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本小说,折纸大学的普利蒙蕉授看完只觉得甚是精彩。
而睡蕉社则把这本小说设定为入社考核的必读读物之一。
因此睡蕉社#37号猿神的地位水涨船高。
此时的流明尚不知情。
这日,他下了列车,只因彦卿的一句邀请。
“都说你要走了。”
彦卿说,“我想着,起码该送送你。”
他语气平常,甚至听不出特别的情绪,就像只是朋友之间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话。
流明没有多想,只轻轻“哦”了一声,跟着他走了。
仙舟罗浮的傍晚风温柔,金光浅浅铺满屋檐。
彦卿带着他走到一处小茶馆,选了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远处的星槎穿梭。
“你来过这里吗?”彦卿问。
“没。”流明扫了眼西周,低头拿起桌上的点心,一边咬一边含糊地说,“你平时也来这种地方?”
“偶尔。”彦卿笑了笑,又添了一句,“不过从没带别人来过。”
流明一愣,下意识地抬眼看他。
但彦卿己经垂下了目光,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无意为之。
他执壶斟茶,姿态认真,像是在掩饰什么不必要的情绪。
“你们之后要去哪?”他问。
“匹诺康尼吧。”流明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语气轻快。
“还会回来吗?”
“说不定。”
这答案模棱两可,却让彦卿沉默了片刻。
窗外的风轻轻掠过帘角,氤氲的茶香在两人之间静静地流转,像某种未被说破的心思。
流明并不清楚彦卿为何执意来这一趟,也没察觉他眼神中的一瞬慌乱。
他只当这是一场送别,和朋友之间普通的一次散步、喝茶、聊天。
但彦卿不一样。
他看着流明喝茶的模样,忽然觉得,或许自己该说些什么。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场“约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像少年人初次试探的一步棋,落子轻微,不够响亮,却己经在心底泛起细小的涟漪。
茶馆出来后,天己擦黑。
仙舟的夜空像是被水洗过的墨色,繁灯初上,照不清人心。
流明走在回列车的路上,手插兜,脑子却不怎么安分。
他回想着彦卿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少年终究不太懂得那些藏在话里话外的情绪,他只是模模糊糊觉得,那一顿茶,不像只是为了送行那么简单。
“流明?”一个温淡清润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流明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是景元。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通道的尽头,手中执着一卷未拆的文册,衣角被夜风扬起一点弧度。
他就站在那里,像等了很久。
“你怎么在这?”流明皱眉。
“路过。”景元笑,语气一如既往温和,“恰巧瞧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哪有。”流明撇开眼,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街道两旁的灯一盏盏亮起,泛着淡金色的光晕。
流明和景元并肩走着,脚步悠然,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散步。
“今日特地下车一趟。”
景元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调侃,“想必是见了谁?”
“嗯。”
流明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坦然回答,“彦卿说……请我喝杯茶。”
“哦?”景元转头看他一眼,眉梢似笑非笑地挑了挑,语气却仍是轻得仿佛漫不经心,“是‘朋友间的招待’,还是‘临别的私语’?”
流明被问得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那句话背后的意味,只以为景元又在故意拐着弯调侃自己,嘟囔一句:“你说话怎么老藏钩子。”
“我有吗?”景元轻笑,目光却没有移开,落在流明的侧脸上,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打量。
流明只当他在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
景元知道,流明始终是个不怎么敏感的人,尤其对感情这事。
对彦卿,他只当是关系渐熟的朋友。
而眼前的他,更是敬重之中夹着一份信任,却从未去细想那信任背后可能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流明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觉得,景元是个很好的同行者,温和、有耐心,谈话不乏趣味,偶尔还会照顾他情绪。
“那他有说什么吗?”景元忽然问,语气仍旧平缓。
“也没说什么……”流明摇了摇头,回忆了一下,“大概就是聊了些日常的事,算不上特别吧。”
“哦。”景元垂眸,淡淡应了一声。
他并未追问,只是轻轻将目光收回去,望向前方灯火稀疏的小径,眼神沉静中,却藏着一点隐晦的情绪。
那是他惯有的神情,像是在盘一局大棋,落子时波澜不惊,却步步为营。
他从不将情绪写在脸上,也从不试图去加速某些注定会发生的事。
他愿意等,等流明有朝一日,回头看看他身边的位置。
但今晚不是那个时机。
“想吃点什么吗?”他忽然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前方有一处茶点亭,夜间也营业。”
“好啊。”流明点头,没多想,“正好走得有点累了。”
至于为什么又选在茶馆,景元未言。
茶亭灯火温暖,竹帘半卷,氤氲的热气自壶中升腾而起。
两人落座后,景元替流明倒了茶,语气平淡道:“这家茶叶不错,我来过几次。”
“你还挺会找地方的。”流明笑着喝了一口,神色放松。
景元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和沉稳,仿佛在看一段未曾落幕的风景。
他不急,甚至不打算点破。
因为他知道,流明还未入局。
若是强行去牵引,反倒容易让这棋错了步。
他在等。
等这个少年,亲手掀开那一层不解风情的纱幕。
等他自己,愿意靠近。
……
次日,终于迎来了列车组离开罗浮的日子。
三月七窝在沙发里笑得前仰后合:“流明,你是没看到那个斯科特学猪叫的样子!咱这回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一旁的星正播放着斯科特的视频,只听手机里传来“哼哧哼哧哼哧哧”的节奏声,“公司机甲猪头才要。”
丹恒坐在角落,扶额叹气,一副“你们小孩别太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