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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现实与往昔重叠

江含星一踏入小村落,便觉一股异样气息悄然缠上周身。

那妖气仿若幽影,似有若无地在街巷间游移飘荡,丝丝缕缕,撩拨着他的灵觉。

风过处,似有隐约的呜咽声,似是妖邪的低语,又似被囚困的怨愤。

江含星的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只见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村中空荡而死寂,唯有那股妖气,如影随形,愈发浓郁。

江含星信步于幽僻的村径,抬眸间瞥见一户人家门前,一位老人正佝偻着腰,不知在忙碌何事。

他心中一动,思忖着或许能从老者口中探得些许妖怪的传闻,遂加快步伐上前。

江含星立于老人身后,清润的嗓音唤了几声:“老人家,晚辈有礼了,想向您打听些事。”

可那老人仿若未闻,毫无回应,依旧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江含星满心疑惑,眉头轻蹙,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这一拍,却见老人竟如失去支撑的木偶般,软塌塌地径直倒了下去。

江含星大惊失色,眼眸骤睁,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老人,却只来得及抓住老人的一片衣角。

他望着倒在地上的老人,心瞬间揪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含星缓缓蹲下身子,目光落在老人的脖颈处,只见那里赫然出现两个血窟窿,干涸的血迹在周围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明显是被某种尖锐之物刺入后,将鲜血吸干所致。

江含星的眼神瞬间凝固,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近乎相同的死亡方式,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他尘封十年的记忆,十年前的那场惨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江含星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交织的火焰。

他几乎可以确定,村中已经没有活口了……

江含星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此时,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清晰,似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江含星身形一动,体内灵力运转,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旋转而上,衣袂飘飘,最终稳稳立在半空之中,仿若神明俯瞰人间。

江含星从腰间缓缓抽出雾隐,他轻轻将笛放在唇边,舌尖轻点,吹奏出诡异而尖锐的音符。

笛声如同一波波无形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

刹那间,隐匿在树林和村落间的小妖们纷纷承受不住这音波的威力,被迫现出身形。

它们面露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挣扎,原本隐蔽的身形在这笛声的逼迫下无所遁形,或青面獠牙,或身形怪异,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江含星不为所动,继续吹奏着,直到一些修为弱的小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含星看着眼前死伤大半的小妖怪,心中只觉得扬眉吐气,他缓缓降落在地上,带着一身凛冽的煞气,大步走到仅存的几位受重伤无法动弹的妖怪面前,猛地重重一脚踩在它们胸膛上。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江含星的声音冷得如同冰刀,眼神中满是冷酷与决绝。

那小妖面露恐惧,却仍强装镇定:“不是我们,我们从未伤害过村民!”

江含星眉头一皱,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还敢嘴硬?”

说罢,他猛地一脚洞穿了那小妖的胸膛,小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含星,鲜血溅落在地上,很快丧失生机。

江含星面无表情地走到另一只妖怪面前,再次一脚踩下。

这只妖怪龇牙咧嘴地看着江含星,虚弱地说道:“我们只不过在此处吸收一些稀薄的天地灵气,并未做过伤人性命的事。”

江含星冷哼一声:“哼,那为何这村中不见一个活口?”

小妖喘着粗气反问:“你又凭什么认定是我们将村中的人全都杀光?就因为我们是妖怪?”

江含星瞬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妖怪不都是一路货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本性?”

小妖挣扎着反驳:“你错了!妖怪也有善恶之分,我们一心修炼,只求在这世间生存,怎会无故屠戮凡人?难道所有的妖都该死吗?”

江含星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语气冰冷至极:“这不废话么?妖怪不死,难道我死?今们这群妖孽,休想逃脱!”

江含星面色冷峻,缓缓举起雾隐,将其放到唇边。

那一瞬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江含星沉静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随着江含星轻轻吐气,笛音乍起,《凤舞九霄》那诡异的旋律幽幽传出。

音符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跳跃、穿梭,化作无形的利刃,直刺向在场的妖怪们。

只见那些活着的妖怪们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身体猛地一震,紧接着在一瞬间,它们的身躯如脆弱的气球般炸为一团团血水,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刺鼻难闻。

然而,江含星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与停顿,他双唇未歇,继续吹奏起更为阴森的《灭魂咒》。

笛音愈发尖锐,仿若能穿透灵魂的尖针,硬生生地将那些妖怪们本已破碎的灵魂从残留的躯壳中扯出,而后彻底抹杀。

在这恐怖的音波之下,妖怪们的灵魂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无情地碾碎,注定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悲惨结局。

江含星站在那片血腥狼藉之中,笛音止息,可他的内心却如汹涌的怒海,久久无法平静。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眼前妖怪们消逝的地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不堪回首的往昔。

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已,手里拿着一把猎刀,懵懂而无助地站在村子中央,四周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村民们的惨叫和血液的飞溅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那时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怪肆意屠戮,却无能为力。

江含星不禁想,如果当初自已就拥有如今这般强大的实力,能自如地吹奏出那令妖怪们闻风丧胆的乐曲,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啊……

江含星晃了晃脑袋,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便打算转身离开。

然而江含星并不知道,身后一双碧绿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