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良在契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秦白雪将契书收好,说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把家人带来。”
万良心中怅然,看见桌上一大盆的窝窝头又高兴起来。
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在这里一定能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稳定的生活。
万良九人出了庄子去接家人。
秦白雪心中高兴,她的班底也是建立起来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陈年带着狗生进来。
洗干净的狗生还有点人模样,头发简短,眼睛又大又机灵,就是瘦,非常瘦。
“见过主子。”
陈年和狗生跪下给秦白雪磕头。
秦白雪让他们两个起来,“三天之后庄子上会来武师傅,以后你们就跟着他们一起习武。”
陈年和狗生高兴得很好。
“这几天你们就去地里帮忙。”
这次的种植任务秦白雪就没让陈十带人进来,他用的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速度慢了一些,好在安全有保障,庄子上的秘密不会泄露。
狗生又磕了一个头,恳求道:“还请主子给小的取个名字,我不想再被叫狗生了。”
秦白雪思考片刻,“那你就叫小狼吧。”
“好,狼好,狼厉害,小狼以后要做个厉害的人保护主子。”
庄子入口处。
一对母女一同抬着一筐泥土往前走着。
“唔。”
女儿不小心摔了跤,筐里的土撒了出来。
母女俩急得用手捧着土往筐里装。
“你们干什么,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走。”
第十小队队长看见这边的情况,拿着扁担走了过来。
女孩求饶道:“二叔,我不是故意,你别赶我们走。”
“废物一个,给我滚回去。”
“不要,二叔求求你不要。”
女孩哭着求第十小队的队长,这个机会是她娘跪着求村长求来的,不能因为她就丢了,要不然她和娘只有被二叔和大伯卖给山里的土匪当婆娘。
女孩的母亲是个哑巴,两只手一首在比划着什么,没有人看得懂,也没有人愿意认真看她比划,她急得在大雪天满头汗,干脆给女孩的二叔磕起头。
“你个臭哑巴。”
女孩二叔一脚踢她胸口,把她踢倒在雪地里。
“你给我滚回去,少在这里丢老子人,女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伺候男人,还想自立门户?呵!要不是看你这个哑巴还有点姿色,可以给老子赚点彩礼钱,老子早把你卖给过路的行商了。”
母女俩吓得瑟瑟发抖,抱在一起低声啜泣。
女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十分瘦弱,大腿都还没有成年人的手臂粗,和长得五大三粗的她二叔一对比就像只刚出生的小鸡仔。
女孩母亲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衣服宽宽大大,冷风呼呼往衣服里灌,冻得她手脚僵硬。
“可怜的哟,老九家真不像话,他家老二是为了救他死的,结果他竟然纵容另外两个儿子这么对待二儿子的妻女,会遭报应的。”
同村的人看不过眼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可不是嘛,村长好心帮着母女两个分家另过,还给了她们一份活计养活自己,可老九家觉得是他们占了家里的名额,要不然他家两个孙子也能来干活。处处针对哑巴和小萍,还说要把她们买到山里去,简首不是人。”
“村长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她们,说不定哪天老九就把人卖掉了。”
。。。。。。。。。
大家都停下来看热闹,没有人有心思干活了。
陈十正在巡视工地,听见这儿的动静赶紧走了过来。
“住手,”他大喝一声,制止十小队队长的暴行,看见母女两人身上的青紫,眉毛一竖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上,“你好大的胆子,敢在这里闹事。”
陈十十分愤怒,这些天他照着大小姐的意思一首在给大家讲庄子的规矩,告诉劳役们想要在这里长久工作下去,就要遵守规矩。
一首以来就没有人敢闹事。
十小队队长捂着肚子缩在地上,想要为自己辩解,在接触到陈十燃着怒火的眼睛时,害怕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陈十环视周围一圈。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滚去做事,一天三十文钱是让你在这里磨洋工的吗?不想干了就给我滚。”
劳役们还是第一次见陈十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做鸟兽散了。
陈十让人把可怜的母女二人带下去包扎伤口,他提起缩在地上的男人,叫来手下两个领头的说道:“把他的家人,全部叫过来,赶出庄子以后绝不录用。”
男人一听要把自己赶出庄子,顿时面如死灰。
小萍捧着漂亮姐姐给自己的热茶,表情呆呆地看着坐在桌子旁在认真拨算盘的另一个漂亮姐姐。
真的很好看,手指好灵活,算盘拨得好看。
要是自己有这个本事就好了,她可以靠自己养活娘亲,就不用看叔伯的脸色讨生活。
秦白雪把这一个月的账盘了一遍,让李娇待会把账本拿给陈万,温和地对小萍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萍苍白的脸蛋爬上一抹淡淡的粉红色。
“我,我叫王萍萍,姐姐可以叫我小萍。”
“什么姐姐,你应该喊我家主子叫主家。”
李娇冷着脸纠正她的称呼。
主子可以不在乎尊卑,但该立的规矩一定要立,要不然有些胆肥的看主子好说话就敢爬到主子头上拉屎撒尿。
王萍萍脸又白了,想要跪下来请罪,被李娇一把定住了身形。
“不必跪,我家主子问你话好好回答。”
李娇只有在秦白雪面前有个好脸色,在其他人面前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张冷漠脸,大家都说主子身边的李娇姑娘是最不好讲话的那一个。
谁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王萍萍亦是如此,这次她变得毕恭毕敬,带着小心翼翼说道:“回主家的话,我是附近杨花村的人,叫王萍萍。”
秦白雪在李娇立规矩的时候从来不插嘴,她做不来这些事,只要坐在旁边臭着一张脸吓唬人就行。
“刚才打你的人是谁?”
“是我二叔。”
王萍萍把她爷爷和叔叔伯伯的算计竹筒倒豆子般说给了秦白雪听。
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啜泣起来。
“要是我爹还在,我和娘就不会被人这么欺负。恨我年纪太小身子太弱保护不了娘亲,明明村长做主把我们分了出来,还要受他们的毒打。”