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们少主昨天拉着他徒弟进自已寝殿后便一直没有出来!”
“啊?练什么功如此着急?”
“嘿嘿,不知道你是否知晓有种双修的功法?”
“你疯了?少主的事怎敢乱说!”
“说什么?”魔尊悄然走到他们身后,倏地开口。
“尊主!没,没什么。”
魔尊:“少主在寝殿吧?”
“在,但,不止少主在,序迟大人也在。”
魔尊自豪道:“云儿甚是有责任心,如此本尊便放心了。”
“尊主,他们……昨晚就一直在里面。”
“什么!如此未免太操之过急,若累着云儿可如何是好啊。”魔尊面色凝重,疾步迈入云砚寝殿。
此时的云砚身着黛紫长袍,坐在桌边悠然地沏茶,宛如远山之巅的暮色,神秘而悠远。底下是被长袍遮盖住的两个软垫。
魔尊看他神色如常,稍稍放下心,又低喃道:“跟他真像啊。”
序迟在冰凉的地上打坐,眼睫轻颤,时不时睁开一条缝看向云砚,似是犯了什么错。
云砚见到魔尊便站起身准备拱手躬身行礼,却被魔尊抢先托住手臂,“本尊说过你我之间不必拘泥于礼数。”
云砚只好作罢,随即请他上座,再恭敬地给他递上一杯茶,“父尊,请。”
魔尊接过,无奈道:“唉,你跟他真是越来越像了。”
云砚:“您说的是?”
魔尊摆摆手,“罢了。他这是……从昨晚修炼到现在?”
云砚手上动作忽地一滞,忍受着腰背处传来的酸意,勉强露出半分笑容,“是。徒儿极为勤勉。”
魔尊看了眼序迟道:“他可是犯了错?”
云砚:“无妨,只是有些急功近利罢了。”
魔尊看着云砚有些泛红的脸颊,道:“以后让他自已慢慢参悟便好,若有问题翌日再说,晚上还是不要让他打扰你休息了。”
云砚颔首,“父尊说得是。”
序迟低下头,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们。
魔尊大剌剌地撑在桌子上看向序迟,“那依你看他资质如何?”
云砚淡淡道:“尚可,但应更为刻苦才是。”
魔尊边喝茶边道:“既如此,便让他去后山修炼吧,那里灵脉充足,对提升灵力颇有益处。”
序迟左手微微收进衣袖里,向红绳注入了一缕灵力。
云砚感受到手腕上有些温热,抬手见那隐于衣袖中的红绳正散发出微弱的红光。他恍惚间觉得是序迟在对他说:我错了。
昨晚云砚不知道被哄骗着叫了几次“老公”,叫过之后是轻点了,但相应的时间变得更长、次数也变得更多了,一点也不懂得节制。
以至于即使序迟像平常一样给他按过了腰背,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比先前更为酸痛。
序迟已然睁开了眼,直勾勾地仰头望向云砚,等他发话。
云砚无视了那双一直让他心动不已的桃花眼,“那你现在便去吧,等你有了突破再来找为师。”
序迟:“哥……”
云砚瞪了他一眼,他才缓缓起身行了个礼,语音有些低落,“是,师父。”转而又恭敬地对魔尊道:“谢尊主。”
等人迈出门,魔尊才对云砚道:“云儿啊,我知道你从小就十分仁慈,可若是你不喜欢他,或是觉得他资质确实平平,本尊可以让其他人授予他功法,你不必勉强自已。”
云砚不解,“父尊何出此言?”
“方才本尊发觉你面色赤红,应是生气所至,并且我与你交谈之时你都不愿看他。”魔尊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子莫若父,不论你作何决定本尊皆支持你。”
云砚有些无奈道:“父尊多虑了,他很好,我很喜欢他。”提到序迟的时候,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魔尊没觉察到有什么异样,“如此便好,那上回本尊与你提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什么……”云砚猛然想起,原主记忆里,魔尊不止一次过表示等他成了家、收过徒便把尊主之位传给他。
先前魔尊给他物色了一位魔族女子,原主不喜欢。后来原主偶然间救下了一个皇家的小公主,那小公主便因此看上了他。
原主似乎对她并不反感,魔尊得知此事后便让他赶快上门提亲。
“父尊,我是有了喜欢的人,但不是公主。”云砚觉得正好借此机会旁敲侧击一番。
魔尊惊喜道:“当真?是哪家小姐,本尊明天便替你下聘可好?”
云砚认真道:“哪家小姐都不是,但我确实想与他结为道侣。”
魔尊:“道侣,那就是散修,无妨,只要云儿心悦她便好。不过就算是散修也是要下聘的,如此方能展示你的诚意。”
云砚:“多谢父尊,只是下聘一事不急,我怕吓到您。”
魔尊有些疑惑,“如何能吓得了本尊?难不成她有三头六臂?”
“没有,只是……有些顾虑罢了。”云砚不知道这里的人对断袖的看法如何,他自已无所谓,但以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来看,若是世人无法接受,那么绝大部分的矛头都会指向序迟。
他想给序迟一场婚礼,想让序迟在大婚时得到的是祝福,而不是质疑和谩骂,所以这件事还得慢慢来。
魔尊本想再劝几句,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意愿,“那便待你认为时机合适再议吧。”
门外忽然有人禀报,“尊主、少主,那秦小姐又来了。”
魔尊:“秦小姐?”
“是那位皇家的小公主,约少主单独前往后山一叙。”
魔尊性情洒脱,从不把一些小事放在心上,对情情爱爱之事反应也有些迟钝,“为何要到后山?那边是修炼之地,又无人伺候,怕是会怠慢了小公主。”
“尊主,这……就是因为没人才去的吧。”
魔尊虽不明就里,但亦表示尊重。
云砚略感头疼,面露难色道:“必须要去吗?”
序迟此刻必定也在后山,若是他看到恐怕又要闹脾气了。倒不是说他不信任自已,只是担忧他会借此机会行过分之事,毕竟腰是真的酸。
“少主,您不在的时候这秦小姐已来过多次,说此次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您。”
云砚叹息一声,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