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影响很大,甚至连县政府门口都是媒体。
阮清夏本来不想卷入其中,她站在山顶上,看着山下面的喧嚣,心里止不住地烦躁。
她当初来到这里,其实抱着逃脱这些评论的想法,可现在非但自己没有逃避,还让这里的人都因为自己受到影响。
她忍不住握紧了手边的石头。
“嘶——”尖锐的石头刺破了她的手心,血滴在地上,很快被吸收掉了。
阮清夏看着手心里的伤口,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一只温热的大手从背后伸出来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榆阳小心地对着她的手心吹气,满脸都是心疼:“有泥土在里面,我带你去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阮清夏想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会处理。”
榆阳收紧手不放开:“山下的事你也准备自己处理?怎么处理?”
阮清夏眼神冷了下来:“不是你带来的吗?”
如果不是他当初给阿娜尔撑腰,或者如果不是前两天他公开发表的言论,事情怎么会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他怎么有脸来问自己?
她心里有团火窝着,狠狠踢了身边的石头一脚,却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榆阳猛然瞪大眼睛:“夏夏!”
他慌乱地扑过去把阮清夏护在自己的怀里,而他自己狠狠撞上了身后的石头。
一阵剧痛从他的腰间传来,他却顾不得检查自己,小心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夏夏,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脚踝刚才崴到了吗?手腕呢?”
“你怎么不说话?”
阮清夏默然无语,视线里都是他腰间缓慢渗出的血迹:“榆阳,你流血了。”
榆阳摇摇头:“没事,只是划破了,你呢?”
他的担心犹如实质一样,压在阮清夏的心上,让她呼吸都困难。
“你——”
她才开口就猛然顿住了,眼神越过榆阳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阿娜尔。
“你来干什么?”
阿娜尔咬着嘴角,满脸都是苦涩:“阳哥,是你吗?”
没头没脑的话让阮清夏一阵迷茫。
榆阳却直截了当地点头:“你买通人骂夏夏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一天。”
阮清夏目光倏然锐利,她冷眼看着阿娜尔:“你做的?”
榆阳的声音挨着她的耳边响起,“都是她做的。”
他的人这两天查到那些辱骂的IP地址都在同一个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源头是阿娜尔。
他让人把消息送到学校,学院给她严重警告,再有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她会被开除!
阿娜尔的眼泪滚落:“阳哥,我错了,我都是不得已,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条件,我如果不上学,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直到我死都走不出这座大山!”
榆阳漠然:“跟我没关系。”
阿娜尔疯了一样扑过来拉住他:“可你原来也支持我的,为什么现在变了?”
“你说你不喜欢阮清夏对你的控制,说她总是打听你的消息,又很天真,说你根本不喜欢她的。你现在为什么又抱着她不松手?你难道忘了自己说的话了吗?”
阮清夏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榆阳的怀里。
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脑海里全部都是刚才阿娜尔说的话。
榆阳果然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她忍不住垂目眨了两下眼睛,把眼泪悄然咽回去。
那些她以为的爱的付出,在榆阳看来只是纠缠,可是他那么厌恶为什么不说?只要他说,她一定会改。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他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阮清夏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回复了冷静:“阿娜尔,不管我做了什么,你污蔑我抄袭都是既定事实,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在她的律师起诉之前,一个帖子把阿娜尔做的事情全部都揭露了出来。
阿娜尔一开始确实画了新疆的风景,但仅限于风景,虽然好看,但是没有任何内核,而那天她跟往常一样去巴结阮清夏,在她的小册子里看到了那份没人见过的旅游攻略。
尤其是最后的毕设草图,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大片绚丽的天空色彩明亮,可天空下的两个人却弥漫着痛苦和悲伤。
所以,阿娜尔修改了自己的画稿,还编造了她姐姐因新疆的落后而命丧草原的事儿。
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