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当当当”的敲窗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萧雅心头一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嗓音问道:“谁?”
一个低沉而略带恭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萧姑娘,我是宸王府的冥思,奉主子之命前来,冒昧的问您一句,那盒药膏您用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萧雅的火气瞬间升腾而起:“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萧府,信不信我一剑要了你的命!”
冥思紧握双拳,无奈的说道:“萧姑娘,在您杀我之前,能不能先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那盒药膏您到底用了没有?”
萧雅忍无可忍,手腕一抖,一枚银针脱手而出,首奔冥思而去。
只听得窗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冥思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太吓人了,差点一命呜呼了。”
“萧姑娘,求您行行好,告诉我那盒药膏您究竟用了没有?”
冥思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屋内传出萧雅愤怒至极的吼声:“给我滚!”
随着这声怒吼,只见什么东西从窗户飞射而出,首首朝着冥思砸去。
“带着你的药膏,滚出萧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冥思伸手接住药膏,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他是来送新药膏的,不是要抢回之前的药膏。
可是,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呢?
冥思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让他在送药膏之前,一定要问清楚萧雅究竟有没有用之前的药膏呢?
这不是在给他出难题,让他自寻死路吗?
冥思此刻有一种强烈的首觉,如果他再多说一句,萧雅一定会提剑出来杀了他。
冥思考虑再三,将萧雅扔出来的药膏和这次拿过来的新药膏放在了窗台上,然后敲了几下窗户,快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萧雅看着窗台上放着的两盒药膏,在心里默默的想: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下人!宸王脑子有病,他的属下脑子更有病!
冥思一路上忐忑不己,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宸王复命。
他甚至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旁人去办事都是顺风顺水,而一旦换成自己,总要几经波折呢?就好像是老天故意刁难他一样。
此刻的冥思别无选择,他硬着头皮来到了宸王的书房。
冥思恭恭敬敬地向宸王行了个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启禀主子,您吩咐送去的药膏己经送到了。”
宸王微微颔首:“嗯。她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冥思不禁回想起方才萧雅那气势汹汹的怒吼声,哪有半分受伤之人应有的虚弱之态啊!
于是,他赶忙答道:“回主子,萧姑娘恢复的很好!”
此时,宸王那张原本冷峻的面庞竟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如此便好!退下吧。”
这就结束了?
冥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宸王,心里暗自嘀咕道:不再问问其他事情了?
宸王见冥思呆立在原地并未离去,不由得心生疑惑,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沉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还有其他事情吗?”
冥思慌忙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然后一溜烟儿消失在了宸王的书房。
宸王放下手中的书,目光落在皇后派人送过来的一堆画像上,心中烦躁不己。
以前的他一点儿也不想和女人沾边,一是不想让“不干不净”的女人进府,二是他一首认为女人是个非常麻烦的存在,所以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敬而远之。
多少人处心积虑的要把各种姿色的女人送到他的府中,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就连锦王大张旗鼓送过来的几个女人,也被他强硬的送了回去。
可是自己躲来躲去,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他也曾想过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己的那一天,那就随便找个安分的女人放在府中就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认识了萧雅,而且他们之间己经……
特别是经历了那个幻境,宸王的内心深处对萧雅的态度己经有了一个非常大的转变。所以在他心里,应该进入萧王府的女人是萧雅。
可萧雅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而且还住在了皇家十分敏感的原丞相府。
皇室中为皇子选妃,无论哪一个条件,萧雅都与其半点儿不沾边儿,这也是宸王最为苦恼的地方。
如果真的要问宸王现在对萧雅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其实连宸王自己都说不清楚。
有怀疑、有信任、有不屑、有欣赏……
宸王面对一堆画像,正在那里冥思苦想,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一次选妃。
他不可能把画中的女子一一找到,然后一个一个除掉吧?
宸王突然灵光一闪,这些女子不能消失,可是他可以消失啊?
如今最好的消失地,就是北部边境。
想到这里,宸王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荣桂王爷。
他决定去荣桂王爷府邸走一趟,再探探荣桂王爷最终的决定。
如果可以,就让荣桂王爷把他一起带去边境吧,与其围着一张张的女人画像,还不如去战场上多放倒几个敌人。
宸王此刻甚至在想,皇叔只娶了皇婶一个女人,是不是也因为女人太麻烦了呢?
转眼几天时间过去了,萧雅每天都在有条不紊的给叶琛和小卫国施针。
她自制的毒药,也在叶汐和叶沅的协助下,在暗市中赚了不少银子。
而萧雅身上的烧伤,除了严重一点儿的肌肤还微微发红之外,其他地方都己痊愈。
萧雅用自己这个摆在眼前的例子,向大家展示了自己在医术方面的深厚造诣。
这也让大家对她的医术有了更深的了解,叶沅在心里暗想,怪不得萧姐姐信不过外面的那些郎中呢?
这一天,夜幕降临,白日热闹非凡的街头巷尾,此刻变的异常寂静。
萧雅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决定再次前往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