采翼说,大战之后就退下前线,多陪女儿长大;
驭空说,她想继续飞翔,为仙舟护航;
唯独她,朝盈,只留下一句:“或许……多交些朋友吧。”
可如今,她才刚交上的朋友,就死了一个、倒下一个。
朝盈望着病榻上神色憔悴的飞霄,轻声开口:“求你…治好她,医士。”
【系统:宿主,虽然此时说有些不合时宜……但这个男的是攻略对象。】
朝盈没说话。
系统也识趣地不催,它知道她这反应是不打算绑定了。
它耸耸肩,选择静默。
那医士名叫椒丘,皱眉道:“她这状态,不能再上战场了。”
朝盈坐到床边,握住飞霄的手,轻声唤她的名字:“飞霄……”
飞霄睁开眼,嘴唇发干,“朝盈姐……我……”
医士看朝盈像是飞霄的朋友,便劝道:“你劝劝她,现在的战线己稳,不差她一个。她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送死。”
朝盈却只是淡淡的说道“飞霄,我懂。失去师傅的痛,我也亲身经历过。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所以。”
飞霄却在此刻打断了她:“朝盈姐,我要回去。”
朝盈点头,神色坚定:“我没说不让你回去。”
她转头看向医士,语气温和却不可置疑:“这位医士,麻烦你尽快治好她,可以么?”
椒丘:……?
……果然,疯子的朋友也是疯子。
她知道,飞霄不是像她那样,用怒火反抗、与神明叫板。
飞霄只是选择把一切情绪埋进战场,靠不断屠杀那些孽物麻痹自我。
飞霄低声喃喃:“我要成为锋镝……将所有丰饶孽物射个干净。”
只愿那帝弓的青光,不再落下。
岚的一箭带走了太多。
可昨日谈笑风生的三个人,却走上了三条截然不同的路。
*
朝盈看着那些接二连三前来传话、试图邀请她面见的仙舟人。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说得客气,姿态低微,仿佛她如今己经是他们必须拉拢的人。
可她听得腻了,看得烦了。
虫子是杀不干净的。
她不是没想过,一怒之下把这些人全都一锅端了。
像拔剑那样,干脆利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仙舟权贵全都血溅当场。
但她知道,那也不过是拔掉一窝,看着下一窝在暗处孳生。
杀得完吗?
杀得干净吗?
朝盈垂下眼帘。
虫子不是斩草就能绝根的东西。
它们会躲、会逃、会换一张脸、一个名字,再次钻出来,满口仁义,背后却藏着毒牙。
而且,要杀也不是现在。
“朝盈”这个名字,如今和景元有牵连,她不能把景元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